秦王听着很晕乎,给马穿鞋?
这种事情几百年以来也没有人这么干过,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没有给马穿鞋,义渠或是北边草原上的胡人也没有给马穿鞋。

白晖却给马穿鞋了。

秦王问道:“这马穿上鞋子会好?”

白晖很是自信的回答道:“当然好,马有了鞋也不仅仅是保护马蹄,还可以让马跑的更快,跑的更稳当,臣已经找到三十多匹受伤的战马作过试验,虽然还不完美,但工匠们依然在不断的尝试改进,臣倒是想若是顺利的话至少要一万重骑军换上马蹄铁,肯定可以增加战力。”

依白晖所说,秦王心中不由大为吃惊,看着白晖脸上的兴奋,秦王表面却异常平静:“作大事者心要静,虽然为马制鞋一事已经没有了时间,但具体的军备无论怎么样也要先等那边有了结果再说,想来就是这几天,会有人送来可靠的最消息,再作决断也不晚。”

白晖立即回答:“是,王上教训的是,是臣有失沉稳,臣一定改进。”

秦王心说,你们兄弟二人比寡人沉稳多了,这一场关乎大秦国运的战事,白起、白晖兄弟二人已经作的非常出色。

唯一让秦王担心的只有一点,韩国失约,甚至是韩魏联兵。

眼下韩人比约定的日子提前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何会提前,这让秦王多少会有些不安。就怕横生枝节。

白晖却是知道,韩人无论如何都是会翻脸的,因为这个时代煤矿的挖掘能力根本不可能开大型井矿,露天矿才是最合理的选择,自己派人找到的露天矿根本不算什么,韩人占的是晋地,晋就是后世的山西。

不用脑袋想,不懂地理也明白,晋地就是煤矿、煤矿、煤矿、所以相信很快韩人就会发现,和秦人的交易没有半点意义,他们拥有更多更好的矿区。

但眼下,韩人确实是见到煤的好处了。

通过黄河水道一船船运到新郑的煤不但大大的增强了新郑官坊农业铁器的产量,更是为韩人提供了一种比木柴更可靠的燃料。

所以韩人想要自己的矿区,而不是花钱从秦商手中买煤。

在韩国老旧贵族的压力之下,柿邑那位本就是选出来送死的守将提前发动了攻势。

王龁、白平一天就攻克了城池,五千奴隶伪装成的士兵在暗藏的人杀死守将之后全员投降。

战后的第三天,向寿人没到,但打着他旗号的人已经到了。

对外自然就是秦国向寿将军接管城池,准备与韩人开战。而韩人派出使节准备和谈。

司马错在战后的第四天秘密来到了柿城。

司马错问王龁、白平:“这城都不用看,只闻城中的味道就知道这是韩人白送给你们二人的,那么接下来你二人的任务是什么。”

不愧是战场老将,他说味道确实没有错,因为这城中没有血腥味。

攻战不可能没有血腥味,所以司马错肯定这城是韩人白送的。

白平上前一步:“国尉,末将接到的命令就是接管这座城,原本还有任务就是备战,不过眼下我们接到新的命令,要求我等带所部回北屈城,另有作战任务安排。其余事宜,末将完全不知。”

无论白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司马错都不会追究,身为武将对上官之外的人肯定不会讲出真正的作战命令来。

司马错换了一个问题:“本将问你二人,若备战将攻何城,你们可以不答,本将自去北屈问白起、白晖兄弟二人。不过这城中暂时无主将,若无人管或许会影响之后的作战,若本将知道将攻何城,会安排两军候暂管此城。”

王龁与白平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是司马错给他们留面子,或当真命令他们讲出来,他们也不敢不讲。

王龅示意白平来讲,白平上前低声说道:“我们二人的原先的命令是攻打谷邑,但末将知道二将军换了此城主将,改为向寿将军为主将,要求拿下谷邑以及……王垣城。”

二将军是一个代称,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是指白晖。

司马错身为国尉,有资格听到秦军的一切作战安排。

当然,也包括白起。白晖兄弟二人的作战安排,司马错也一样有权力去过问,就算是秦王也不会轻易剥夺司马错身为国尉的这项权力。

司马错听完白平的话久久不语,他在脑海之中开始推演白起、白晖的作战安排。

有军中司马前来汇报军务,司马错挥手制止了军中司马,独自一人站在一旁足足思考了一刻钟后,视线转向了东边。

“不!”司马错脑海之中闪过洛邑这个地名之后他摇了摇头。

在司马错眼中,真正的战场应该放在绛城东,或是绛与汾城之间。这里地形有利于秦军展开,也有利于白起的重骑兵突击,更重要的是补给线非常的短,只要北屈城有足够的粮食就够了。

打王垣城意义何在?

司马错事实上已经想到了,就是洛邑,可是他不敢相信这种离奇的想法。

正在司马错费尽心力在思考的时候,秦王信使到。

司马错到柿邑来是因为这里突然发生了战事,秦王给他的命令上一道是在函谷关待命,这次来了信使才是真正的命令。

“王上诏,国尉独接诏书,密诏。”

“尊王诏!”司马错高喊之后带着信使进入一处安全的屋子,然后叫亲兵守在四周,这才正式接诏书。

司马错看过诏书,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王诏的内容是:由司马错决定向寿是否是攻下王垣城的可靠人选,若不是司马错立即选新将,新将领务必完成攻下王垣城的任务。

但,绝对不允许司马错在明面上参与到对王垣城的攻击。

司马错看过诏书之后,信使拿出一只木盒,打开铜扣取出一块小竹片来。

这竹片放在信使手心给司马错看。

没多大功夫信使收回竹片问道:“国尉可看清了?”

“恩!”司马错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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