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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林知道卫仲道,出身河东卫氏。河东卫氏乃武帝时卫青后人,有名的美男家族,后世被看杀的卫玠也出自河东卫氏。卫仲道早夭,没有事迹记载,之所以被后世所知,全因为他的妻子是蔡文姬(原字昭姬,后避司马昭讳)。

意识里有张简略的地图,一个红点正朝自己靠近。

吕林寻思:这位仁兄出身名门,身上肯定有钱!嗯,借点钱买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借?哥现在可是侠客,系统还配了把很骚包的剑,再说了,哥可是武力55的金刚正太,你敢不借,哼!

不过,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听到了“咕噜咕噜”的马车声。果然是世家子弟,出门必须开车啊!

得嘞!直接送枕头来了!

卫青才貌双全,而才这方面,又是文武双全。大约他的相貌与文才属于显性基因,成为了后代的标准配置。卫仲道很好地继承了先祖的基因,年方十六,貌如江南之春,才如春江之水,正是属于那种“有青春”的人。而高富帅的青春标配,又怎么能少了堕胎红袖添香夜读书呢

因为他的出身,可供挑选的红袖多的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出身,挑选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必须以家族利益为先!既要门当户对,又要对家族事业或者传承有所帮助。挑来选去,家族将目标定在了当世文坛领袖蔡邕之女蔡琰身上。

蔡琰年方十四,才情非凡,尤擅音律,能听出父亲弹琴时是哪根弦断掉,相貌亦是端庄,实为第一良配。更为关键的是,蔡邕作为文坛第一人,虽然仕途坎坷,但却被公认为能续写《汉书》的人。而蔡邕本人也有这样的志向,从他为女儿蔡琰取字“昭姬”便可以看出来。昭姬二字,来自班昭的正名“昭”和别名“姬”。班昭是谁?正是与父兄合写《汉书》的史上第一位女史学家。如无意外,蔡邕父女也将上演合写类似《后汉书》的千古佳话。能与这样的家族联姻,对自身家族的名望无疑是有极大好处的!

对于这种安排,卫仲道刚开始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初次接触蔡琰后,父亲问他:“蔡家女儿如何?”卫仲道说:“她像一阵春风,乍暖还寒,矜持有礼却透着冷漠,也只寻常罢了!”然而却从此辗转反侧,只能红着脸跟父亲说:“作为卫氏一份子,婚姻大事理当听众父亲安排就蔡姑娘好了!”父亲取笑道:“年青人不识春风的妙处,所以只道寻常,只有春风过后,你这心里啊,才会春雨绵绵,才有春草融融,才有万紫千红如此,便向蔡家提亲吧!”于是,按捺不住的卫仲道亲自从河东到陈留,请族叔卫兹说媒,到蔡家提亲,志在必得!

蔡家有女十四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蔡邕却叹息着对弟弟蔡谷说:“昭姬应当是生于江南的豆蔻花,可惜天意弄人,偏叫她做了浮萍,跟随我辗转漂泊,从北边的五原,到东边的吴地,是我连累了她啊!若非新君登基大赦天下,都没法回故乡来。我大概是不祥之人吧也是时候给昭姬寻一门良配了。我想着书礼传家的世族名门能给昭姬一个安稳的依靠,你有什么建议吗?”

蔡谷道:“高平王氏有位神童,年方十二,兄长以为如何?”

蔡邕摇头:“太小便是先行定婚,难不成让昭姬等成老姑娘”

蔡谷又说:“弘农杨氏也有位神童,与昭姬同岁,兄长以为如何?”

蔡邕:“这一位我倒是知道,听闻此子太过自负张扬,这却是取祸之道,不值得托付!”

蔡谷又想了想说:“本来顾念咱家昭姬才情不凡,才想着找才智相当的,想来兄长更注重品行,如此,卫东卫氏的卫仲道倒是不错的选择!”

见过卫仲道之后,蔡邕对其品貌资质都很满意,待其上门提亲时,已有应允之意,不过他素来尊重女儿,便把决定权留给了女儿。才子佳人,佳偶天成,想来女儿也会喜欢卫仲道的性情才品。

蔡琰敏感地发现了父亲的意图,暗思:母亲早丧,父亲一直未续弦,可惜我又非男儿之身,无法常侍父亲膝前以至终老。生为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若是不嫁,却要害父亲落下心病或许我嫁出去后,父亲才肯续弦,如此,便可安享晚年!

至于嫁什么人,只要能让父亲放心,自己又不厌恶就可以了。无疑,卫仲道正是这样的人。

可她毕竟是矜持的女子,不能草草地把自己嫁出去。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若是知我者,便与你做神仙眷侣;若不知我者,便只能做凡俗夫妻。

于是,她带着丫环应卫仲道之邀,出城游赏。

一个青衫少年驾着马车出现在吕林的视野里。

看少年一幅专招狐狸精勾引的读书人形象,吕林猜测他便是卫仲道。

世家子弟当起了车夫?吕林想到了一则苏联笑话:戈尔巴乔夫嫌自己司机开车慢,便将其推开自己当起了司机,还闯了红灯。交警看到了向上司报告。上司说,谁的车这么大胆敢闯红灯。交警说,谁的车不知道,但戈尔巴乔夫给他当司机!

卫仲道肯定不会给自己的司机驾车,看他春光满面的模样,想必车里坐的女人吧!男人都喜欢给女人开车,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毕竟,不开车就成不了老司机,是吧?

一个小婢女从马车了探出了头,说:“卫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就停在河边那棵大榕树下好了,那有个亭子!”

吕林暗道:你们这是自投罗网啊,我要不要跳下去为“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千古绝唱开山立派?

“好,听昭姬妹妹的!”卫仲道的声音温柔如水,昭示着他暖男的身份。

一听到这,吕林一愣:昭姬?卫仲道喜欢的人?嘶,不是蔡文姬还能是谁!

于是打劫的念头迅速打消了,心里感慨道:这是一个可怜可敬又可爱的女人。她嫁给卫仲道后丈夫早夭,随后父亲枉死,自己更被南匈奴掳走,端的可怜;然而却一直心怀汉室,不惜舍下亲儿,归汉修史,确实可敬;后来又蓬头垢面为看不上自己的第三任丈夫向曹操求情免死,当真可爱真下不去手啊!

吕林自认不是暗室不欺的君子,不然也不会一到法律执行力十分低下的汉末就生出了打劫的念头,但也绝不会太坏,至于界线在哪?关于这个,只能走心了随心所欲干不来,随心所不欲还是可以的

劫是劫不了了,不过,可以借嘛,你看,卫仲道是世家子弟,蔡文姬是名门闺秀,咱也是受过义务教育的,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

但是,要怎么借?

吕林盯着马车。

卫仲道驻马停车,又忙去拉开车帘。

扎着小辫子的丫环先下了车,搀出另一只如柔荑般的手,这柔荑般的手又引出一身素白无华的汉服,素白无华的汉服里却抱一大段漆黑的碳,不,这是一架琴,只是琴尾焦了!

吕林目光一亮: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焦尾琴!

在丑陋的焦尾琴映射下,蔡琰便如枯梅开出的第一枝花,谈不上倾国倾城,也不是引人注目的焦点,但一旦被人发现,就忍不住惊叹,甚至搜肠刮肚寻找可以讴歌的诗句。

只因了解她的生平,吕林觉得最恰当的诗应该是: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小亭中,蔡琰坐了卫仲道刚刚擦拭过的座位上,道了谢,说:“卫公子,为谢你屈尊驾车,琰献上一曲,还望指教!”

卫仲道激动道:“恒洗耳恭听!”

他的心,此刻犹如鹿撞:来了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昭姬妹妹不同寻常女子,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嫁给我!如果那样,她就不是我心中之人了。我知她才学不凡,又最擅音律,必定会以此来考校我,果然如此!我在音律方面,只算得上小成,心中有了她后,爱屋及乌,便下了苦功,虽然还达不到精通的地步,不过已经不同往日。再者,我来求亲,此男婚女嫁之事,她是不是要弹《凤求凰》?不对不对,那是男子示爱之曲

少年心事,一旦涉及情爱,便是剪不断理还乱!

吕林一听他们的对话,心说这是要开个人音乐会的节奏,得嘞,又不用买门票,估且听听!

“铛”

琴声响起!

果然是名琴焦尾,声如冰泉,清脆悠扬。

但是,完全听不懂啊!

再看小丫环跟卫仲道如痴如醉的表情,吕林感觉有些郁闷;

这便罢了,连那马儿都停下吃草,静静地聆听着;还有那松鼠,居然也不捡松籽了,而是垂下尾巴享受起音乐来

挫败感随着琴声一波波撞击而来。

要不?依旧走心?

用心去听?

好吧,吕林大致能听出喜怒哀乐来,但是,内涵什么的真听不懂啊!

本来想跟他们借车来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要借东西肯定是同一圈子里的人比较容易借,刘备借荆州能成功,不就是因为跟东吴都是抗曹这圈子的么!这要是连琴声的内涵都听不懂,还怎么进入他们的圈子?

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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