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穿谎言是很不爽的,但是陈凌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仿佛那个说来自陈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当然不是我,”陈凌神色淡定的对玉儿说道:“我当时只是指了指江南,然后说了一句陈家。我可没有说我就是陈家的人。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陈家指定我冒充他们族人,肯定会被那帮人打死的。”

陈凌诡辩的能力让玉儿都甘拜下风。

可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沆信了。那么他就一定会派人去查的。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除非他非常肯定陈凌确实是来自陈家。

比如她手里的这块玉佩,这还是当年太宗皇帝在位的时候赐给陈家家主陈寅柯的,也就是玉儿的爷爷。

如果李沆看到陈凌的身上有这块玉佩的话肯定就会深信不疑,太宗赏赐玉佩的时候李沆可就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玉儿手里的那块一点点大的玉佩,陈凌直迷糊,这赵光义也太小气了,给个这么小的玉,根本就不值钱。

“你为什么要帮我?别说那些感谢我救过你命之类的废话,我根本就不信。”他并没有急着接过来那块玉佩,虽然他的心里很痒痒,但还是觉得先听听玉儿的条件比较好,如果条件不是太高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

“帮我夺回陈家家主之位。”玉儿说道:“这个条件对你来说有一点难度,可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你能说的动李沆。”

“你这是火中取栗,朝廷对你们这些累世之家是什么心态你应该清楚的很,你就不怕李沆趁机将你陈家连根拔起?”

“连根拔起?”玉儿呵呵一笑:“他李沆还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我承认,如果是皇帝授意的话确实会重创陈家。可是那又如何?铲除掉那些鼠辈我以后才好掌控陈家。”

“我现在有点佩服你的野心了,”陈凌拍拍身上的尘土,伸手接过玉儿手中的玉佩:“成交,让我们把李沆这家伙好好的骗上一骗。”

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枝照射在陈凌的身上,整个人变得有些虚幻,让玉儿一愣。

也不知道玉儿给的这块玉李沆还认不认得出来,陈凌在手里把玩着,上面刻的是一朵牡丹花。他对玉不了解,也不知道刻一朵牡丹花是什么意思。

他把玉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戴上去真的很丑。古人对玉有着非同一般的偏好,可是陈凌实在看不出来腰上挂这么一个易碎的东西有什么好的。这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人品才怪!

还是挂脖子里吧,玉儿就是挂在脖子里的,想来应该没什么。

陈凌试了试,除了有些凉没有什么不适。

李成辰这家伙根本就不认识这块玉,自己拿着玉在他面前晃悠了好几遍他都视若无睹。

有机会让李沆看看才行。

风靡汴京的引龙醉终于引起了曹国公赵元俨的戒心。

让他不得不怀疑李沆这样做的原因。

想从酿酒一业里捞银子,李沆的胆子真是不小。他这么做摆明了就是在和自己叫板。大宋谁不知道他赵元俨的主要产业就是酿酒。

这么多年来大宋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自己基本上不去插手别的,其他人也识趣的不把手伸到他的地盘。

李沆做了一辈子官不会不知道这个忌讳。

这次他这么猴急,让赵元俨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皇帝的意思。

他太了解皇帝了,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一直都有着很重的戒心。就因为他是太宗皇帝的第三个儿子,而不是长子。

登上皇位难免让有心人不服。

当初太宗皇帝的长子不幸夭折,不是就有人提出要在他的兄弟之中找一个继任者么。可是赵恒的运气真的很好,他的大哥死了,二哥没过多久也死了。太宗皇帝杀伐果断的立赵恒为太子,让很多人闭上了嘴。

但是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也是不满的。

虽然自己并没有做皇帝的念头,但是赵恒会相信自己没有野心吗?

这次李沆的举动难道不是一次试探?

赵元俨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并不能确定。如果没有皇帝的授意,深谙官场之道的李沆会做出这么昏聩的事来?他就不怕因此引起其他人的戒心?

想到最后赵元俨几乎可以确定,李沆这么做肯定是出自皇帝的意愿。

他必须小心应对,上门向李沆问罪是不可能的,只会授人以柄。他李沆又没有贩酒,不过是自己酿了几坛酒送人而已。即使拿酒来换也是读书人之间的一件风雅之事,你曹国公连这个也要管?

他甚至都能想到,只要他找李沆的麻烦,肯定就会被一群大臣群起攻之。反正攻击他的理由太多了,谁让他和那些武将走的那么近!

那帮读书人真是让他难以招架。

真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了,靠你们一帮文人能把边患评定?还不是要靠这些武将领着大头兵去拼杀。

以为靠几篇锦绣文章就能让天下太平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不能直说,不然能被骂死。也不知道他们的书是怎么读的,做事不行,骂人的功夫倒是一流,骂起人来能骂上一天,连口水都不用喝。

那些武将就不行了,直愣愣的杵在那里,气的双目怒张就是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一脚踹过去了事,至于谁那么倒霉被踢断了腿那就管不着了,那么多人怎么看的清楚,算你运气不好。

对付读书人就不能讲理,不然那些武将的罪名都够杀好几次头了。

好在皇帝也知道,治国不能全靠读书人,他还要靠着那些武将替他守国门呢。

这群读书人怎么就不能可怜一下战场上面那些厮杀汉,遇到战事拿着本《孙子兵法》满嘴之乎者也,摇头晃脑、掐着胡子,一副决胜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事实上呢,发出的军令昏招叠出,别说敌人来攻了,自己首先就乱了阵脚。

哪朝打仗的时候枢密院会事先把军队的部署还有阵法就研究出来让武将执行的?这是作死啊,对方人数有多少,骑兵几何,统军之人是谁,地势如何,一概不知,你一群文人坐在距离战场八百里远的汴京居然就已经把阵法给定好了。

武将只能按着既定的战阵去打仗,这能打赢简直就是奇迹!如果没有杨延昭那样懂得变通的武将,辽国早就打进汴京来了。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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