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头,月明星稀。一缕月光透过窗上的破洞,落在严婧的脸上。天仙般的女人,有着一双冰冷的眸子。这眸子只有落在女儿吕研的脸上,方才透出一丝温情。
吕研是个乖巧的小大人,依偎在妈妈怀中,看着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不哭不闹,只是轻轻问母亲道:“疼吗?”

严婧怎么也没料到陶胜如此胆大,凭她的师门,还有手中的赤霄剑,就是灵帝本人,都不会动她一根指头。如今已成阶下之囚,她除了想要保住女儿的安全,别无他求。

陶胜已经派人重新平好了地上的沙石,只有有人进来,必定会在沙石上留下脚印。吕布不是潜伏高手吗?看他能否踏沙无痕。

直到安排好增加的兵力,陶胜才走到软禁严婧的客房。一见严婧,陶胜笑道:“严女侠,可是在担心女儿的安危?”

“无耻!”严婧一看陶胜的眼光瞟到自己胸前,就知道此人心怀侮辱之意。

陶胜挨骂,不羞不恼,而是继续笑道:“都说严女侠乃侠女下凡,怎么如此粗鲁?陶某也是关心严女侠的伤势。”说完,陶胜作势伸手就要查看严婧肩头伤势。

严婧哪能任凭陶胜亵渎,随手抄起茶杯,抵在了陶胜的咽喉之处。顶尖高手,筷子都可杀人,何况一利器。

陶胜也不惊慌,伸手拨开了茶杯,对严婧笑道:“别着急,待我捉到吕布,我们有的是时间玩。”说着,陶胜向门口走去。

临要出门之时,陶胜回头对严婧的说道:“我想到一个古老的匈奴游戏,一会捉到吕布咱们一起玩。你若是不从我,我就挖掉吕布一块肉。你好好想想,吕布这厮是甘愿受剜肉之苦啊,还是**之痛。”

陶胜是吕布的顶头上司,严婧也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以前只知此人心机深沉,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无耻。但是直到此时,严婧都没有后悔,当初没一剑杀了陶胜。

吕布此时还不知道陶胜早已摆下鸿门宴,百无聊赖之间他正在都尉府望着桌上的茶壶昏昏欲睡,这废柴三人组八成是失败了,但是你们失败,为毛耽误老子睡觉?

魏崇和魏文姬也在都尉府中,连同侯奉、吕布等人都在鄣尉府正堂,等候着消息。

正堂内的气氛出奇的沉默,魏崇和侯奉各有思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刘何、王贺看着吕布,心里思索着,吕布为何还不出去看看侯成等人。

终于,一个重磅消息打破了正堂内的沉默。闻听严婧受伤被擒,第一个愤怒的居然不是吕布而是魏崇。他速来仰慕严家已故当家,闻听此事用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混账!”

侯奉也是眉头紧锁,作势就要刘何拿虎符调兵,与陶胜拼个鱼死网破。

“我媳妇受伤了,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吕布见这俩家伙差异的看着自己,笑道:“英雄救美的事,给年轻人点机会。”

魏文姬跟了吕布那么久,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色字头上一把刀,难道他真的要为了在严婧孤身去闯太守府?

魏崇也怕吕布有闪失,连忙开口道:“奉先,此时交由我和侯都尉处理,你暂且待命。”

吕布听魏崇语气强硬,懒得和他争辩,撂下句:待你妹!”让后径自走出都尉府。

对他而言,严婧就像是他前世的妻子,又在今世相遇。严婧那仙女般的面容,每次映在眼帘,吕布都心中一暖。

魏文姬见吕布径自走出,心中仿佛被刺了一刀。犹豫再三,她还是叫住吕布,说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有命回来再说吧!这话吕布没有说出口,如果此行必死,他希望留下的背影是潇洒的。

魏文姬望着吕布消失在院门口,眼泪流了出来。魏崇轻拍女儿的肩头说道:“奉先乃人中龙凤,不会有事的。”

侯奉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调兵。五原郡刚被鲜卑洗劫,实在是再经不起一场内战了,姑且看看吕奉先,能否再创造一个奇迹。

吕布到了太守府,望着满院的沙石,心道:这陶胜智力可以啊!不知道你爷是飞将啊?地上铺这么多沙子有屁用啊?

想着,吕布跃上墙头,然后跃到了相邻的屋檐之上。吕布俯身查看,心中又给陶胜点了个赞。

这院中满是沙石,每个侍卫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陶胜一定不允许他们在沙石上踩出脚印,这帮大头兵一个个站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透过镂空的内墙,吕布可以看到第二进的院子中,大概有三四百守卫,这么多人在那里人挨人、人挤人,若不是精兵,恐怕一动就会乱成一团。

吕布后悔自己走的有些太潇洒了,也没带上弓箭,如果此时几支火箭下去,这太守府密密麻麻的守卫,马上烧成灰。

这可咋整呢?吕布四下张望,都没有引火的器具。这么密集的部队不烧可惜了,吕布摇着头,揭开屋顶的瓦片,向这间屋内看去。

这应该是一间偏房,应该是家奴院工住的地方,陈列简陋,墙边还放着工具。吕布见屋内没人,心道:这陶胜一定是把闲杂人等都转移了。

吕布顺着瓦片的缝隙跃入屋内,然后在屋里找到了油灯和火折子。看着这油灯,吕布又想起大白来了,都快把这不靠谱的给忘了,他还让我好好想想愿望呢。

拿着火折子和油灯,吕布又犯难了。这太守府的屋子都是木制的,要是火放大了,别把我媳妇烧死。

想着,吕布放下油灯,挽起袖子,将里面的衬衣弄湿,再把外衣袖子用灯油浸透,最后把火折子藏在灯油浸透的袖口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吕布摇头推门走出了这个房间。就这么走出来,吕布是一百个不乐意啊!可是顺着屋顶下来之后,发现不可能再悄无声息的爬上去了。

唉!今天不在状态,居然犯二了。走出门后,吕布便被院中的侍卫发现了。侍卫一见吕布,便抽弓搭箭对着吕布。

吕布举手投降,这么空荡的地方,他可不想被射成筛子。太守府的侍卫终于能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吕布捆了个结实,带到陶胜面前。

穿过第二进院子的时候,吕布满脸黑线。这人挤得都快赶上晚高峰的地铁了,这陶胜是要闹哪样?

陶胜见吕布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就被绑到了面前,笑道:“吕奉先,你也不过如此啊!”

“少废话,快把我媳妇放了。”说话间,吕布气定神闲,颇有深藏不漏之意。

陶胜本就怀疑吕布被擒有诈,见吕布如此放松,眉头紧锁,低声吩咐左右不要放松戒备,方才开口对吕布说道:“你都是阶下囚了,还敢跟我要人?”

“怕你我就不来了!你费这么大劲抓我,到底想咋的说吧!”说着,吕布一晃袖口,打开了袖中的火折子,袖子和身上的绳索立刻一起着了起来。

虽然吕布之前沾湿了衬衣,可是这火一烧起来,左臂还是烫得生疼。这真不是一个好主意,想着,吕布用力挣开燃烧的绳索,然后一把撕下着火的衣襟,连同火绳一起扔向陶胜。

陶胜见吕布起火整个人都愣住了,躲闪不及正被着火的衣襟呼在脸上。衣服是棉质的,上面又有灯油,饶是陶胜第一时间将衣服拽下,也有残留的布料烧得陶胜一阵嘶吼。

吕布也好不到哪去,整个左臂烧得黑红,原本藏火折子的地方渗出血来,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痛。

吕布强忍疼痛,一个箭步扑向陶胜,然后用力生生扯断了陶胜的左臂,对着屋内方才要行动的侍卫说道:“都这样了,还不赶紧把王大人放出来。”

说着,吕布见众人迟疑,厉声道:“还不赶紧去?这可是立功的事。”

陶胜已是强弩之末,王智还软禁在太守府。能够倒戈到陶胜一边的人,太能看清形势了,于是半数人从屋内跑出,不一会便放出了王智、严婧、侯成等人。

这帮大头兵,打仗是精锐,见风使舵更是精锐。他们一见王智,都自称是侯奉派来营救的。侯奉治军严明,为人却很仁德。他们心里清楚,陶胜有太守虎符,侯奉不会为难他们的。

众人来到正堂,正见到吕布将陶胜踩在脚下。宋宪此时很是纳闷,为何陶胜的脸烧得漆黑,吕布的手臂也烧得甚为眼中。难道是陶胜把脸粘在了吕布的左臂?

严婧一见吕布,眼眶擎着泪水。他虽不是真正的吕布,却能为自己孤身犯险,还烧伤一臂,如此情谊,叫我如何还啊!

吕研也是心疼吕布,严婧再三强调,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她的父亲。吕布也亲自讲述了自己的来历,可是在她幼小的心里,此人就是父亲。

方才陶胜的话,吓得吕研够呛。此时一见是吕布营救自己母女,一下扑倒吕布的怀中,哭诉陶胜不是人的同时,还不忘在陶胜头上踩上两脚。

“剜肉之痛?”放开踩在陶胜身上的脚,蹲在陶胜身边,对他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游戏叫做凌迟!”

陶胜到底是刀头舔血几十年啊!忍着剧痛叫嚣到道:“吕布小儿,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陶胜定将你碎尸万段。”

“今天爷爷让你求死不能!”说着,吕布接过身边人送来的赤霄剑,在陶胜大腿割下一块肉。

屋内众人,见此场景,无不龇牙咧嘴。严婧更是一把拽过吕研,背过身去。所有人都沉默了,在陶胜昏死过去之时,屋内除了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声音。

“来人!拿水把他给我泼醒。”吕布真是气疯了,陶胜居然敢侮辱严婧。此女与世无争,外柔内钢。且不说她从拉赫曼手中救过魏文姬等人,就是啜仇水千里寻夫而不成,吕布就觉得他欠严婧的。

“住手!”严婧见吕布如此丧心病狂,连忙阻止。吕布这样,有何陶胜有何区别。说话间,严婧都没回过头来,厉声道:“此人现已身败名裂,你有何必斩尽杀绝呢!”

严婧发话,吕布肯定依从。但是看着严婧肩头包扎的伤势,吕布还是气不过。开口道:“给我拿两支箭来。”

严婧不知道吕布是否要杀了陶胜,连忙回头看去。之间吕布用箭矢在陶胜左右肩各插上一支,然后对着众人喝道:“今后谁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吕布必双倍奉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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