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张张的找到陈管家时,陈管家不肯告诉我,“少奶奶去休息吧,好好养身体,少惹麻烦,这三个月,陈姨会好好照顾你,百日之内是不准许有人看二少爷的。”
我想到地窖,曾经俞文泉对我说过,那一次她找到伤痕累累的他,是再地窖……

那一次,他高烧差点死在地窖,这一次……

我告诉自己不能太莽撞,要坚强,现在要做的是回房间。

我回到楼上,去看了秦学,秦学刚刚醒来,后妈再照顾他。

看到我回来,后妈不禁欣喜,“你没事吧?他们都不让我们下楼,这分明是囚禁……”

“没事了,以后小心点儿。”我总算有点安慰。

“我想搬出去……”后妈缩了,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我,“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让乔煜凡给钱,咱一样过的好好的。”

“你喝秦学先搬出去吧,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根本保护不了你们。”我下意识道,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乔煜凡还在地窖里。

“姐,我不走。”秦学爬起身,脸色说不出的惨白,看着都心疼。

后妈一句话给他怼没电了,“你不走你能干什么,今天还不是……给我老实点,别给你姐添麻烦。”

秦学惭愧之余,勉强呛声,“当初要来的也是你,这种情况,你怎么安心走啊。”

“没事再过来看霜霜呗。”后妈很无奈,但也有她的轻重缓急之分,我没有怪她。

她跟我说完不过半小时,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带着秦学偷偷摸摸的,趁全家人不在客厅时,离开了……

傍晚,陈姨把晚饭送上来了,“怕你们也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吃,我已经跟太太说过了,你需要休息。”

“不用给他们送了,我妈和弟弟搬出去了。”我低声道,看着饭菜,没有胃口也勉强自己吃,我不吃,孩子也要吃……

一直没换衣服,脊背上被抽的那鞭子血迹早已渗出,陈姨发现立刻找来医药箱,帮我擦伤口消炎……

鞭子是乔家专制的,比那曾经的皮带,要痛多了。

没上药之前,担心乔煜凡,也一直忍着,没觉得多疼,陈姨给我上药,我痛的浑身直冒虚汗……

擦完伤口,陈姨拎着医药箱准备离开,我赶忙叫住了她,“这个能不能留给我。”

陈姨笑着顺口道,“我明天再帮你换点药,不用你自己来,后背你也够不着。”

“陈姨,求您就留给我吧。”我轻声哀求。

“啊,好吧。”陈姨有所察觉,但也没吭声。

“咱家是不是有地窖?在哪里?”我索性直接问了。

陈姨叹息一声,去门口检查无人偷听,才小心翼翼的告诉我,“后院祠堂旁边有口井,井边有个盖子。但是你去肯定会被发现,现在关着少爷,一定有人看着的。”

“被发现,会怎样?”我连忙问。

“我也不清楚,我今儿听我哥哥说这二三十年,鲜少会动用家规了。早些年听说有人死在那里……”说到这里,陈姨赶忙打住,“就是关了二少爷两次。”

“什么?”我想追问。

陈姨连忙给我跪下了,“求您了,别问我。”

我赶忙起身去扶陈姨,冲她微笑,再不多问的意思。“那你给我再说说地窖。”

陈姨松口气,“平日里不关人,那边也都是锁着的用封条盖的禁地,之前俞小姐进去救二少爷过,因为她不是自家人,家庭背景又惹不起,便也算了,如果是你进去,被发现,会被剥皮的。”

“那里面秘密还真不少。”我下意识嘟囔。

“你可别打那个注意,乔家秘密多了,而且,现在这里,翻新重建也有几回了。只是一个普通有钱人家罢了,可别出去瞎说的,总之,您还是别去,少爷身子骨一直好,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关几天,老爷就给放出来了,毕竟是亲生儿子……”

“嫂子去救乔煜凡那次,关了多久?”我试探着问。

“哟,怎么也得个把月了吧。”陈姨努力回忆,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乔文生是真的心狠啊。

我心疼不已,忍不住又追问,“上次少爷是犯了什么错。”

“我也不清楚,跟老爷在书房里吵起来,老爷就罚了五十鞭子……”

听到这里,我的心都揪了起来,天哪,五十鞭子都那个程度,那现在……

“唉。”陈姨叹息一声,“你可别乱来,身子要紧……”

“我知道了,陈姨您去忙,当作没跟我说过这种话。”我连忙推着陈姨出门。

见外面天色已晚,看着医药箱,我越发的坐不住了,拎着医药箱偷偷的走出房门,到后院的黑暗处观望,果然有人再后院巡逻。

这可怎么办?

但是好像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也会心急如焚……

她俞文泉是有胆子和底气进去看他的,但是我不能……

可我又好矛盾,不想等她去看她。

踌躇过后,我爸医药箱藏到祠堂附近的草堆里,返回去再庭院里来回踱步,终于,遇见了想遇到的人,乔煜琛。

乔煜琛准备出门,手里拎着公文包和车钥匙。

“哥,你要出去?”我赶忙追上去。

“是啊?有事吗?”乔煜琛下意识反问我。

“这么晚,还工作吗?”我试探着问。

“家里事儿多,公司也事儿多,文泉刚睡着,我得去公司加班。”乔煜琛显得乏累,但还保持着笑容。

“白天的事儿,您听说了吗?”我试图着问,“能不能,帮帮煜凡。”

乔煜琛无奈叹息一声,“家规的事儿,我不能插手,百年来的规矩。”

“可是煜凡如果这样死去了……”我很焦虑。

犹豫过后,乔煜琛不得不回应我,“我这边,你就不用多想担心了。我已经打算好,明天我回来去求爸爸试试,今天爸再气头上,我去也是白去。”

“难为你了。”我叹息一声,实在不好多说。

目送乔煜琛离开,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回房间睡觉,一刻也等不得……

夜深了,乔家显得更安静了,客厅的灯都被去休息的阿姨熄灭。

我悄悄的来到俞文泉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房门。

俞文泉来开门,看到我并不意外,很冷很无力的发出声音,“进来吧。”

她也没休息好,身子比我虚弱的多,站也站不稳,便坐到沙发上。

房间黑着灯,只有一缕月光洒进来,白色的窗纱随风飘动,更添凄凄戾气……

我进门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别着凉,这都立冬了,晚上很凉的。”

俞文泉上下打量了我,“身上装了什么嘛?还像上次一样录音了?”

我赶忙把手机等等衣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我没有那么多高科技,不信你再搜。”

“无所谓了,别再我这里装好人就行了。”俞文泉冷笑一声,不禁又问我,“逃过一死,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我多么希望,被打被关起来的人是我。”我很诚心道。

俞文泉却疯了似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顿时有些慌,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变得阴沉,“下半场还没结束,不用急。”

“你跟我说实话,孩子真的是乔煜凡的吗?”我上前一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是。”俞文泉带着病容的嘴角扬起邪魅。

“你怎么证明?”我立刻追问,很想弄清楚真相,不想乔煜凡受这种折磨。

“保存JING子,是有单据的,医生也知情我做人工受孕是用了保存两年的他的……”俞文泉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深吸了口凉气,不能再提了,更何况乔煜凡不是傻子,他应该已经得到印证,踌躇几秒,我绕过茶几,走到她身边,柔声道,“事情已经到今天的地步,现在受苦的是乔煜凡,你亲眼见到过被打了五十鞭子关了一个月的乔煜凡是什么样子,今儿他挨了一百鞭子啊。我想你是不是清楚,流产究竟是谁害的?如果你能提出来一些,我们重新查,查出来真相,一定可以救他的,你这么爱他,怎能忍心看着他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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