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端木凤鬼魅般从空气中渐渐显形,厉芊芊虽然说要找她聊天,可还是被她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说你能不吓人么?能不装出死前的那副惨相到处吓人么?昨天晚上那样子不挺好的吗?鬼就一定要用外表吓人么?有这个必要吗?”我狂吐槽道。

“滚开!废话连篇!”端木凤厉声喝道。

“滚就滚咯,这么凶干嘛?早上还跟我卖弄风骚怎么一到晚上就这样了?神经病简直!你们这点破事儿我也懒得掺和!”我立马就要走人。

“给我站住!老老实实在一边待着!你必须知道这事儿!”端木凤骂道。

“嘿!那你到底要我滚还是不滚啊?还有我为毛就必须知道啊,这有关我屁事?”

端木凤不再理我,她渐渐恢复了生前的妆容,不再用死后的惨状吓唬厉芊芊了。

厉芊芊颤颤巍巍地开口了:“凤凤我你”

“你不会是要问我,我死后过得好不好吧?”端木凤抱着手冷酷地调侃道:“好啊,好得很!好得我恨不得立时三刻把你全家碎尸万段!”

我赶紧帮腔:“我说你别老开口闭口就要杀人全家好不好?就算有错那也是厉老爷的错,跟人家女儿也没多大关系好不好?”

“张致川你别说了凤凤说的对这事是我厉家对不起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我厉芊芊愿意承担一切罪责,求你放我家人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说完厉芊芊居然就这么普通一声跪下了。

我有些不忍,想去扶她,不过感觉不太妥当,就只能故作漠不关心,插着手跟那儿赏月。靠!月黑风高的,今晚怎么连月亮都么有!

“哼!你以为你下跪就没事了?你承担一切罪责?你承担得了吗?我一家五口人的命就这么被你们活活逼死了!你承担的了吗!”端木凤歇斯底里地骂道:“我端木家多少年来,勤勤恳恳服侍你厉家,卖过多少命!付出过多少心血!你们倒好,说舍弃就舍弃!连临死都没见过你们厉家的人露过一次面!你们好狠啊!好狠!”说着竟然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厉芊芊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凤凤!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家出事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自从这件事以后我跟我父亲已经彻底闹翻了,我们已经几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每次看见他的脸,就会想起你么一家的惨死!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要不是我虚荣,喜欢当明星,也许就能阻止这次的惨剧!总之是我厉芊芊对不起端木家!如果杀了我能一泄你的心头之恨,那你就动手吧!”说完厉芊芊颤抖着闭上眼睛抬起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端木凤一气之下真的想杀她,鬼爪都举起来了。我吓了一跳,赶紧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端木凤的手。

“喂!你疯了!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杀了厉芊芊你就会开心吗!你恨的是厉卫炀,恨的是那些权贵贪官!你要是杀了厉芊芊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你永生永世都会活在仇恨和悔恨里!”擦,我怎么突然如此大义凌然起来?人设出现偏差了!

端木凤泪流满面,绝望地哭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厉芊芊也放声大哭,站起来一把抱住了端木凤,她们一人一鬼,两个恩怨纠葛用电脑都算不清的好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往后的日子里就比较风平浪静了,云胖子缠着我教他武功,我就先从呼吸吐纳开始教,不过他资质实在是平庸,进展一直都不太大,而且每次练一会儿就喊肚子饿,我挺无语的。至于端木凤嘛,还是不怎么跟厉芊芊说话。但是厉芊芊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的她的生活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每天都笑眯眯地很开心,微微一笑百媚生,别说那些为他疯狂的男影迷同学了,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差点把持不住。她经常来找端木凤,虽然端木凤每次都对她爱理不理,不过我总觉的她们除了不怎么能沟通以外,心已经跟以前一样通了。端木凤心里唯一过不去的,还是厉卫炀的那道深不见底的坎。

但我就比较蛋疼了,端木凤虽然说是个鬼吧,但是毕竟是个女人,整天待在大男人寝室里终归很难受。而且室友很快发现我养成了去厕所换衣服的怪习惯,经常被他们嘲笑你这管速度也太快了点。其实老子真的他妈是去换衣服啊!

而最受不了的莫过于端木凤有时候会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穿墙进来假装路过,然后嘲笑我就这么一点儿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简直日了狗了!不行,我得找个办法治治她,长此以往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有没有隐私可言了?!

不过动用暴力始终好像不太妥当,而且这鬼妮子软硬不吃,你来软的她当你好欺负,你来硬的她敢跟你同归于尽!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是得找杨风商量商量。

周五下午,我就约了云胖子说去他家玩,他说他干爹又出门了不在,我说不找你干爹,找你哥。

还是那片错综复杂的胡同区,还是那座格格不入的豪华中式豪宅,我和云胖子进去以后发现杨风正在给一个男人泡功夫茶。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脸,我估计又是求神问卜的客户。

“哥!我回来了,小川说找你有事儿!”云胖子进门就喊道。

杨风应了一声,示意那个客人稍等片刻,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云胖子喊着肚子饿,自顾自上楼找吃的去了。

“好久不见了小川,学业是否日益精进了?”杨风上下打量着我,高手就是高手,我果然是瞒不过他。

“杨大哥,上次多谢你借我炼妖壶”我刚要说下去,杨风脸色微变,赶紧打眼色示意我闭口。

只见那个客人发出了一声:“欧?”

我循声望去,那个客人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看向我。这是个中年人,年纪看上去比杨风大了五六岁,四十不到的样子,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可却完全掩盖不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我怀疑他是故意眯着眼,看上去高深莫测得很。颧骨很高,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拿着茶杯的右手上有几处特定的部位布满了厚厚老茧,很明显是常年练剑留下的,因为我手上相同部位也有老茧,只是没他这么多。这人走路四平八稳,跟一口钟一样,气场却相当霸道,让人隐隐觉得身体里似乎藏着无限的爆发力。这是一种和杨风截然不同的气场,杨风的气场是气定神闲,谦虚内敛,而这个人的气场可以说完全相反。

又是一个高手?这人是谁?我纳闷了起来。

杨风赶紧抚着他的后背拉过来引荐:“小川,介绍一下,这位是茅山派掌门孤月真人的入室大弟子邢九爷,我的结拜大哥。大哥,这位是天师洞掌剑真人的二弟子张致川,大家份属同道,应该认识一下的。”

我发现杨风说到茅山派的时候对我使了眼色,我心领神会,意思是叫我不要多说关于端木凤的事。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杨风突然会想帮端木凤了。而且我听到茅山派的时候内心也是咯噔一下,又会这么巧?莫非端木凤所说的那个追杀他的茅山门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我赶紧上去用道门的方式行礼:“小弟天师洞张致川,久仰邢九爷大名!”

那邢九爷也不说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神依旧高深莫测。过了良久才开口:“张小兄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修为,邢某生平未见,佩服得很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呵呵这话我听多了,也习惯了不会跟以前一样沾沾自喜,赶紧谦虚了两句。

邢九爷又开口道:“听刚才张小兄提到炼妖壶?莫非此地有厉鬼作祟?邢某人也没有其他长处,捉鬼驱魔,倒还是个能手,不知是否能助小兄一臂之力?”

这邢九爷说话倒是文绉绉的,不过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端木凤就住在我那儿呢!

我赶紧解释道:“九爷误会了,我说的是炼药壶,不是炼妖壶,前些日子我有个同学生病了,第二天又要模拟考,我就过来问杨大哥借了一个炼药壶拿去给我同学治病的,您猜怎么着,这炼药壶还真是神奇,我同学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那邢九爷笑了笑,对杨风说道:“欧?想不到杨老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法宝?炼药壶?邢某人从未听说过,能否拿出来让大哥我开开眼界呢?”

杨风反应也是快:“原本大哥要看,求之不得,不过不巧的很,家父前些日子外出的时候随身带走了,下次大哥再来必定不会叫大哥失望!”

那邢九爷咂咂嘴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靠!我看这货皮笑肉不笑,摆明了不信,我可得提防着点了。

邢九爷接着拱了拱手,告辞道:“那好吧,邢某就不打扰两位小兄弟谈事了,就此告辞,小风你记得要准时把我定的货送到啊!”

杨风谦虚地回道:“那是当然,三天后小弟亲自给大哥送去,到时候我们秉烛夜谈,再喝它三百杯如何?”

“好!哈哈哈!”邢九爷就这么洒脱地走了。

“呼!”杨风松一直看着邢九爷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好险你知不知道这位邢九爷,我的结拜大哥,就是追杀端木凤的那个茅山门人,外号鬼见愁的茅山派大弟子,我也是刚才他来的时候无意中和他聊起才知道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和我联手都讨不了好!”

我咂嘴道:“先不说他,请问杨大哥是怎么知道端木凤的事的?”

杨风笑道:“呵呵,还是露馅了,在我信得过的人面前,我果然还是藏不住事的!坐下喝口茶再说吧!”

我就坐下来,杨风也给我泡功夫茶。杨风看起来深谙此道,泡出来的茶清香至极,入口甘醇无比,茶香充满了整个鼻腔,却又感觉不腻也不冲,绝对是茶中极品。

“这茶是正宗的雨前龙井,用的是杭州上等龙井茶和陈年雨水泡制,有钱都不一定喝得到啦!”杨风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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