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亲近,知道了吗?”他眸色微沉,声音也变得低缓起来,“你必须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属于我。”
赵初心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不属于任何人。”

楼兆琛平和了脸色:“很快,你就会属于我。”

这个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人,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拆去那堵高墙。

赵初心看到他眼中的占有欲,是不是所有出身高贵的男人,都喜欢将女人视为所有物?

对视良久,他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生日快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她顿了下,没接过:“钻戒?”

楼兆琛目光微深:“不喜欢?”

赵初心抬起眼,说:“我听说西洋人求婚的时候才会送戒指,少帅,你打算向我求婚吗?”

他愣了下,哪怕是性子再强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要露出羞涩的神情。

可惜这种神态,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楼兆琛失笑:“是的,我在求婚,请问赵静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眯起眼,笑的有些诡异:“少帅你要考虑清楚,我的东西一向不喜欢与人分享,倘若有朝一日你喜欢上其他女人,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少女明明声若银铃,悦耳动听,可那稚嫩的嗓音里,却透着些许森冷的寒意。

楼兆琛愣住,随后瞥一眼她纤细的手腕:“好。”

假如你有这份能耐……



下午天空还是晴的,谁知到了夜里,却下起了雪珠。

芙蓉听着落雪的响动,站在桌旁磨墨。

赵初心持笔在黄符上画咒,没一会儿已经画好了一叠。

芙蓉对着油灯呆呆的说:“不知道大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她淡淡瞥她一眼,慢悠悠地将黄符折成一条小蛇。

“大太太平时笑盈盈的,居然会养这种鬼物,不知道小翠和周妈妈的死跟那只木头娃娃有没有关系……”想到那只被剁脚的白猫,芙蓉猛打个寒颤。

赵初心停下了折纸的动作,忽然笑了。

以李家的门楣,绝对不能传出虐待外孙女的事情,所以陈佩佩才会大费周章的替她操办生日宴,好堵住外人的嘴巴。

假如今日真的从赵初心的屋子里搜出什么东西,陈佩佩就能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她恩将仇报,随后顺理成章的将她赶出李府,到时候,就算是她的亲外公李彦霏,也无话可说。

至于专门挑楼兆琛在场的时候搜查,大概是杜文雪的主意。

一来,可以重挫她在楼兆琛心中的形象。

二来,穆如玉即便再喜欢她,出了这件事之后,也不会让一个喜欢玩弄邪术,闹得家宅不宁的女人进门。

赵初心咯咯的笑出声,发现这个宅子里的人,真的很有趣。

芙蓉听着她阴森森的笑声,又打了个冷颤,见她继续折纸的动作,对小主子的喜好已经见怪不怪了。

“表小姐,你折的是小蛇?”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赵初心已经折好了十几条有手指般细长的纸蛇。

赵初心淡淡道:“不是蛇。”

芙蓉好奇的捻起一只:“不是蛇,难道是小虫?”

赵初心点点头:“它们叫死魂虫。”

芙蓉一愣:“死……死什么?”

赵初心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这是一种专吃人魂魄的阴虫。”

心头蓦的一跳,待回过神,她连忙将那纸虫扔掉:“吃……吃人魂魄?表小姐,你又吓唬人。”

赵初心不理她,继续在一旁折纸。

芙蓉看这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表小姐没发话她不敢走,只能傻傻的在旁边陪着。

到了下半夜,芙蓉实在没撑住,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蒋兰来到她身旁,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赵初心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最近她的“姥姥”不常现身,大概已经察觉到……

她停下手,眼中多了几分笑意:“怕吗?你的外孙女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只占去她身躯的恶鬼。”

蒋兰顿了片刻,摇头:你是好人。

她忽然愣住,随后爆出一串笑声,仿佛听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蒋兰静静地望着她:你不过是太寂寞。

她敛去笑,眼神阴鸷:“怎么,你很了解我?”

蒋兰不再作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真心的关怀。

赵初心冷然抬眸:“好人从来只会被欺负,被利用,这么吃亏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她将桌上的纸虫推开,慢慢取出一个由槐木制成的葫芦:“进来。”

蒋兰没有动作,困惑的看着她。

忽然屋内刮起一阵诡异的风,在她拧开封口的刹那,那葫芦口似涌出一股吸力,几乎是瞬间将她卷入其中。

赵初心微微偏头,低柔地说:“别怕,我只想送你一份礼物。”



李彦霏不是蠢货,生日宴那事他即便没有证据,也知道和妻子脱不了关系。

他虽然对这个外孙女没感情,但也是爱面子的,而妻子为了把她赶走,竟然策划了这么一出闹剧,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他嘴上没说话,心里窝火得得很,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看到陈佩佩那张脸,晚上便找了个借口,在书房中过夜。

隔日一早,黄妈妈来到门前,看一眼门口被剪得不成样子的山茶花,忐忑的将房门敲响。

“进来。”

她看一眼纱帐内的身影,战战兢兢的递上去一碗漱口水。

陈佩佩饮了一口,黄妈妈连忙拿起床头的小痰盂去接,一整套动作下来她都没敢抬头。

陈佩佩吐出水,说:“去把我的披肩取来。”

黄妈妈道了声“是”,捧着小痰盂刚要起身,抬头的刹那迎上一张苍老的脸。

“啊!”吓得手一松,痰盂倾斜着落地。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瞅着泼了一地的污水,陈佩佩满脸不悦。

“老……老……”黄妈妈吃惊的盯着她。

陈佩佩抬起手,终于发现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在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褶皱。

她皱着眉头摸上自己的脸,随即露出震惊的神色。那里不仅没有往日的光滑,手感甚至如鳄鱼皮一般?!

“镜子!去把镜子拿来!”

黄妈妈小跑着递给她一面圆镜,陈佩佩透过镜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望着镜中那满头鹤发,老态龙钟的妇人,她最终没忍住,凄厉的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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