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提息,一口灵枢内力顺着金针耀芒,柔和灌入了岑菲体内。
岑菲的呼吸变得平缓,胸口低低起伏,曼妙峰峦完全不像这是一个重病的病人,反而如一位沉眠千年的女神。秦越皱了皱眉,老天爷给了女性天然的优美曲线,却又让这曲线承受太多。

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

秦越眼神稳稳落定,拈动金针。

片刻之后,岑菲乳腺郁积的淤塞微微松动,秦越眼睛一亮。

还行,情况不错。

若是普通的针灸最多缓解一下岑菲病灶的发胀刺痛,没有那么容易动摇病根。可是此刻随着灵枢内力的导入,明显感觉到那病变的所在还没有根深蒂固。

不多会儿的功夫,形成瘤块的组织沉积的血管壁内血气已经可以顺畅通行。

这样就好办了,秦越心中石头落定。知道岑菲的病情,只要花一些时间还是可以通过保守治疗的方法治好的。她乳腺中虽然已经有了瘤块,并且生成一定病变,但是只要定时利用伏羲金针疏导,数个疗程下来,瘤块自然会渐渐疏通,直至软化。最好的情况,岑菲的病灶会彻底消解,比起用手术切除病灶更直达病根。

一处穴脉施针大约十五分钟,秦越提针换穴,一次两针,一共施加了六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秦越终于擦拭了一下渗出细汗的额头,舒了口气。

岑菲这瘤块的治疗,今天应该就是这样了。

伏羲金针附着的灵枢内力虽然神奇,但是每一次施针对于秦越自身的内力损耗还是不小的,而且灵枢内力对于没有修为的人体,并不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秦越的体内滚滚流动的灵枢内力,也是通过长年累月的修炼缓缓锻炼了自身的体脉,他可以承受足够强度的灵枢内力。而普通人的体脉承受力却是有限度的。

手足末梢体脉的承受能力稍强,只要秦越控制得当,个把小时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类似心脏大脑这样的所在,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毕竟这些地方是人体脉络最复杂也最脆弱的所在。

这个道理就跟泡温泉一样。

温泉中含有大量的微量元素,通过热力的浸润可以导入人体,既可以取出风湿寒邪,还可以强身健体,甚至是美容养颜。不过,若是懂得温泉疗养之道的都会清楚,一次泡温泉最适当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所谓过犹不及。

岑菲的眼睑睫毛微微颤动,眉头舒展着,看来那病灶的刺痛现在算是消褪下去了。

别说,这母老虎安静的样子,有股沁人心脾的美态。平时夜叉般的冰冷杀气,居然一下子宁静高洁起来。海陵市医界一枝花,一点不吹牛,不去当明星而是做医生可惜了。

秦越歪了歪嘴,心中还是小小犹豫了那么一下,终究没有上手,只是隔着金针探查了一下岑菲的乳腺辐射脉络,然后将金针全部收了起来。表面上来看,六针下去病变瘤块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软化,粗略估计只要再有几个疗程就可以达到西医切除瘤块的治愈效果。

只不过,岑菲的情况没有这么简单。

她身体的病症不是孤立的,那薄薄的一层心膜下,还有段几乎坏死的心脉需要治疗,那是胸腺的根源。如同一棵大树,根系坏死,你用再高明的手段给树皮挂水也只是治标而已。一旦秦越停止施针治疗,岑菲的增生病变会更加剧烈地复发。

没办法喽,现在岑菲已经是病人了,身为一名医者自然要救人救到底。

秦越咽了一口吐沫星子,将岑菲扶了起来。

心脉太过细微,即便是有以气御针的功力,也要小心一点。太爷爷曾经说过,唯有达到灵枢真经三重的境界,才可以凭借目力贯彻病患的体脉细微。

太爷爷说,灵枢三重认穴诊脉就跟眼睛上装了X光一样。当然,那么神奇的效果,太爷爷肯定是没有达到的,老头子毕生都在灵枢真经二重的巅峰徘徊,还不及现在的秦越功力深。

那番说法,秦越也只是权且相信吧。

不过,此刻的他借助灵枢内力的导引,只可以准确探查人体的主体脉络。若现在要隔着外衣和内衣去把握岑菲那处隐藏在心膜之下的狭窄短小的心脉,还差点儿火候。

咬了咬牙。

管她呢,这母老虎现在反正不知道,直接来吧。

秦越眼皮悍然一跳,伸手向岑菲的肩带摸过去。

“唔……”

岑菲喉咙发出一声虚弱,微微睁开了眼眸,赫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秦越到了一个卧室,自己还躺在了床上。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迸发,明眸中射出杀气一般的异芒:“秦越!”

秦越一双怪手陡然僵硬,脑袋跟吃了一闷棍似的,舌头有些打结:“这……是,是我。”

“你!你找死……”

岑菲勃然大怒,作势就要飞出一个巴掌,可是偏偏身体虚弱突地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扑入了秦越怀中。

“呃……”

秦越感受着胸前那团柔软,还有岑菲虚弱之下脆嫩嫩的冰肌,却一点儿享受的感觉都没有。相反脊背一股寒意!

这哪里是个美女的冰肌玉骨,根本就是个斗大的黑锅啊。

有些喘不过气。

尼玛,早知道就该再给这母老虎来一下定魂针的。

“放开我!”

岑菲如一只恼怒的母猫嘶吼,轻轻一推,秦越已经弹开了。

“咳咳……”秦越强行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平定道,“岑主任,我现在说了你肯定不信,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讲,我这是在给你治病。”

“治病!”

岑菲的面颊微微颤抖着,已经出离了愤怒。而随着刚才秦越几针伏羲金针下去,缓解的病痛消除,多下来的几分血气腾腾上涌,从脖子直接涨红到了头顶,有股怒火的燥热。

可岑菲却死死抱住了胸口,仿佛被房间开着的空调凉到了。

“你……他妈的,无耻之徒!”

灵枢内力的效果还是很可以的,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岑菲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不光暴起了粗口,还一下子闪开秦越翻下了床。

“我的包呢?”

“什么包。”

秦越有些无语,这好人真是难做,他明明就是真的在给岑菲治病,之前给她治疗的时候,哪怕岑菲处在昏迷之中,哪怕岑菲那峰峦起伏真的很诱人,他都已经很克制自己,始终尽量没有触碰到这个母老虎,只是利用金针作为媒介导引。

可是现在这母老虎一觉醒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瞬间炸毛。

偏偏是他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的确,他秦越给人一个大美女治病,怎么就有医院不去,直接治到了床上呢?

“我的手提包,我要拿手机!”

岑菲一跺脚,蹬上了高跟鞋,阵阵怒火蹿升,恰好带着残余的灵枢内力,精神也恢复了大半。只是那脸红脖子粗的表情,多了一层不容侵犯的冰冷。

那是杀气。

秦越被这股杀气逼着,差点儿就相信自己是要图谋不轨而未遂了。突然,心中一股不爽也冒了出来,搞什么,老子就是给她治病,怕个毛。

不行,不能虚,否则还当真了呢!

哼了声:“你的包我没拿,应该还在车里面,车子就停在楼下。”

岑菲带着杀气的眼神盯着秦越,要是手上有把刀,肯定已经把秦越插了十几个洞了。

“给我让开。”

“哦。”

秦越下意识让了一步,陡然眼珠转了转:“你刚才说要拿手机干什么?”

“我……老娘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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