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公要突袭虎头山的石寨。此行太过冒险,属下认为不可!”张南是个谨慎的人,当赵毅讲了作战方案后,张南顿时劝阻道。
“贼兵势大,如果不用奇计,等于坐以待毙也!吾意已决,汝等无需多言,汝等只看此作战策略是否有疏漏之处,可需补充。”赵毅摆手道。

“主公,属下请求带兵士从虎头山北面攻入石寨。”裴元绍起身请战道。

“老裴,算我一个,我陪你前去。”赵瑜也请战道。

“主公,此战虽然极为冒险,但既然主公定下了决心,某武艺虽然不如老裴,但某曾经在太行山中狩猎,善于攀岩,还是让我去!”张南也请战道。

“汝等无需争抢,此战不容有失,裴元绍、张南、赵瑜听令。”赵毅起身沉喝道。

“诺!”三人肃然起身道。

“命张南为主将,裴元绍为副将,统军从正面攻打眭固,多派斥候,距离虎头山十里处稳扎营盘,不可轻易出战,虚张声势吸引贼兵注意力,等吾等得手后协助我们破敌。某带赵瑜,选五十名精兵随我秘密进山,从虎头山北面攀上山崖,偷袭石寨。各自准备!明天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诺!”赵毅命令完毕,三人顿时拱手行礼。

“元绍留下!”看着三人将要离开营帐,赵毅道。

“元绍,某以张南为主将,是因为他做事沉稳,而汝性子急躁,勇武好战,此战你们只是虚张声势,等我们将敌人粮草控制,且不可擅自出战,汝要多配合他。但军中大多为黄巾降兵,他们信你、服你,需要汝安抚、统率,所以此战汝的责任重大,莫要我失望!”赵毅叮嘱道。

“主公,绍定不负重托!”裴元绍一喜躬身道。

赵瑜选五十名精兵,加上赵毅共五十二人,每人一匹战马,在夜幕掩饰下悄然的出了兵营朝着太行山疾驰而去。赵毅按照从郡城中得到的粗略地图,悄然的潜伏到虎头山北面的一处山谷中,让一名兵士看管战马和重甲,赵毅等人换上轻巧的皮甲,朝着虎头山背面摸去。

“这些谋士真是妖孽呀!”攀爬到虎头山背面,果然是一个百米悬崖,只是悬崖上有一些凸出出来的峭壁,明显有采药人攀爬过的痕迹。如今,赵毅已经知道,田丰之计,就是要爬上悬崖,抢占石寨,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让赵毅感兴趣的是,田丰是否来过这里,如果没有,那么他就是推测出来的,推测的如此精准,这样的谋士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一旦投靠袁绍,今后可是大患呀!

“上!”赵瑜朝身后的一名兵士一摆手,此人明显露出了畏惧之色,毕竟如此陡峭的崖壁,稍不留神就会摔死。更重要的是一旦被敌人发现,此战就功亏一篑了。

“我先来,等我扔下绳索后你们再上。”赵毅摆手道。

“兄长,不可。”赵瑜着急道。

“大人身份尊贵,岂可以身涉险!我们上。”身后数十名兵士抢先道。

“尔等修为不够,恐误大事!”赵毅眼睛一瞪道。诸兵士都面有愧色,同时眼中精光闪闪,火热的看着赵毅。

这个时代,主将一旦战死,其亲兵也将会被处死,这种连坐制度,使得亲兵在战场上会悍不畏死的保护主将。毕竟,主将存活,他们的家人还能得到照顾。所以,如同赵毅这样身先士卒的极少,赵毅的举动让这些兵士极为心服,无形间让他们对赵毅更加的忠心了。

赵毅迅速的准备好攀岩工具,然后攀爬崖壁;历经三个时辰,终于爬到了虎头山山顶,在山顶上有四五棵白皮松,赵毅将绳索系上,赵瑜等人悄然的爬上了顶峰,趴在了白皮松的下面查看。

正如冯海说的那样,下面正是一个石寨,长宽有百米,里面建造着粮仓,似乎在石壁上还有石洞,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有兵士进出,显然石洞中也藏着辎重。

赵毅默默的计算着时间,要等张南带兵逼近虎头山的时候才能动手,这样两面夹击,可以减少压力。

“老裴,我们依山傍水修建两个营盘,卡住进入虎头山的通道,一旦主公得手,这些贼人必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坚守营盘阻住他们的退路。所以,营盘要坚固,深挖壕沟、多造鹿角、栅栏,这将是一场坚守战!”来到预定地点,张南选择好位置道。

“哈哈。某喜欢冲锋厮杀,当缩头乌龟可不好玩!”裴元绍大笑道。但看到张南的眼神瞬间一挠头道:“主公让我听你的,我就听你的,你是主将就按照你说的办!”

“报。将军,官兵在十里外的山口扎下两座营盘,似乎没有进军的迹象!”虎头山下的山谷中,一名斥候冲进眭固中军大帐禀报道。

眭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浓眉大眼,脸如同刀斧雕刻一样有棱有角,尤其是络腮胡犹如钢针一样竖起,眉角一道伤疤平添了几分狰狞。此时正斜躺在中军大帐中间,铺着虎皮的躺椅上冷然的看着斥候。

“好呀,我们还没有去找他算账,竟然欺负到门口了。将军,给某两千弟兄,某去灭了他!”右边一人陡然站起来怒吼道。

“将军,某只要一千弟兄,势破敌军!”

“某也只要一千弟兄!”

“都他娘的给老子住口!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尔等以为官兵都是泥捏的么,一群没脑子的蠢货。”眭固瞬间坐直大吼一声,下面的声音顿时消失。

“子经,你怎么看?”眭固看向左手下面端坐的一名青年道。此人身体修长、面如冠玉,一身白袍,举手投足似乎隐隐有儒生气息,和这些粗犷的贼寇格格不入。

“南行唐县尉赵子斌,几个月前仅凭一人就攻破了黑山寨,解救了太守刘惠,据说他不但是打虎英雄,而且还是一名神将。”这名年轻人说完,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

“神将!”刚才叫嚣着要出击的人顿时大惊失色,都暗自庆幸没有出战。

“怕个鸟,老子也是神将,老子的盘蛇枪一出,管叫他有来无回!”眭固顿时怒吼道。

“正如主公所言,神将并不可怕,毕竟神将也是血肉之体,凭个人勇武难挡大军。但先前某曾看过此人在南行唐颁布的军纪,此人深知民心,不简单。”这名青年轻声道。

“民心有个屁用,怎比得上某手中的长枪。某想知道,他在十里外扎营,似乎没有进兵的迹象,欲以何为?”眭固看向那名青年道。

这名青年似乎有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但还是沉思一下道:“以寡击众,必用奇计,具体用何计,某实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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