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谦晃着一根食指,眼光清明。
“我得把你摘出来啊!现在二伯已经怀疑你了,我要让大家看到你已经自顾不暇了,后面的坏事就不可能是你干的了啊……”

“你要干什么坏事?”

“你乖乖待在屋子里看戏就行,我都布置好了……”看着沈荞一脸不放心,沈玉谦笑着叹气“你怎么跟我娘似的!你不是大胆无畏不退缩的嘛!

哎呀,告诉你吧……那四全和小厮都让二伯关押起来了,四全的屋子不就没了人了吗?我放了点东西在里面,一会儿我再找人在次间里小小的放把火,人不就引过去了?然后,该看见的该发现的……嗯,我说的够明白的了吧?”

沈荞听得眼前一黑,死死拖住他。

“你居然去放火!?你不许去!要是真烧起来怎么办?再说这样也太明显了吧!沈近山又不傻,肯定想到是有人故意要害他!”

沈玉谦扶额耐心道:“沈近山还就是傻!就是因为你们的计策太隐晦,才让四全给逃脱了!既然是执意要让包庇他的人没办法帮他开罪,这事儿就得做得明显!

就是要让每个人都看到,一点退路都不能给他留!

我问你,要是你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旁边正好站着一个拿着刀滴着血的人,你是相信自己眼睛认定他就是凶手,还是会听他可笑的解释?

在大多数人眼里,他,就是凶手!

如果是十个人,二十个人同时看见,他还有机会申辩吗?

那时候就算二伯母要保他也是无计可施了!这个法子看起来粗暴简陋,却能保证四全逃不掉,不然到了明天二伯心一软又放他回去,再要抓他可就要多费手脚了!

我问你,你可等得了?你又可忍得了?”

沈荞看着他默默道:“忍不了!一天也不想忍……沈玉谦,你真行!将来你就是做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的料!”

“好啦,别损我了!我这就去了,你待会儿就装肚子疼!那个比较容易装,还有茹姑,好久不哭了,还会不会呀?不如先哭两声我听听?”

茹姑勉为其难嘤嘤了两声。

沈玉谦摇头:“哎呀不行!珍娘都病了,你就该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会儿你狠狠拧自己一把,尽量哭响一点啊!”

看着沈玉谦像小泥鳅一样溜了出去,沈荞才发现忘了问他放在四全屋里的是什么赃物,再一想,这孩子从来就比自己聪明,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然后她开始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茹姑则完全无障碍入戏,她是真吓哭了!

一时间小院里就忙乱起来,穿衣服的,找鞋的,点灯的,开门的,烧热水的,找汤婆子的,请大夫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再加上茹姑如假包换的哭声,别说其他人,就连沈荞自己都觉得太像真的了……

等白同喜跑过来诊了脉开了方子又抓了药煎了汤,沈荞“喝”下去后慢慢的表示似乎好了一点,一院子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散了,小秦氏派来的丫头站在窗下问:“太太叫我来看看三小姐好点没有?太太还说,明儿早上让小姐只喝白粥,别的先不要吃。”

阮氏笑着对她说:“我都记下了,麻烦姑娘去太太那里说一声,小姐好多了,请她早些休息吧!”

丫头福了福就走了。

谁知躺下才没多会儿,就又听见外院传来急促的鸣金之声,那便是着了火的讯号!沈荞猛的坐起来,知道沈玉谦那里的好戏开场了,心里其实很想去看看,但是沈玉谦交代过,自己院里的人一个都不要出去,只能翘首望着窗外揣测着事情的发展。

外面阮氏和小丫头们刚睡下就被闹醒了,阮氏跑到门外道:“小姐莫慌,着火的是外院管事们住的屋子,火势也不太大,小姐身体不适就不必出来了!”

沈荞弱弱的哼了一声道:“知道了,我躺着呢!”心里却想,着得好呀着的妙!

到了天亮,沈荞继续躺在床上“养病”。

许金枝准点到来,看见沈荞居然没起床,就做出惊讶的样子说:“你还真病了!肚子疼手没事吧,绣花也用不着肚子,来来来,那腊梅花才绣了一半,今儿继续吧!”

茹姑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拿了个绣绷绣荷花,她的进步可喜,许金枝非常满意,至于沈荞嘛……

她吃着杏仁酥喝着普洱不经心道:“你们府里事儿可真多,方才我进大门的时候,说是昨晚上着火了?”

沈荞竖起了耳朵却假装不在意的恹恹道:“应该没大碍吧,不就烧了间没人住的屋子?”

许金枝冷哼道:“谁说没大碍?我一路都听人在说,救了火后才发现,那屋子里的管事竟是个大蛀虫!是个家贼!屋里头藏了金条玉雕还有其他一些贵重的佛像,说连夜开了库房察看,有几样居然是你们老爷库藏的东西……直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真不知道你们沈府是怎么管的,管事自个儿偷东西,我在之前的东家都没遇到过呢!”

沈荞终于没忍住问:“那他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许金枝嚼着怪味花生道:“我哪知道,不过顺手抓了一个丫头随口问了几句,你好歹还是这个家里的人,怎么什么都不关心啊?……我还听人说,那人原本是个的脸的,这下全完了!”

沈荞低下头去,不露声色的绣着她的像炒鸡蛋一样的腊梅花,心里道:沈玉谦这个破小孩,真是个能人!看来以后有麻烦的时候尽管向他求助就行了。

接下来,丧失了左膀的小秦氏再要想做怪可没那么容易了!

午后,沈荞正想着是否要“恢复健康”就听见门外小丫头在传“老爷来了,二小姐来了!”她想了想又躺回了床上。

“珍娘肚子还疼吗?好些了没?”沈近山居然带了不少滋补品,两个小厮正殷勤的往桌上放,茹姑坐在沈荞的床头,如临大敌般看着沈近山。

沈近山干咳了两声,尽量笑的慈祥一些说:“茹姑啊,我带来的东西也有你的一份,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珍娘,让珍娘来告诉我,下回我再叫人来送……”

茹姑像听不懂似的扭开头,手里一下一下理着沈荞的头发,沈荞知道她都听得懂,她只是不喜欢沈近山而已。

沈萝走近她低头问:“可是昨晚吃了太油腻的?”

沈荞却说:“吃的没问题,是气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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