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坡,张氏公馆。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梁辰还剩下五天的时间,目前有什么进展没有?”

张景玄点燃烟斗,随即吸了两口,扭头看了陈大千一眼。

陈大千轻叹一声:“张老,或许我们都对这个梁辰所抱的期望太高了,今天傍晚时分,他才把牛耿家的祖坟金塔移出来,下一步,应该就是要去相邻的山脉寻找风水龙穴了。但是风水圈子的人都知道,凉山附近的那些山脉,但凡是有上等的风水龙脉,也早就被人夺了去。纵然梁辰能够勉强找到一处可以使用的风水龙穴,改变了牛耿的气运,然而时间不等人,未必就能让牛耿在剩余的几天时间内,赚到一百万!”

“原本我们最初所预想的最佳方法,梁辰现在似乎正在着手使用,但如果我们大家都能想到的方法,那这个方法,一定是行不通的!”

“何以见得?”

张景玄闻言,微笑着问道。

陈大千苦笑,说:“因为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是有限的,如果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方法成了事,那岳麓山庄的头把交椅,岂不是每个人都能去坐一坐?这倒不是贬低那梁辰,他能够想到的法子与我们风水八脉都能想到的法子不谋而合,说明他还是有些风水造诣的。只不过,想要赢了这次的比试,通过这次的考验,他目前所表现的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说明一点,绝不可能!”

“嗯。”

张景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过多评价,而是再问:“现在梁辰在干什么?”

陈大千无奈的说:“还能在干什么,在寻找风水龙脉,据传来的消息说,他今晚已经开始不睡觉了,似乎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继续严密的监视着梁辰的一举一动,看看他能够找出什么样的风水龙脉,又能布置出什么样的风水奇阵!”

张景玄似乎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大千啊,切莫着急,别忘了梁辰乃是叶老的传人,想当年叶老纵横风水界的时候,其风水造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身为他的传人,我们还是要给予梁辰更多的期待才是啊!”

夜色下的凉山,依旧是那么的孤立在一处,与其他生机勃勃的山脉,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此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梁辰的身影,只是在那荒凉的山头上,梁辰静静的观察着北斗七星的运转轨迹。

北斗七星绕北极星而行,每年运转一圈,而每天的位置,又都会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化,若是不用心的观察,是根本观察不出来的,因为变化的幅度实在是非常小。

不过庆幸的是,叶老倾注在七星罗盘内的毕生所学,便是风水秘术中的所有精华,之所以取名为《七星秘典》,其实原因不外乎叶老多以天象和星象来揭秘风水之道。故而在七星罗盘内,对于观星之法,有着极其详细的记载,这些,早已熟记在梁辰的脑海之中。夜空之中,星罗密布,好像那点点繁星,从来没有变化过。

但实则不然,那北斗七星的变化,若是能够掌握观星的秘诀,即便是用肉眼,也能观察出最小限度的移动,一般需要九天的时间,才能用肉眼观察出北斗七星的移动幅度,因为九天为一个观察周期,若是时间太短,或者时间太长,出入都会变得非常之大。

而北斗七星的位移,为地球公转造成的,地球的位置在变,北斗七星的位置也会发生转变,当地球公转到不同的位置,每个地方的生物磁场也就是生气流向便会发生变化,人体受到生气流向的影响,在不同的时间看北斗七星,各星的亮度都是不同的,但观星一定要符合冲九之数的原则,冲九之数,乃是《七星秘典》中的术语,表示冲九之数不但是观星的周期,更是一个地方的磁场变化的周期,九天之内,磁场位置不变,气脉走向也不会变,所以,冲九之数的最后一天,就是观星的最佳时机!

梁辰随后又跑了三个山头,最后站在第五座山头上面,静静的观察着北斗七星的各星亮度,以及那细微之间的变化,许久之后,梁辰突然喃喃自语:“贪狼、巨门由明转暗,禄存与文曲、廉贞则是由暗转而明亮,武曲、破军始明而终……”

迟疑了一下,梁辰突然低下头,看着西北乾方的一座山头说:“乾位便是云垦关,而东南方巽位则为尚冂关与紫晨关,南方离位为上阳关,东方震位为天阳关,东北方艮位为玉宿关,北方坎位就是太游关!”

“天上七星,对应地上七关,若是以七关做局,便可以布置出一座观斗大阵!”

梁辰眼前一亮,看着四面八方排列无误的几座山头,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副阵盘图……“只是观斗阵的阵盘安置在什么地方才会更加合适?阵心的关键所在,就是能够顺应北斗七星的变化而变化,一旦阵心布置妥当,无论北斗七星如何运转移动,每一个时期的变化,都能将星运转化到其中相应的一关上去,如此,身居在阵心之中,无论星运在哪一关哪一座山,都能最终归于阵心所有,如此,牛耿的气运,便可以长盛不衰,连绵无尽!”

想到此,梁辰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抽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而缓步向牛耿家走了回去。

第三天的上午,岳麓山庄中殿正堂内,张景玄位居上座,而风水八脉,皆位列两侧,关于昨晚传回来的消息,似乎对风水圈子震动不小。

故而今天一大早,众人便齐聚在中殿议事,只不过,半个小时过去,也始终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

寂静,终归要有人打破。

张景玄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了口:“梁辰真的用了一夜的时间去观星?他怎么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去观星呢?星宿之变,变化莫测,如果他因地制宜,尽快找到一处风水龙脉,倒是合乎常理,而今天便是第三天,对于梁辰来说,他还有四天的时间,难道他还有心情去观星?诸位有什么见解?不妨说一说!”

陈大千看了一眼众人,当即接着张景玄的话茬子说:“张老说得没错,梁辰昨夜的确是在观星,而且他跑了很多山头,用很多不同的角度观星,难道他要布置的风水大阵,与星象有关?可如果没有根基,他即便布置出了风水大阵,又以什么来启动阵盘呢?这个根基便是最为重要的风水龙脉,没有风水可言的地方,恐怕任何大阵都起不到作用啊!”

“哈哈!兴许是梁辰那小子急糊涂了,却是想在凉山一带布置什么风水大阵,难道他有偷天换日之能?”

卜老金嘲笑一声,扭头向一旁的杨心川看了一眼,而此刻的杨心川,仅仅是笑而不语,无论陈大千说什么,他似乎都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恰在此时,陈大千接通了一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陈大千并未回复一个字,听完了电话,便随即挂断。扭回头,陈大千郑重的向张景玄汇报:“张老,恐怕还真如我们所料的那样,梁辰今天已经带着牛耿去布置风水阵了,只是他选择的地点,乃是凉山以东的五里处!”

“让你的人继续严密监视,切莫漏掉任何细节!”

张景玄皱了皱眉头,但见陈大千应承下来,张景玄才回过头,向众人又说:“此时此刻,诸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此刻,久未开过口的玄空飞星派当家刘孟德淡淡的说:“如果那梁辰确是得到了叶老的真传,那么他此举,也并不是无法解释。诸位应该清楚,叶老之所以被尊称为风水宗师,乃是叶老生前所独创的风水秘术,本就取自星宿变化之道,故名《七星秘典》,若是地相无借,倒是还有一种方法,向天借运,此乃星运,若是以星运改命,完全可以忽略掉地势的不利!”

闻听刘孟德之言,原本稳如泰山的杨心川突然瞪大双眼,双指狠狠的抓住太师椅的扶手,眉头逐渐锁成一团。

陈大千立时笑着点头:“对啊!此乃另辟蹊径之妙法,居然被梁辰这个小子想到了,看来他还真是得了叶老的几分真传,哈哈!”

“他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卜老金低声愤愤的嘀咕一句,转眼看杨心川,杨心川此刻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想了想,卜老金冷笑出声:“即便他真能借到星运,而剩余的四天时间内,究竟什么样的星运,可以让一个山里的穷小子,在剩余的四天内,摇身变成百万富翁呢?要知道,即便那风水星阵运转起来,所扭转的气运越是强大,所需要的时间自然越长,而这种完全改变命运的风水星阵,少说也得三个月才能真正起效,但是梁辰那小子的时间,只有四天,我绝不相信他能够做到!”

张景玄突然扫了陈大千一眼,沉声说道:“你亲自去,我要知道梁辰究竟布置的什么风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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