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败了,可凌衍却觉着他才是最大的人生赢家。许多时候输赢不能以短暂的接触性胜利而来判定最后的结果,可现在凌衍却是能够笃定他已经提前知晓这场接下来和土溪山做的交易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赢了。
蒙莫双手不停的擦来擦去,可是上面并没有太多的灰尘,其实就算有搓了这么多遍也该没了。

最后,蒙莫低头,这一瞬间他就像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凌衍笑了,笑的声音很爽朗,现在连带着看刘婵是时候都觉着这女人竟是有些美丽。

“说吧,你所讲的交易是什么?”蒙莫问道,刘婵这个时候发现老蒙的肩膀有些颤抖,她心疼,老蒙和老项在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自己身边,以前无论是什么时候看见他都是一副神情淡然波澜不惊的样子。

而今日老蒙的脸上却是挂着以前从未见过的颓废,这大概就是失败的滋味,刘婵知道老蒙是因为自己才受了凌衍的要挟。

刘婵此时恨死了凌衍,在心里也在不停地骂刘婵你怎么这么没用,老蒙为你操心了这么多年,现在都还要因为你受人侮辱。

刘婵的眼神凌衍很容易就看见了,但那又如何,自己许多时候都没得选择,何况你呢。

“不忙,不忙。”蒙莫让凌衍说出交易的内容,凌衍却是突然开始卖起关子来,蒙莫无可奈何,当凌衍提起打算去山寨里游逛一圈的时候蒙莫咬紧了牙,这是将土溪山当成你自家后院了吗?

可刚刚提起的气机顿时又在凌衍的威胁下消散一空,如同根本没有出现过,处处受人制裁的滋味果真是太不好受。

二当家和大小姐带回来了个清秀的小生,而且好像那位小生身份应该不矮,竟然能让二当家和山里最为调皮的大小姐乖乖跟在后面可不是身份不低嘛,有人猜测这可能是某位江湖名宿的后辈子弟,大概是那种能一个人打上万人的那种名宿的后辈吧。

因凌衍的相貌太过出众,土溪山里那些年纪尚可的女子都难得在自己身上发生一回对镜贴花黄的美事来。

不然平常时候土溪山上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十分彪悍得住,有几位杀起人来更是比男人还要凶狠,不过这些凶狠的女人在凌衍跟前都装出了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不过这只是针对十五六岁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再大些的女人,虽然风韵犹存可到底是拉不下脸皮和那帮能做自己姑娘的女人争抢什么。

况且女人三十以上四十往下的女人可都算是还在风韵犹存,特别是这山里大家都潇洒,穿的衣裳就不免是露的有些多了,所以凌衍一路走来竟是目不暇接,当然这副模样露在身边跟着的蒙莫和刘婵眼里,顿时对这个镇世王府的小王爷更加没有好感。

可惜,对于两人的目光凌衍可以慢慢的已经做到视而不见,不对,是一开始的时候对两人的看法就从来没有在意过。

突然,前面有着嘈杂的声音传来,土溪山说是一处土匪窝,可其实更像是个独立于世外小镇,这里应有尽有。

视线尽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凌衍走了过去,发现竟是土溪山的人在此斗牛。

斗牛这可是西南道的特色之一。

每年西南道的各州郡县都会择期或在重要节日举行斗牛比赛。

斗牛之牛,都是专门精心饲养的,不从事耕地、拉车、推磨等劳作,均为雄性水牛,分为宽角、窄角两个级别。斗牛赛制,先为淘汰赛,决斗时改为单循环赛,最后胜出者为年度牛王。斗牛场面十分惨烈,动人心魄,观众少则数百,多则数万。斗牛,在西南道已有数百年历史,准确的说这斗牛的风俗比许多大正帝国的立国时间还要久上些。

“难得你们还苦中作乐了,秦飞的一万兵马还在这第二道防线内与你们土溪山和枭洪山的人以及其他山头的小股山贼作战,你们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在这里举办牛打架。”

既然有着蒙莫和刘婵跟着,哪怕人群再多也挤得进去,而且也不用挤进去,当围观的人群发现蒙莫和刘婵身影的时候自觉地便让出了一条道路,至于凌衍是谁大家也没谁在乎。

不过虽然通道是让开了一条,可周围的声音还是依然大得出奇,有着人高声大吼

“撞”,“你这头笨牛,老子可是买了你赢啊。”

……

牛打架每次都是能够开上一桩挺大的赌局,不过涉及赌这件事情的话,做庄家的这位一般来说都不会亏,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做这庄家的,得有钱,而且得大家信得过。

下面是两头宽角级别的雄性水牛正在斗,两头牛身上挂着横幅,上面写着这头牛是谁家的,另外有一只已经断了一只角。

牛打架可真是热闹,两头牛皮糙肉厚,可依然是流了大量的血,最后是那头背上写着王八的水牛胜了,场上看客们有得懊恼有的欣喜若狂。

懊恼的肯定是输钱了,欣喜若狂的那就一定是赢钱了,既然牛打架都打过了,那就会再来场人逗牛。

这个自然就需要斗牛者了。

斗牛者着紫红色披风,上身着单肩坎肩,右侧胸、臂裸露,下身穿黑色灯笼裤。模样不说长得五大三粗,但到底是粗糙一类的,反正与蒙莫这些比起来蒙莫就是清秀的那种了。

一头壮黄牛被牵进场来,这黄牛定然也是身经百战的,斗牛者脱去身上披风,开始挑逗黄牛,用鞭抽打,使黄牛发怒。

黄牛因为受了莫名其妙的鞭打,开始怒目红眼朝斗牛者冲去,斗牛者挺身迎上丝毫不退,这愤怒的黄牛跑起来速度可是不慢啊,真能跑的掉吗?凌衍心底疑惑,不过结果时是让他虚惊一场,只见斗牛者顺势抓住牛角,和它来往格斗,等到黄牛体力消耗得差不多时候,再就使出绝招,用力将牛摔倒在地。

凌衍啧啧惊奇,果真是有些有趣,比旁边坐着的这刘婵还要有趣些。

看的时候凌衍突然说道:“为何不用牛打架的水牛呢?”

蒙莫本不想回答,不过想着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说了也没有多大关系,便讲道“斗牛也可用水牛,但难度要稍逊,况且看起来的观赏性更是要差上许多。我知道你在泉阳城待过几天,那边的斗牛就是用的水牛,大概是因为田辛怕这种太过狂暴的斗牛场面吧。”

凌衍看破就说破,笑着讲道:“田辛可不是你们认为的动不得刀兵,耍不了棒子棍子,这次他云州直接就是出动了一万兵马,而原本看着更为彪悍的赫州才能拿出三千人来,还都是那种并未能握紧刀的人。”

凌衍大概是不想要提及田辛,所以他又重新开了问题,说:“斗牛,传说中是一种虬龙,据《宸垣识略》载:“西内海子中有斗牛……遇阴雨作云雾,常蜿蜒道路旁及金鳌玉栋坊之上。”传说是一种兴云作雨,镇火防灾的吉祥物。现如今的这斗牛是否也有着这样的愿景?”

估计是凌衍的问题太多了,蒙莫不耐烦便起身打算离开留凌衍一人现在这,他会派人来跟着,不过既然连蒙莫和刘婵都打算走了凌衍也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况且这个时候那位大当家项将应该是酒醒了的。

“哦,对了,昨天忘记让你们代我向狂休恭贺一声,另外我也得感谢他的夫人,若非那位我今日也没机会游览一遍赫赫有名的土溪山。”

凌衍现在说话是半点都不讨喜,所以蒙莫刘婵的眼睛大多都时候都是停放在两边或者前头,很少在他的身上停留,殊不知这恰恰是凌衍需要的。

蒙莫不知道的是凌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今日游遍了土溪山,他已经将土溪山的兵力布置以及各项位置全都记在了脑海里,若是蒙莫知道这点的话,哪怕是冒着大家继续扯掉脸皮都不会答应带凌衍游逛土溪山。

可惜,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再说就算有那也是在天上仙人的手上,可凡间人哪里见得到天上仙呢。

脚下的路全是青石板,西南道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凡是你想要的石头在西南道里都能找到,当然硬玉石就不是这么轻易找到的,不过土溪山空占这么大座山头,他们的玉石就要使用得随意起来,随遇在这一长条石板街上逛一个来回你都能看见家家都有玉石。

不过凌衍也不心动,西南道虽然产玉,可最多的都是硬玉,而且还是那种色泽并非是最好的那种,而凌衍若是要收集玉石,除非是那种最为顶级的美玉,否则他连睁眼都懒得睁一下去看。

昨晚喝得杯人抬着回屋的项将今天午间时分才慢慢醒来,醒来时候还是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在他还打算瞌睡一会儿的时候却得知蒙莫让他迅速前往小菜坞去。

项将奇怪,有事你直接来我屋子里找我不就是了,何必要跑到小菜坞呢,不过项将还是起床,喝了碗醒酒汤之后觉着清晰了许多,穿上靴子往小菜坞而去。

他这一走,让新婚之夜然后准备带着项将弟妹过来拜见大哥的狂休直接扑了个空,再去蒙莫那里更是得知蒙莫从昨夜出去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然后狂休又想去找那刘婵那丫头,得到的回应同样是一夜未归,所以最后他只能自个带着新婚夫人回了屋子,继续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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