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跟着我跑出来后,便在我身后问:“开颜,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谢易双我整个人跟炸了一般。

我没办法跟陈丽娜解释,只是拉开车门上了车,陈丽娜不放心我,所以也很快跟着我上了车,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侧脸看向她,她说:“你情况不太对,我必须跟着你。”

我懒得解释,直接将门拉合住,司机开动车。

陈丽娜扭头看向我,她想了想,还是说:“开颜,我发现你只要遇到有关陆明的事,你情绪就彻底失控,你这样的情况到底还要延续多久?”

我没想到她误会了我刚才那一出是因为陆明。

我呼出一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见我不说话,只当我是默认了,她又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对陈青川很过分,你遇到陆明,对他态度总是一百八十大转弯,他刚才实在没招惹你,而且当时这么多人呢,你直接起身走,还用这样的语气对他,别人怎么看?”

我没想到陈丽娜今天竟然会同我说上那样一番话,我侧脸看向她。

她说:“你别怪我话说得难听,我是你朋友,为你好才会如此说你。”

我说:“我刚才不是因为陆明。”

陈丽娜很是不解问:“那你是因为什么?”

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我最终却说了句:“没什么。”便扭头去看窗外。

陈丽娜望着我这样的状态直叹气。

车子到达别墅后,我对陈丽娜说:“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陈丽娜说:“我倒也不想管你,不过求你别这么作践陈青川了,他对你只差没捧你上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烦所有人都说他对我多么多么好,倒显得我十恶不赦一般。

我闷着声音说:“你回去吧。”

也不再看陈丽娜,直接下了车,进了院子。

等到达客厅后,我用手机给谢易双打了一通电话,电话被人接听后,我直接在电话这端说:“我们见个面。”

谢易双在电话那端笑得声音直颤,她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来这通电话。”

我说:“等会见。”

便直接挂断电话朝楼上走去,不过还没到二楼,便听见陈麟在楼下说:“你才回来,又要出门?”

我回头去看,她正抱着手站在楼下,脸上一脸冷然。

这几天只要我一出门,她都是这样一副表情,好像我时时刻刻在外面,给她哥偷人一般。

我冷笑,并未理她,而是直接进了房间换衣服。

等换下运动服,穿上日常衣服出来后,陈麟竟然直接挡在我门口,她说:“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你精心打扮成这样又想出去偷人?”

果然,她就是如此想我的。

我别过她继续朝前走,陈麟从后面拽住我,又将我拽了回去,大声问:“我跟你说话!你哑巴了吗?”

我对陈麟冷冷的进行警告:“你最好给我放手。”

陈麟问:“你到底要不要脸了?趁我哥不在,就出去和人乱搞?你不觉得你自己就是个贱货吗?”

我说:“你再说一遍。”

陈麟冷笑:“我说你是个贱——”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朝她脸狠狠甩了过去。

陈麟完全没料到,她身子踉跄了两下来看我。

她尖声问:“你敢打我?”

我面无表情问:“我怎么不敢打你?就因为你是陈青川妹妹,我就不敢吗?我告诉你陈麟,你别忘记这是哪里。”我指着脚下这块地说:“这里姓许,永远都姓许,你别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是再敢惹怒我,我不仅你哥,还有你,都可以扫地出门。”

我说的相当冷静,一点也没同她开玩笑,陈麟被我的话气得全身发抖,她捂着脸说:“原来你存着这个心思呢?我哥替你家拼死拼命的卖命,你和外面的野男人算计他扫地出门?”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微笑说:“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合计,你以为你哥是谁?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们家才有的今天,你真当他是什么抢手的香饽饽吗?”我低低冷笑:“陈麟,他离了富安,依旧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我将她拽住我的手腕的手用力一甩,然后便要转身朝楼下走去,可还没走两步,便见陈青川正站在楼梯口处看向我们,不知道何时回的家,阿姨也跟在他旁边。

我脚步略微一顿。

陈麟也发现了,回头一看陈青川就站在那,捂着脸立马大哭,冲到陈青川面前指着我说:“哥!刚才那女人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亏她平时在你面前装成一幅被我欺负的可怜模样,你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她的真面目了吧!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家,还有瞧不起你!”

面对陈麟对我的控诉,陈青川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也没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看向我。

陈麟见陈青川没说话,又哭着说:“哥,她同那奸夫早就在心里打算着将你扫地出门了,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爸爸说的,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家!”

一旁的阿姨见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开口说:“陈小姐,您就少说点话吧,刚才太太说的是一时气话,怎能够当真。”

陈麟没想到阿姨竟然偏袒我,她冷笑说:“一时气话?阿姨,我告诉你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说明那些话在她心里早就是辗转千回。”

阿姨还想说什么。

立在那的陈青川开口了,他对咄咄逼人的陈麟说:“你要是没事,便回自己房间吧。”还不等陈麟再次开口说话,他又看向我问:“要出门?”

他的反应比想象中平淡很多,不过他一直是这样,若要是有反应才哪些地方不对劲。

对于他的话,我也很平静的回了个:“是。”便也没再看他,从他身边别过,直接朝楼下走去。

阿姨想说什么,在我身后焦急唤着:“太太,您要去哪里,都快晚上了。”

我没有回答她,更加没有回头,到达客厅后,便直接出了大厅,坐上车离开。

现在就算不去见谢易双,可我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我只觉得憋屈,疲惫,甚至是累。

我去了医院见我妈,我妈那时候正在吃晚饭,见我来了,竟然也不意外,她靠坐在病床上问:“怎么?又和青川吵架了?”

听她这样说,我便知道铁定是阿姨给了她电话,我没有否认,而是在我妈床边疲惫的坐下。

老太太正慢悠悠的喝着参汤说:“青川他那个妹妹,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要是看她烦,便把她弄走得了,何必非要放在眼前搞得自己不开心。”

我说:“如果我撵走她,她父母怎么想?”说到这,我又说:“妈,也许结婚,真要找门当户对的。”

我妈听我如此说,便慢悠悠放下手上的碗说:“那个小姑子确实烦人,可有些话你确实也说的太过分,是个男人都有自尊,那些话让青川听见,你让他怎么想?我知道你打从心底就从来没有看不起青川一家。”

我说:“当时我实在是被陈麟气昏头了,您不知道我去哪里,她都要管,自从来我家后,她就像个监视器每天监视着我,好像我每一次出门,就是在外面偷人,那一次在酒店我和陆明本来就没什么,若真有什么,这些事情轮得到她来管吗?”

我妈却对我半点也不同情,她慢悠悠说:“你要不搞出这些事情来,陈家的人能这样对你?”她端着茶饮了一口说:“说到底,是你自己不对在先,现在就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我本来是一肚子牢骚,听到我妈这句话,倒被堵得一口气出不来,我干脆冷着脸不再同她说话。

金妈在旁边看着,便开口说:“太太,小姐虽然也不对在先,可青川那妹妹也却是过分,既然小姐都决定跟他们家好好过了,怎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捏着别人的错处永远不放,这日子也难过啊。”

老太太看向金妈说:“我当然也清楚,可现在我们能够怎么办?总不能说去指责青川妹妹不对吧?而且开颜那些话说的也不对,还被青川撞见,也不知道青川心里会怎么想呢。”

金妈说:“姑爷向来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他是了解小姐的,当初他要是在乎这些,哪里还会愿意跟小姐结婚?”

金妈的话似乎是有几分道理,我妈嘟囔了几声说:“倒也对,青川就是性子好。”

金妈见我一脸疲惫的坐在那,便立马在一旁替我盛汤说:“小姐,一个家总是难免会有争吵,您就别多想了,赶紧吃点东西暖暖胃吧。”

我妈也说:“吃完晚饭就回去吧,免得青川担心,回去也同他解释解释那些话,虽然他不计较,可也着实难听的很。”

我想到一点,便问:“阿姨找你们说的这些事情?”

我妈竟然否认了,她说:“阿姨哪里知道这么详细,来同我们说这些事情的,是那陈麟,哭着在电话里同我们告你的状呢。”

我便不再说话,家里的阿姨应该不会这般多事,而且我妈她们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比阿姨知道的还要多,那么便只有陈麟了。

我没想到她电话竟然都打来了我妈这,还真是好笑呢。

我在我妈这里吃的饭,也没在去见谢易双,因为今天的自己实在没心情,便一个人在外面乱转着。

可转了好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一条简讯,我以为是陈青川发来的,毕竟我这么晚还没回家,便低头去看。

发现号码并不是来自陈青川,而陆明,他在短信里说:“我想见你。”

我盯着那四字看了良久,想了想,便直接删了,将手机关了机塞到包内。

等坐车回到家后,只有阿姨在客厅坐着,她一见我回来,便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然后朝我走了过来说:“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去给您备晚饭。”

我喊住那阿姨说:“您不用忙,我在我妈那吃了。”

阿姨看向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想来阿姨这么晚在这,是在等我,我又说:“您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阿姨瞧了我好一会儿,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也没在客厅多停留,便朝着楼上走去。

等到房间卧室门口后,我站在那沉默了几秒,想了想,最终还是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握住门把手,将门直接推开。

屋内一片黑暗,没有开灯,也很安静。

我本想去墙壁那头开灯,可手还没摸到灯开关,灯便被人开了。

陈青川正坐在床头看向我,他穿着睡衣,显然已经洗漱完,在那等我回来。

我沉默的看向他,他也沉默的看向我,他眉间藏着一丝倦怠,声音也略显疲惫说:“你回来了。”

我嗯了声,便没再理会他,而是进了房间放下手上的包,便去了梳妆台处卸妆。

陈青川坐在床上看向我,好一会儿,他又问:“吃饭了吗。”

他声音里不见半分脾气。

我说:“吃了。”

他说:“我给妈打了一通电话,说你去看她了。”

我说:“是。”

我回答的都很简短,陈青川坐在那望着我良久,他也没再说话,开了台灯,便拿起一旁的书在那翻着,大约是在等我洗漱完。

屋内很安静,只听见陈青川指尖的翻书声。

我望着镜子内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本想同他抱歉,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陈青川便说:“我已经让陈麟搬去别处住了。”

听到他这话,我回头看向他。

他抬头看向我:“她的性格我清楚,不用顾忌我妈那边,我已经同他们说清楚了。”

我本来已经到了心口的话,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半晌,我闷着声音嗯了声,然后便起身扎着头发去了浴室。

等我洗完澡出来,我手机正在梳妆柜上震动。

我走了过去将手机拿了起来,低眸一看,来电提醒是上显示两个字,是陆明。

我第一反应便是侧脸去看陈青出,他一直在那翻书,对于手机的震动似乎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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