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停顿了片刻,再说:“现在特意找您,也是为了通知你一声。”
他非常有信心,这样重要的活动,冯驭良绝对不会缺席,所以此时其口吻也无半点征求意见的意味……

因此,冯驭良心上再生一丝顾虑,一边依然淡淡的笑、一边更为和气说:“确切时间、确切地点、确切人数?我好确定我能不能过去……”

墨阅辰也开始笑,说:“明天晚上六点,海涛阁大酒店七楼。至于确切人物,冯总说多少便是多少。反正我做东,我不介意冯总带上所有亲人。”

冯驭良又不经意的撇了下唇。墨阅辰说得如此正经、如此客气,以致他连回绝说不去的理由也找不出。

他又说:“行,墨总,到时候我会过去。只是,这属于我们两方的庆功宴,却由你一方来主持,未必太……”说着说着他故意没有再说,因为他知道墨阅辰明白他的意思。

倏而,墨阅辰的欢笑声更响亮、更开朗,说:“哈哈哈……冯总,你这样说那就是太见外了。这一回能够跟你冯氏集团合作,乃我们虚桴集团的荣幸。而且在收益分成方面,您对我们让步了那么多。所以搞一场庆功宴这样的小事情,就不劳烦你和你的人了。”

冯驭良又变得无话可说,就对墨阅辰说:“那好吧。墨总,辛苦你们了。”

墨阅辰态度不变,始终装模作样,努力使得冯驭良感受到他对他的尊敬和热情。

“冯总,明天晚上见了。”他说。

最后冯驭良也回复他一句,“明天晚上见。”

当墨阅辰将手机放下时,joseph天生布满煞气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并且他大步迈到墨阅辰办公桌前,高兴的问:“墨总!看来你搞定了,对吗?”

墨阅辰抬眸望他一眼,又笑得诡谲而阴险,悠悠反问着他,“你说呢?我亲自出马,有什么事情会搞不定?”

joseph又连连点头,附和奉承着他,一声更比一声有力,说:“那是。墨总,现在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更是整个东南亚虚桴集团!”

墨阅辰突然不语,而且脸上笑容即敛,慢慢从座位上站起身,踱步而走。

很明显,他对此时joseph所言不太满意。

随意走开几步后,他才意味深长,再对joseph说:“其实我并不想代表它。joseph,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东西是,某一天,整个东南亚虚桴集团,就是我的……”

蓦地,joseph心跳也砰通一响,一瞬间好似窜到了喉咙处。

墨阅辰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野心,他不止惊讶,更多的是感到可怕。

然而,急速调整心态后,他继续奉承墨阅辰,说:“会有那一天的,墨总,绝对会有那一天的。我也愿意一直为你效力,助你早日实现心中的宏伟蓝图。”

墨阅辰又极冷极假的笑,脚步完全停下来,说:“不敢,不敢。joseph,我拿下整个虚桴集团,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不是你的效力,哈哈……”

joseph褐眸深邃,又开始强作笑颜,略微颤抖说:“一样,一样。总之墨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你尽量开口。”

墨阅辰一丝都不担忧joseph的心会向着佛无心。佛无心一向阴狠手辣,他的下属们实际上都恨他入骨,只是表面上不得不假装很敬爱他。

而他墨阅辰,代替佛无心成为虚桴集团的东家后,不仅会让joseph等人的生活过得更为富裕,而且还会给予他们适当的自由。

“现在你回海涛阁大酒店去,好好照顾佛无心吧。记得明天晚上六点钟,把他带到酒店七楼。”他又对joseph说,顺便叮嘱交代着他。

joseph又轻轻点头,更显恭敬跟他说话,“那行。墨总,明天晚上见了。”

直至joseph跨出这间办公室,墨阅辰都没有再做声。不过他脸上笑容越来越狡黠,越来越轻蔑。

他又提步,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目光空洞眺望着这座繁华如锦的大都市,自言自语说:“在这世界上,最令人痛快的事情莫过于两件,一是功成名就、二是怀抱美人归。段清缘啊段清缘,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给墨阅辰打完电话后,冯驭良又想了好久。

他想着,“昨天和今天,步峥嵘的人都没有再找我,这不对劲……步峥嵘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改变主意决定不见我……所以墨阅辰的这场庆功宴……”

反正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觉得佛无心步峥嵘与墨阅辰不仅认识,而且还是一伙。

傍晚时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段清缘的电话。

段清缘和冯蓁蓁刚刚回到花语馨愿,回到他们自己的住所。

好久没有做饭,冯蓁蓁便想着做饭,踏踏实实吃自己的。回家后的她,在一楼客厅休息了片刻,然后跟段清缘说了一声,跟而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段清缘则精神颓然坐在客厅里,一直没有再动,打开电视机,让它自己播放着。

手机来了电话,那铃声响了好久他才伸手去接。

“喂,岳父。”现在他的声音也懒懒的,应着那头的冯驭良。

冯驭良也猜到他今天累了,开门见山说:“清缘,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毕竟现在,你在商界颇有影响力,认识的人也比我多很多。”

“你说。”段清缘又说。他是困了,因为中午没有午睡。

冯驭良说:“中午我跟你讲的步峥嵘,现在我怀疑他跟墨阅辰是一伙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打听,目前步峥嵘手中主要掌控的势力有哪些,有没有东南亚虚桴集团……”

当他说到这里时,段清缘的身子又慢慢坐直,眉宇间夹杂着一抹很重的疑惑。

“步峥嵘跟墨阅辰?”他重复着。

冯驭良又点了下头,说:“对。今天下午墨阅辰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晚上有一场宴会,我不得不出席的宴会。我总觉得他这是在替步峥嵘引我出去。”

段清缘的精神也跟着振作了一点,动脑子使劲想着一些事情。

“步峥嵘、佛无心……步峥嵘、佛无心……难不成步峥嵘就是佛无心?”他极其小声在嘴边询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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