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望见纪灵紧追朱宁不舍,大喝一声,拍马抡刀向纪灵冲去。纪灵见敌军兵多,魏延凶狠,也不交战,拔转马头,转身就走。魏延心急在朱宁面前立功,策马急追。纪灵马匹狂奔许久,不如魏延马力强劲,不多时就快追上。
突然纪灵取弓返身背射,魏延猝不及防,慌忙急拉战马,战马人立而起,利箭正中马额。战马悲嘶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魏延顿从马上摔下。纪灵转身提刀就来取魏延首级。

朱宁于后望见大惊,慌忙引兵来救,更亲自取弓望纪灵射去。纪灵刀法精熟,一连格开数支利箭。正奔近前,挥刀向魏延斩去。不料魏延猛然跳起,脱下头盔狠狠的击在马面之上,正中马眼。

纪灵坐下马也惊嘶一声,反向朱宁军冲来,朱宁忙指挥士卒将纪灵团团困住。朱宁喜爱纪灵勇猛,只要活捉。纪灵在阵中来往冲突,全然不惧。战不多时,纪灵麾下的大军也齐齐赶到。朱宁见敌军兵多,不由暗叹一声“可惜。”领兵撤退了。

回营之后,朱宁召集麾下诸将前来商议,问道:“今日虽探得大湖湖道,但恐纪灵有备,还需另思良策。”

魏延请求道:“大公子,今日败阵,实是某大意所至。末将肯请大公子让某明日前去叫战,定要生擒纪灵匹夫回返。”

吕岱愁眉说道:“只恐纪灵仍旧不战矣。”

不想司马丁奉拜道:“大公子,袁军一直都不敢出战,那是知晓我军进军神速,因此有些畏惧。纪灵今日大展神勇,连伤我与牛司马,更差点将魏文长斩杀。必然会自持勇武,不再惧战。或可再用伏兵之计胜他。”

朱宁笑道:“我亦正有此心。只是那纪灵武艺高强,轻易难以生擒。文长,我准你明日出战,但是只许败不许胜,必须将纪灵诱出栖霞山。焦已、费栈、雷薄、陈兰四将,可各引五千兵马伏于左右。吕岱、祖郎引五千山越兵直取纪灵后寨。”

“喏,末将紧守大公子令。”众将齐声拜道。

第二日,魏延领军五千,向麻姑山而去,直到纪灵寨前叫战。纪灵闻讯,不由大怒,骂道:“败军之将,也敢言勇。看我怎生的取汝首级。”于是也领兵五千出寨交战。

魏延大喜,挥刀直取纪灵,纪灵也拍马挥舞三尖两刃刀直取魏延,二将就于阵前大战起来。战不二十回,魏延估摸虽能战胜纪灵,却不能将其生擒斩杀,于是虚晃一刀,转身就走,道:“今日力乏,容明日再战。休要追赶,不然定有伏兵。”

纪灵不由气乐了,叫道:“一群鼠辈尔,纵有伏兵,我又有何惧。”说罢,传令麾下大军尽出,直向魏延一军追来。

追不数里,突闻一声炮响,朱宁率两万大军在前迎住,出马大叫:“将军何不早降?”

纪灵大怒,挥兵直取朱宁,朱宁慌忙转身就走,回到中军。前部丁奉接着与纪灵一军两相混战。战不数合,转身就走。魏延此时也回转过来,迎住纪灵再次大战,战不十合,转身又走。朱宁也随之掩旗退走。

纪灵奋勇突前,勇不可挡,一直追杀十数里。突然连珠炮响,左有焦已、费栈,右有雷薄、陈兰,两万兵马将纪灵大军截做两断。朱宁也适时的回军大战,魏延一马当先,再取纪灵。

纪灵突遇伏兵,虽惊不乱,抖擞精神强战魏延。魏延奋勇乱砍,直杀得纪灵左右遮挡不住,大战六十回合后,终于败阵而走。魏征紧随其后,破阵突击。朱宁于后挥军掩杀,袁军一路向东败退。

纪灵好不容易杀退焦已、费栈、雷薄、陈兰四将,魏延领军又来,纪灵不敢与战,朝麻姑山方向败走。眼见营寨在望,忽见营寨火起,却是吕岱、祖郎袭取了纪灵大寨。

“啊呀。”纪灵捂心痛叫一声,领兵向宁国方向退去。朱宁大军紧追不舍,袁军大多溃逃,多向朱宁投降。追击一夜,纪灵只余单刀匹马,遁入了一座小山之中。

朱宁不舍,领大军搜山。直到天明时,方发觉纪灵靠着一小树自尽身亡了。其人虽死,但其尸不倒,威风与生前无异。朱宁深感敬佩,责令将士为纪灵修得忠勇将军塚。之后,再领大军向故鄣而进。

时有百官所置的兖州牧刘繇,自被韩斌、吕蒙击破之后,一路遁逃江东。后被袁术收留,被任为富春、桐庐督。刘繇于是领着残军驻守富春、桐庐二县,部下虽有两千军队,但日渐困顿,形同盗贼。

近日闻知韩易麾下大军于禁所部正强攻会稽,于是召来麾下张英、薛礼、陈横、于糜、樊能等将商议。刘繇说道:“近日有韩易大军攻会稽,我欲率兵救援王朗如何?”

薛礼拜道:“不可不可,不说那王朗本与使君有怨。我军兵马本少,还要与韩军精兵对战,不异以卵击石。不如转投韩军,若立寸功,可得重用矣。”

刘繇大怒,斥道:“韩易,名为忠义,然屠戮百官,实为汉贼。吾乃刘氏宗亲,又与百官谋贼,如今虽逃至江东,又岂能再度投贼。”

张英、陈横劝道:“汉室已衰,韩易并非忠义,袁术亦非大汉忠臣。主公能投袁术,又为何不可投效韩易?如今韩军席卷东南,主公覆巢之下,安得全身。不如暂投韩易,以观后来。如冀州奉天子的袁大将军能够击破韩易,我等亦可在东南用事不迟。”

刘繇思虑良久,最终叹道:“罢了,就依尔等之计,暂投韩易,以观后来。”

刘繇领军前往山阴,拜见于禁,于禁不疑有他,大喜收纳。刘繇拜道:“王朗固守城池,势难拔取。恐吴郡袁术派兵来援,会稽难下矣。”

于禁急欲立下大功,以得韩易重用,于是拜问道:“不知正礼公可有何妙计?”

刘繇说道:“吾在富春时,多闻会稽一郡的钱粮,大半屯于查渎岗;其地离此数十里,莫若以兵先据其内,所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

于禁大喜说道:“正礼公妙计,足可令我破贼矣!”

黄龙罗、周勃拜道:“我等知晓查渎路径,只是不知钱粮屯于此处。愿为将军引路。”

于禁亦喜,即下令于山阴城各门燃火,虚张旗号,设为疑兵,连夜军马起行,撤围南去。第二日一早,王朗闻报于禁军马退去,自引众将来城楼之上观望。见城下烟火并起,旌旗不杂,心下迟疑。

王朗疑道:“难道是袁公派大兵南下,又或截断了韩军的粮道,韩军不战自退了?”

周昕喜道:“韩军走矣,特设此疑兵之计以惑我等,可出兵追袭之。”

郡吏陈桃惊道:“韩军此去,莫非要去查渎?府君需令部兵与周将军追之。”

王朗一惊,说道:“查渎是我屯粮之所,正须提防。泰明可引兵先行,吾随后接应。”

周昕于是领五千兵马出城追赶。将近酉时末,离城三十余里。将近查渎,却不见查渎火起。于是乘夜而行,欲要到查渎方才歇息。正行间,忽听密林里一声鼓响,万箭齐发,火把齐明。周昕大惊,勒马回走,一将当先拦住厮杀,火光中视之,正是于禁。

周昕舞刀来迎,战不十合,被于禁一刀砍于马下,余众皆降。于禁领兵回转,再来迎战王朗。王朗闻知前军已败,不敢退回山阴,引部下奔海隅去了。

刘繇自告奋勇前去劝降王朗,于禁应允,领军复回山阴,乘势取了城池,安定百姓。不两日,就见刘繇顺利劝降了王朗返回。

于禁大喜,于是收拾王朗之军,合并四万之众,令刘若留守会稽,自领大军北上。行至南浔,正会见朱宁领五万大军与袁军对战。于禁不禁大惊,深服朱宁之能。于是将大军付之,甘愿为下。

吴城的袁术闻知北面的战情十分不妙,韩易亲率十万虎贲渡江东来。刘勋见势不妙,已率先投降了韩易。而如今更有数万韩军从南路而来,袁术走投无路,急令大将桥蕤,领最后的四万大军出战,以做最后的挣扎。

朱宁得于禁的援军之后,军力已倍于袁军。朱宁欢喜的说道:“父亲已然渡江东进,我军更直逼吴县。袁军全面告急,兵无士气,将无战心,决无恋战之意。今夜正好劫营,一举击破袁军。”

众将应喏,当夜,朱宁分军五路,长驱直进。桥蕤前后左右抵挡不住,军兵大败,众皆四纷五落,纷纷告降。桥蕤只能领着数千残兵退回吴县。

袁术见到桥蕤之后,顿时心若死灰,整个人都衰败了。谋士杨弘拜道:“主公,韩易南征,是为传国玉玺而来,并非是为主公而来。只要主公献上传国玉玺,真心降伏,凭借袁氏的家世,想要后世富贵不难。”

袁术一怔,不由抚着迷醉人心的传国玉玺默然不语。阎象劝道:“主公纵然放不下袁氏之尊,但也要为公子小姐们考量吧。主公身为汝南袁氏嫡传,万万不可无后矣。”

袁术终于出言道:“河内人张鮍曾为吾卜卦,说吾有做皇帝的命。如今看来,全然是空。也罢,就令韩胤出使韩军,说我愿献出玉玺投降。桥蕤,你速去秣陵,命令张勋等将也一并降了吧。如此可不失富贵之日。”

朱宁得报大喜,号令大军急进。不料却闻知袁术始终放不下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骄傲,不乐亲向赘婿韩易之外姓庶子朱宁投降,已于昨夜自尽了。

袁术之子,少年袁耀身着白衣,在杨弘、阎象等人的帮助下,向朱宁献上传国玉玺,表示投降,汝南袁术势力至此全部覆灭。从韩易起兵南下,到朱宁进入吴县受降,时间尚且不到三月,可是袁术覆灭之速也。

而立下大功的朱宁,一路上安民恤众。虽有数万山越大军,但并不许一人掳掠,肆意踩踏稻田。所行之处鸡犬不惊,百姓悦服。常赍牛酒到寨中劳军。朱宁以金帛答谢,一路之上欢声遍野。江东百姓于是亲切的称呼尚不曾及冠的朱宁为“小郎君”,此至,朱宁名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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