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夜色依旧是那般凉爽。
风轻轻吹拂脸颊,冷了肌肤,冻了心思,无人想要在这种天气下出去游荡,欣赏美色。

月还是那么弯,如镰刀,阴森得吓人。

镰刀下,两道身影相互对视,正面相对,彼此互相沉思,久久不言语,仿佛应对了这片漆黑的冷空气,月色落在他们身上,是皎洁的白色。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事情已经做了,上面迟早会知道,一旦查起来,你我都不得好活,下官想我们暂时退避锋芒,等到该是我等出现之时,再一鸣惊人,如何?”

前面被称为“殿下”的男子摇摇头,他目光凝聚一点,所有的心思显露出来,不愿意。

“不行,我不能等太久,那些人迟早会对付我,继续等下去,只会更快死亡,与其等他们动手不如我们亲自动手,一了百了。”

对面那名官员摇摇头,不赞同这个想法:“殿下,你的身份,和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不能做,万一陛下雷霆大怒,你想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如今我们都要庇护在陛下的羽翼下,一旦陛下对我们起疑心,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我们只能等他们动手,然后借刀杀人,绝对不能自己动手,否则,后患无穷,到那时,大梁将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殿下可要想好了。”

殿下想了想,脸色阴沉下去,月色下,清晰可见,他手指抚摸胸口,心问自己,到底不是他的亲儿子,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

两人都在等待,等待某个人死去,他们才能动手,否则,只能等他人动手,自己不死,他们死。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动手,我想我可能没有动手的机会,而且,这次的事情,上面已经有了疑心,一旦陛下动怒,将会血流成河。”

官员看着男子,担心是对的,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所以早点离开这里,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不离开,只会让自己步入死亡。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一旦被上面查起来,他们必定遭殃。

“所以殿下,属下建议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属下认为我们去灵州。”

“灵州?”殿下想了想,摇摇头:“不行,我们一旦走了,那这边怎么办?辛辛苦苦经营几年,难道就要放弃吗?”

“殿下,黑河只是暂时放弃,并不是说完全放弃,这边的人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走了,可我们的人还在这里,依旧掌控黑河,没什么好担心的。”

官员如实说道,他们可以离开,这里已经完全掌控他们手心,不需要担心会丢失这个地方。

“可是?”殿下想了想,叹息一口气:“唉,算了,我们还是暂时离开吧,去哪里好呢?不如去洛都?”

“殿下,不可,洛都大危险。”

“我不入虎穴,谁入虎穴,虎穴虽然危险,可也安全,我意已决,你不用劝了。”殿下举起手,坚定说道。

“是,殿下。”官员无法继续劝。

………………

“回禀大皇子,属下查到了,黑河确实有问题。”

大皇子朱友谷,乃是一个文质彬彬,温文有礼,谈吐儒雅的一个读书人,看似外面的士子,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气息,浓厚的读书气味迎面而来。

第一眼看去,便觉得此人不像是皇子,而是一个正在赴京赶考的读书人,十年寒窗,只为了一朝功名。

他望了一眼身前的男子,淡淡说道:“果然被本殿下说对了,康简果然有鬼,此人不但狡诈,而且还会装,每一次都在父皇面前装可怜,实际上内心狡诈如狐,这一次,我看他如何是好?”

“你觉得我们要直接禀告父皇吗?”

那名官员摇摇头,拱手道:“殿下,这种事情,还是等他人出手,倘若殿下亲自动手,将会让陛下起疑心,对殿下不好。”

“也是,父皇疑心太重,不能说,不能说,还是你看得明白。”

“殿下,属下想不如让其他禀告,属下可是知道福王殿下肯定会动心,铲除羽翼,壮大己身,这种事情,百利无一害,不如我们让福王殿下动手可好?”

大皇子朱友谷愣了一下,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丝微笑:“哈哈,还是你会想办法,四弟这个人,最喜欢做这种事情,让他去禀报,父皇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查。”

“就算到时候父皇起疑心,和我们也无关,蚌鹬相争,我等左手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殿下,属下这就去。”那名官员走了,很干脆。

大皇子朱友谷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身后走出一名女子,端着吃食,缓缓走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殿下,吃点东西吧。”

“夫人,你怎么来了,丫鬟呢?”

那名女人,正是他的正牌夫人,一个江南水色女子,性格温婉,淡淡说道:“很晚了,她们都睡觉了,就不要打扰她们,妾身想殿下应该饿了,就下厨弄点吃的给殿下。”

朱友谷愣了一下,看着女子,怔怔出神,身子自然走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的细腰,亲昵道:“夫人,你真好。”

女子一笑,笑靥如花,风华绝代:“殿下哪里话,夫妻本是一体,妾身对你不好对谁好?你说是吧?”

“夫人。”

“殿下,不要再亲了,痒。”

“不要,我要吃你。”

“殿下……。”

夜色漫长,**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

天色朦胧发白,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挂在天空下,红色的阳光照射地面,明亮天地,陈一凡挥洒斩头刀,一刀两刀,三四刀,刀刀生风。

身边形成了一个漩涡般的领域,每一刀下去,尸山血海,刀锋锋利,阔大,一刀下去,天地仿佛被劈开了一样,漩涡骤然一刀两断。

无法凝聚起来,撒开,刀锋停止,陈一凡身子劳累,汗水淋漓,大颗大颗汗水从额头上洒落,地面润湿了一片地方。

他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身后,一个女人正在看着他,吃货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陈一凡的肩膀,那裸露出来的肌肉,嶙峋排列,十分好看。

她看到陈一凡停手了,走过来,手指捏在他的肌肉上,好奇道:“你这肉好吃吗?”

“……。”

陈一凡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吃货,果然眼中只有吃的,其他的,在她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他呼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子,笑道:“不好吃,这是我的肉,不能吃,你想要吃东西,去厨房,那边多的是,想要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吃货摇摇头,不肯去厨房,手指点着肌肉,每一次都让陈一凡身躯颤抖,灵魂上的享受,她的手指冰冷冰冷的,抚摸在肌肉上,很是美妙。

小小的手指,不够他的胳臂,双手抚摸,她很开心,而自己也看着很开心,笑容不由自主绽放开来。

“一凡,你说你这些天这么勤奋,能突破吗?”

陈一凡摇摇头,他不知道吃货哪里知道突破这个词语,可他没有突破,那层桎梏,死死固定那里,他用力突破,顶开那层裂缝,可裂缝有了,依旧无法突破进去。

他这些天,每天都在锻炼,突破,冲击,企图可以突破到一流,自从那天之后,他的桎梏开始松动,有了要突破的冲动,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动静。

有也是很微弱,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突破,可随时也不能突破,似乎差了一点,他觉得自己是差了一场战斗。

战斗是最好的突破方式。

“暂时不能。”

“哦。”吃货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那还不如不锻炼了,吃饭好了,说不定吃着吃着就突破了呢?”

“额?”

奇葩,从奇葩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奇葩的,可这不能否认她说的事实,因为当时她突破二流,或者是其他的,都是吃着就突破了,这一点可以从老小子口中得知。

每次听到这件事情,陈一凡都有种骂娘的冲动,同人不同命啊,你看看人家突破不过是眨眼的事情,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吃饭都能突破,自己这些天辛辛苦苦,可就不见突破。

“唉。”

“难道不是吗?不是我说你,一凡,做事不能太认真,记得吃就行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要记住了,世界上没有比吃饭更加重要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我们不要奢求能大富大贵,可一定要记得吃饭,吃!吃!吃!”

吃货的理论是无敌的,这个女人,吃多少都不会胖,因为朱真帮忙,辛苦锻炼,冰冷驱散所有热量,还会胖吗?

陈一凡无语,和吃货理论,那是愚蠢的行为,她眼中只有吃,和自己不同一个世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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