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9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修颉颃还记得前不久是自己在门里,而边尧在门外。那时候他恃宠而骄,嚷嚷着要洗澡。现在边尧入主东宫,有望立储,他们俩都谈到以身相许了?!

最让修颉颃生气的是,边尧还是边立心给安排的相亲对象,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要不遗余力拆CP,毕竟……他是宋儒儒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想到这里,修颉颃拾起八卦镜,咚咚咚地敲门了。

宋儒儒忙着吃鸡腿挪都不愿意挪一下,努嘴示意边尧去开门,含糊不清地说,“可能是物业来查水表的。”

边尧起身从餐厅走到客厅去开门,门一打开,边尧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他还记得那天宋儒儒前脚刚走,修颉颃后脚就把他赶出门去。边尧不是小心眼,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来天也不算早。

宋儒儒听见了开门声,却没听见说话声,她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问,“是谁啊?”

“不是查水表的。”边尧笑眯眯地回答,“是来收垃圾清洁费的!我帮你付啦!”

还没等修颉颃开口,边尧就嘭地一声把门关上,要不是修颉颃手里抱着铜镜增加了些许分量,差点就被撞飞。

边尧幼稚地贴着门缝对外面说:“颉颃啊,这可是你教我的,对对手不能心软。”

“我不是对手!”修颉颃身为副教授,学富五车、汗牛充栋,但论起翻什么比翻书还快,那必然是翻脸了。“我们是兄弟啊!”

边尧笑了,“你十年都没都叫过我一声哥,兄弟什么呀?!”

门外的修颉颃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吼如撞钟般震耳欲聋,尤其是贴在门上的边尧,差点没失聪。

“哥——!!!”

餐厅吃鸡腿的宋儒儒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要死啦,叫什么大声!边尧你交个垃圾费还交出个兄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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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边尧趁自己不在时献厨艺,修颉颃是很不满的,边尧难道不知道宋儒儒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吗?再说了,就算要献厨艺,也应该查一查宋儒儒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啊。

他气呼呼地指着桌上的烤鸡腿说:“烧烤类食物里含有烧焦的物质,蛋白质和脂肪经过烤焦后产生有害成分,这些进入体内都会影响肝脏代谢,加重肝脏负担!”

“噫……”边尧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老年人吗?我给你买个保温杯吧。”

“我有保温杯。”修颉颃拒绝边尧的示好,都是对手不要那么亲密!“你不知道她肝脏不好啊?”

边尧愣住了,紧张地问宋儒儒,“你肝脏不好啊,那是不是不能吃烧烤?”

宋儒儒一手一只鸡腿,根本没空管他们兄弟俩斗嘴,“随便吧,人生在世要潇洒点,眼睛睁着譬如瞎了,活着譬如死了,那就无所畏惧了嘛!”她说完放下手里的鸡骨头,去抓盘子里剩下的鸡腿。

“这怎么行!”修颉颃一把将鸡腿从她手里夺走,啊呜咬了一大口,“我帮你吃了!”

宋儒儒拍案而起,油乎乎地巴掌就朝修颉颃脑袋上招呼去了,“谁让你吃我鸡腿的!”

边尧老好人似的拉偏架,“不要那么激动嘛,要是不够吃,我下次再来给你做啊!”

这句话吓得修颉颃赶忙把嘴里咬着的鸡腿松开,递还给宋儒儒,“那我还你吧,你吃饱了以后就别吃了!”

宋儒儒这些天因为修颉颃积压了不少怨气,此刻一股脑都爆发了。她愤怒地指向大门,“修颉颃,你给我滚回自己家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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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扬在医院从下午等到天黑,温惜都没来接他。他索性自己徒手拆了夹板,反正他的腿也不是真的摔伤,只是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师兄已经挨了一顿揍,大家都知道温惜的技能冷却时间需要一周,加上最近她又没遇到过阮教授,要放大招也无的放矢啊。

所以穆扬得意地自个叫了车回家,还在半路的花店停下买了束花回家送给温惜。他一路哼着歌走进小区,走进电梯,走进家门。

然后,穆扬只觉得眼前一黑,温惜的拳头就已经直接怼到了他脸上。

“气死我啦!”

挨了第一拳是他防不胜防,要是还一动不动挨第二拳,那就是他脑子不正常了,穆扬花也不要了,抱头就往外跑。好在他刚下电梯,电梯还停在这一层没动,一按门就开了。穆扬一个立定跳远就蹦了进去,他正要狂按关门键时,就听见家里温惜的嚎哭声。

“我才不用你告诉我生日!我爱哪天出生就哪天出生!”

穆扬想了想,算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他哪能想到自己今天出院,温惜就又因为阮咸炸了呢?

电梯门缓缓要关闭,穆扬伸手挡了一下,迈步走出电梯折回了家里,是他的,躲不了啊!

温惜一通发泄后,倒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嚎啕大哭。甜瓜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瑟瑟发抖地躲在沙发下面,只露出一个鼻尖来。

穆扬遍体鳞伤地躺在她身旁,他拿过那本出生证明翻开看了一眼,“不就是告诉你生日了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以后你每年都过两个生日,我给你买两份礼物,好不好?”

“有什么好的啊!”温惜恨恨地抓过出生证明往地上一丢,“我白白老了大半个月!生日不一样,命也不一样了啊!”

“不还是双子座嘛……”穆扬忍着痛哄她,“一样的一样的。”

“你说她有什么资格来骚扰我,你要是把甜瓜遗弃在马路上,被人捡走了,你之后好意思问别人要回来吗?”温惜越想越委屈,哭得两眼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

“也不用拿狗比喻自己吧……”穆扬撇撇嘴,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好。哪知这句话又戳到温惜的痛点了,“呜呜……你说的对,我连狗都不如!你都不会丢甜瓜,她却把我丢了!”

“……”穆扬有些崩溃,或许他应该去知乎发个帖:如何安慰崩溃的女人?答:什么都别说。

可温惜并不是普通女人,她崩溃起来也不是普通级别的,穆扬捂着头不说话的片刻,她一把将他薅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觉得我烦?你也想把我丢了是不是?”

穆扬想,可能之前的答案错了,应该是:原地爆炸,不要活着。

“你要是真的气不过她当初抛弃了你,你就报复回去啊。”穆扬一边说一边试图掰开温惜抓他的手。“宋儒儒不是说过,没什么是报复不能解决的!”

“我怎么报复她?”温惜猛地撒手,被薅到半空的穆扬轰然坠地,震得五脏俱裂,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咳咳咳……她不是骚扰你么,你也可以影响她的生活和工作啊。”穆扬揉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说。

温惜歪头想了一下,现在是月底了,边舜没几天就该回来了吧……她眼珠一转,就来了精神,笑得甚是狡诈。

穆扬艰难地爬起来,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要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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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虽然被宋儒儒赶回了家,但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琢磨着该如何杀回去。他打开冰箱,发现家里只剩下一袋泡面,连个鸡蛋都没有,他只能孤独地煮了一碗纯泡面。

泡面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修颉颃听见对面传来了关门声,应该是边尧走了。他静待了一分钟,又拿起八卦铜镜去对面敲门。

宋儒儒算着修颉颃这个心机BOY肯定在家听墙根呢,所以他才敲了一下,她就把门打开了。

“你饭吃完了?”宋儒儒问他。

“嗯。”他点点头,尔后期待地问她,“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啊。”宋儒儒随意地回答。

“那……”修颉颃有些紧张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摇摇头,“没有。”

“……”修颉颃的表情瞬间凝滞,模样有几分好笑,宋儒儒憋着笑,指了指他手里捧着的八卦镜,“这是什么?”

修颉颃赶紧从前一轮的挫败里重新站起,将手里的八卦镜递给她。“送你的小礼物。”

宋儒儒接过时手腕陡然一坠,差点拿脱手。这么重的一面铜镜还是小礼物?那大礼物是不是一个青铜鼎啊。

“这是明代的五乳瑞兽八卦镜,你看背面是五柿蒂纹座乳钉,正面除了八卦图样还有玄武、鹿、青龙、白虎和朱雀的浮雕,外圈是双圈锯齿纹,镜面光气上佳,保存得很好呢!”他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自己淘回来的宝贝。“你之前挂在门上那个不如这个好。”

“我那个可是月真师傅开过光的,你这个有吗?”宋儒儒故意逗他。

修颉颃一下愣住了,尔后老实地摇头,“没有。”

宋儒儒把八卦镜还他,“这个还不如我那个呢。”

修颉颃连续受挫,实在有点凄惨,“那你喜欢什么啊……”他说请她吃饭、买口红、买包包,她都不高兴,现在他投其所好送八卦镜,她还是不喜欢。“难道你就喜欢烤鸡腿?”

宋儒儒噗嗤一声笑了,“嗯,我是喜欢烤鸡腿,你会吗?”

修颉颃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说,“我可以学。”过往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是将来嘛。

“那你慢慢学吧。”她双手抱胸,歪着头看他,目光里透着机灵又带着一丝顽皮。“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轻声说:“还有就是明天早上有我的课,你别忘了。”

“我要看心情,起得来就去,起不来就不去了。”

“那你赶紧休息吧!”修颉颃立刻转身往家走,连声与她告别,“晚安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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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叫心机BOY的屈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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