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鞭子抽在皮肉上。

江灵歌想要睁开双眼,可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眼皮,沉重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

身上潮水一样的疼在逐渐溢开,她忍不住咬紧牙关,那尖锐的痛楚席卷神经,让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娘娘,要不就算了,再打下去,恐怕这人就要不行了,她毕竟是王妃,虽然王爷将处置这件事的权利交给了您,咱们也要小心行事,不然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说话那人的声音上了几分年纪,语气之中藏着小心谨慎。

江灵歌还没来得及有理清思绪,整个脑袋乱成了浆糊,一些片段模糊的在她脑海之中闪现,却又不甚真切。

那些记忆最终化成了一些画面,让江灵歌忍不住想要爆粗。

所有的涵养已经被这巨大的打击吓光。

她穿了!

还穿在一个有夫之妇的人身上。

想她堂堂江氏当家人,长了这么大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如今竟然奇妙的跳过了这么个过程,老天爷直接送给她个夫君。

那些莫名进入她脑海之中的记忆,直接概括了原来那个江灵歌的一生,简单来说,她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陪衬。

自小就喜欢夜王,为了嫁给夜王费尽心思,结果夜王心里却有着一颗朱砂痣,完全对她看不上眼。

好不容易成了王妃,却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间接害死了朱砂痣不说,还被府中侧妃文聘婷害的声名尽毁,最后直接被人吊死在房梁上假装没脸见人自尽身亡,落得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下场。

而如今,江灵歌正好穿越到原主声名尽毁的时候。

“江灵歌,当初还多亏了你大闹一场,让那个病美人洛云瑶直接气死,不然这正妃之位恐怕这辈子也轮不到我身上,如今王爷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不知道有多恨你,要不是你背后有相府皇上撑腰,恐怕发生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早就将你沉塘喂鱼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几分薄面,毕竟你是王妃,死的也不能太窝囊!”

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她声音严肃义正言辞,可掩饰不了那语气里的开心得意。

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女子口中的那个要被沉塘喂鱼的王妃。

那大段的记忆之中,昨晚王府之中侧妃文聘婷邀请了一些大臣家的女眷在府中开生辰宴,也邀请了身为王妃的她,可江灵歌喝了两杯酒就有些头晕回房休息,结果醒来以后就被人压到了王府的刑房之中,都说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男人的衣物。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京城,她从高高在上的夜王妃,一瞬间声名狼藉,清誉尽毁。

而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侧妃文聘婷。

文聘婷见到她居然还有抬头的力气,轻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姐姐,不是妹妹说你,虽然王爷在你大婚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去过你的房间,你也不用如此饥、渴,找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吧,那人究竟是谁?”

文聘婷伸出手指,用手指甲掐在了江灵歌的下巴上,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解恨的情绪。

刺痛传来,江灵歌皱了皱眉,她看了一眼如今的状况,竟然被绑在了大堂之中的柱子上,承受着鞭刑。

身上血迹斑斑,无处不痛。

好像她十六岁以后,就没人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了。这种痛,让她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从江家一个任人打骂的私生女,熬上了一家之主的位置,可屁股还没坐热,就死了!

巨亏!

可她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的来着?

仔细想想,江灵歌突然发现,她居然完全没有印象。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双幽暗的眸子落在了文聘婷的身上,带着审视的目光。

文聘婷心中一惊,她在对视江灵歌视线的那一瞬间,只感觉浑身一凉。

以前的江灵歌嚣张跋扈惹人厌恶,在王府之中刁蛮任性惯了,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被她从始至终都一直玩弄在鼓掌之间。

可现在明明江灵歌都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怎么却给她一种心中不安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收回手指,掩饰自己心中的波动。

不可能的,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现在马上就要完美收官,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看来王妃真是痴情,就算承受再多也要喂那个奸夫掩饰,到如今都不肯开口说实话,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妹妹不客气了,王爷这也是为了王府的颜面,才让妹妹好好询问你,你可要理解妹妹,妹妹也是不得已为之”

她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眼底寒光稍纵即逝。

“嬷嬷,先将人带到柴房,等王爷回来,本妃会好好禀报的!”

柴房?

江灵歌闻言,心中冷笑了一下。

这里是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一辈子安分守己等着不爱自己的男人过来宠幸,真是可悲可叹。

不管以前的江灵歌怎么样,可如今这身体的主人是她,今天她一旦被带到柴房,恐怕接下来就该到了有人弄死她的环节,她毕竟重伤在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反抗能力,真苦了记忆之中那些没大脑的吃瓜群众,会觉得被打的体无完肤动都动不了的人会自己找绳子爬上去吊死自杀。

从脑海之中的记忆之中来看,这一切明显都是有人设计好的,也就只有原主才没有察觉。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两个粗壮的嬷嬷上前一人一边的架住江灵歌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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