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郡上庸县
此刻,上庸县离郭三十里的官道旁,乌泱泱地站了的一大群人,他们穿戴整齐,神情恭敬,默默矗立在官道边,像在等候着什么,官道四周早被甲士戒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等待中的人们却不敢表露丝毫的焦躁。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唯有马匹在冷风中不爽地打着响鼻。

刘禅年岁最幼,地位却最尊崇,所以排列最靠前,刘封的站位仅次于他,这倒不是他的身位尊贵,只是因为他是便宜老爹的儿子罢了。很难想象,这位久缠病榻的便宜兄长几乎是一夜之间病愈的,前一天还病愈深重,后一日就从榻上蹦了起来,刘禅的内心实在忍不住腹诽这位副军将军是生病小能手。生了半个月病,大病初愈就能精神抖擞的立在这儿,满面的红光以及粗了一圈的腰围无不显示着年轻的将军生病生得多么“痛苦”与“难受”。

越生病越健康吗,呵呵…………

太阳倾斜,时间一如既往地流逝,在众人苦等了约莫两个半时辰之后汉中国君王,真正的大人物,带着他的卤簿仪仗出场了。

“嘿!来了!来了!”突然,人群中有人低声叫喊。

经他一提醒,众人顺着官道望去,果然一排整齐列队的骑士并行而来。他们衣甲闪亮,气势威武,头盔上面顶着洁白的白毦。哒哒哒,骑士们纵马以一种不疾不缓的速度通过官道。再之后,是持戈束甲的精锐步卒,同样他们头顶也是一片白晃晃的白毦。

看着军队整齐的步伐、不苟言笑的神情,这充满男性阳刚之美的视觉冲击给申耽、申遗等上庸郡县官员的内心带来不小的震撼。一种从内心的深处升腾上来的声音开始呐喊:赳赳王师,国之兵士,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西城、上庸三郡山地丘陵纵横,土地贫瘠,是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甚至就连黄巾起义,人家都没瞧上这块地方。因此自汉末纷乱以来,上庸诸郡就成了完全自治状态,远离战火纷扰竟成了一方乐土。这些地方在本土实力派人物的治理下,谁强抗谁旗,与世无争,已经很久未曾见识大军了,更何况是近卫虎贲——白毦精兵!

白毦兵过道,迅速立定在官道两边,一时戟光剑影,旌旗飞扬,他们那挺拔魁梧的身姿成为无需勾勒的仪仗标兵。

再之后,鲜艳明动的色彩点亮了迎候众人的眼球,大量的身着彩衣随员、导从举持的朱幡、彩旗、斧钺映入眼帘,各种礼器目不暇接。

咚………咚咚……呜……呜……咚…………

鼓号齐鸣的声音响起,刘禅的心中莫名打怵,鼓号一响,便宜老爹闪亮登场。

刘禅等人随即跪伏于地,口称:“儿臣太子禅、儿臣副军将军封、臣征北将军、上庸太守、员乡侯耽…………恭迎吾王,大王圣安!”

刘备乘坐四马安车缓缓驶来,马车驶离众人十步时堪堪停住。陈到立刻拉开车门,扶出了玉带王冠的汉中王。刘备在搀扶下下了安车的同时,黄权、赵云、申仪等也立刻下副车躬身随行。

“寡人无虞,诸卿平身!”刘备开口,声音一如往前,威严且中气十足。

从地上起身,刘禅遍识诸人,没有发现张飞、法正熟悉的身影。

刘备向诸人走来,直接无视刘禅、刘封,来到申耽面前:“申公主政上庸多年,贤达之名响彻两川,寡人早闻先生大名,今日终得一会,孤心甚慰。”

申耽对深深刘备深深一拜:“贱名竟入大王尊耳,卑臣不胜诚惶诚恐、顿首顿足。”

哈哈一笑,刘备道:“申公过于拘谨了。”

申耽态度依旧恭敬,请道:“大王临幸上庸,臣与上庸军民不胜荣幸。请大王入上庸县城,让臣下略尽臣礼。”

“让申公费心了。”两颊咧开,刘备的笑容更盛了:“费祎!”

卤簿队列后面闪出一名年轻的文官,拜道:“臣在!”

“拟诏:赐上庸军民牛百头,酒千石,以为乡民飨食。”

“诺!”费祎

申耽闻诏,又是深深一拜,谢道:“臣替上庸军民拜谢吾王圣恩!”

费祎!刘禅眼睛亮了,蜀汉四大名臣呐,能力才干、政治道德都是没的说,哥还未去找你,你自己倒出现在我面前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在便宜老爹面前身居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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