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早点进了病房。文惠好奇地问:“梁哥,你咋去了这么长时间呀?”
我摇头叹息道:“进门时,又被高老头纠缠上了,差点又被拒之门外。”

“啊!”文惠惊诧地说:“这个高老头真够倔的了,看来,他和你有孽缘呀。”

我苦笑了一下,说:“也许吧。”

“梁哥,还是按我说的,给高老头买几包烟吧。”文惠说。

我笑了笑,摇摇头,说:“不必了,我已经把高老头摆平了。”

“咋摆平的?”文惠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向陈主任告了高老头的刁状。”我嗬嗬一笑。

文惠含情脉脉地瞅着我,说:“梁哥,您真有办法,竟然搬出了尚方宝剑呀。”

“我骗高老头,说我是陈主任的亲戚,以后他再也不敢刁难我了。”我小声说。

“啊!梁哥,难道你不怕露了馅?”文惠担心地说。

“哈哈…我才不会露馅呢。你想想:即使高老头去问,陈主任也会承认这一点。因为,陈主任还指望着咱俩赶紧灭了鬼呢。不然,她这个主任就没法当了。”我充满自信地说。

“也是。”文惠钦佩地望着我,说:“梁哥,和你在一起灭鬼,我觉得很有依靠。要是跟刘雄呀,我会提心吊胆的。”

“为啥?刘雄灭鬼的本事比我还大呢。”我谦虚地说。

文惠撇撇嘴,说:“不知道咋的,我见刘雄第一面就印象不好,也许是跟他没缘份吧。”

我暧昧地问:“你觉得跟我有缘份吗?”

“有呀。”文惠爽快地回答。

我心中大喜,心想:文惠这是暗示我:她已经爱上我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咱俩就是……”我正想说:咱俩就是天生的一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心想:还是含蓄一点好。

“梁哥,咱俩就是一对好搭挡呀。”文惠接口道。

文惠的话就象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原来,我还以为文惠的意思是:和我是天生的一对。可是,她竟然说我俩只是一对好搭挡。

“对,对,对。”失望之感笼罩了我的整个心。

我和文惠一起默默地吃完了早饭。

八点半钟,陈主任带领医生、护士查完房,我对文惠说:“我去找陈主任谈谈。”

“谈啥?”文惠好奇地问。

我叹了一口气,把昨晚我遇到两次孕妇鬼的事情告诉了文惠。

“唉!你说怪不怪,我一来,就招惹上女鬼了。所以,我想问问陈主任,近一年来,死亡孕妇的情况,从中找出一点线索。”我说道。

“梁哥,你认为昨晚遇到的女鬼,是在这个妇产科死亡的?”文惠问。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有这个预感,不然,她干嘛要徘徊在这个妇产科附近呢?”

文惠想了想,说:“有道理。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劝阻道:“文惠,你就别去了。你现在的身份是病人,需要静养。”

文惠愁眉苦脸地说:“我姐让我装作保胎病人,主意虽然高明,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吉利。将来我要真怀孕了,不会也需要保胎吧。”

我嘻嘻一笑,说:“照你这么说,咱俩现在装扮成一对夫妻,将来也会结婚了?”

文惠扑哧一声笑了,嗔怪道:“梁哥,你瞎说啥呢,多不好意思呀。”

“人总得结婚的嘛,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暧昧地瞅着文惠,心想:将来文惠要是真跟我结了婚,该多幸福呀。

我突然想起了文娴,心想:将来,谁要是娶了她,那就倒了八辈子霉了。

“梁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文惠突然问。

我本想回答: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但一想,这么说太不含蓄了,说不定还会让文惠反感。于是,我含沙射影地回答:“我喜欢的女人呀,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咋说不清楚?”文惠不悦地问。

“怎么说呢,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嘛。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条件,就是一种感觉而已嘛。”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文惠想了想,点点头,认可道:“是呀,喜欢就是喜欢,确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对文惠说:“这个话题以后再讨论吧,现在,我得去找陈主任了。”

“去吧。”文惠深情地瞅了我一眼。

我敲了敲陈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陈主任说。

我推门走了进去。

“小梁,快坐。”陈主任客气地说。

我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陈主任,我找您,是想问问:最近一年内,妇产科在接生时,死亡了几个孕妇,了解一下这些人的详细情况。”

“哦。”陈主任沉思了一下,说:“最近一年来,只死了一个孕妇。”

“啊,死亡率挺低的嘛。”我惊叹道。

陈主任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们的目标是零死亡率,但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却发生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件。”

陈主任向我讲述了那天晚上的情况。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突然驶来一辆警车,上面载着一位孕妇。

警车径直驶到妇产科门前,一位警察跳下车,跑进了妇产科。

那天晚上,陈主任正好在办公室。

“医生,车上有一位孕妇,马上要生小孩了,流了不少血。请你们赶快抢救吧。”警察急促地说。

陈主任一听,立即组织医护人员投入了抢救。

这位孕妇浑身脏兮兮的,就象从泥坑里爬出来的。

警察介绍说:“我们刚才接到报警,说是有一个流浪女快要生产了。到现场一看,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就赶紧送来了。”

陈主任一检查,这位流浪女已经气息奄奄了,肚中的胎儿也已死亡。

经过紧张的抢救,流浪女和胎儿都没抢救过来。

陈主任遗憾地说:“来得太晚了,要是早半个小时还有生还的希望。”

流浪女死亡后,陈主任见她穿着一身破烂衣裳,所以,就从家里取来一套衣裳,给流浪女换上。

陈主任述说完,伤感地说:“唉!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怪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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