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切地说:“文惠,赶紧做好准备,等会儿,将会有一群鬼到来。”
“一群鬼?”文惠吓了一跳,她惊慌地问:“梁哥,咋准备呀?”

我也楞了,是呀,该准备些啥呢?

我想了想,问道:“村里有黑狗吗?”

三梅想了想,说:“就村长家有一条黑狗。”

我拍了一下大腿,说:“太好了,我咋把村长家的黑狗忘了呢。”

文惠问:“梁哥,要黑狗有啥用?”

我解释道:“我要取黑狗血,它是鬼最害怕的东西。”

“花婶不会让咱杀了黑狗的。”文惠担心地说。

我笑着说:“我有办法让花婶同意。”

我跑出厢房,朝正屋里一瞅,黑灯瞎火的。心想:花婶倒挺安心嘛,这么早就睡了。

“花婶!”我在门外叫道。

花婶披着衣裳跑来开门,她见我站在门外,暧昧地问:“小梁呀,想花婶了?”

我故作紧张地说:“花婶,大事不好,大梅马上又要来闹事了。”

花婶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手足无措地问:“那…那咋办呀?”

“花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赶紧把黑狗杀了,取出狗血,洒在院墙边,这样,大梅就不敢进来了。”我说。

“那…那就赶快杀狗呗。”花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文惠在我身后,偷偷拉了我一把,夸赞道:“梁哥,你真有办法!”

“小意思。”我笑着说。

花婶把大黑狗捆了起来,对我说:“小梁呀,你来杀吧,我下不了手呀。”

我二话不说,一刀子下去,就把黑狗报销了。

我接了一大盆子黑狗血,赶紧把黑狗血洒到了院墙边。

我问花婶:“家里有糯米吗?”

花婶犹豫了一下,不解地问:“难道大梅也害怕糯米吗?”

显然,花婶心疼糯米了。

我回答:“花婶,大梅现在已经变成鬼了,鬼都怕糯米。”

“家里只有十来斤糯米,我一直舍不得吃。”花婶恋恋不舍地说。

“花婶,命比糯米重要吧。”我幽幽地说。

花婶点着头,说:“那是,那是。”说着,她跑到里屋,没一会儿,提了一袋糯米出来。

我又赶紧把糯米洒在院墙边,形成了第二道屏障。

我对花婶说:“我们全部躲到正屋里。”

我和文惠、二梅、三梅一起进了正屋。

我把背包里的符咒拿出来,贴在正屋的门上和窗户上。然后,又把“小炸弹”拿出来,一字排在窗户边的桌子上。

花婶好奇地瞅着“小炸弹”,不解地问:“小梁呀,这是啥玩艺呀?”

“嘻嘻…花婶,我告诉您:这是我自制的小炸弹,一扔出去,象手榴弹一样,会喷出一团火,鬼最怕火了。”我解释道。

文惠问:“梁哥,你断定会有一群鬼来?”

“肯定的。”我瞅了瞅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正是鬼出没的时刻。

我心想:暴牙齿男鬼回到乱坟岗后,一定会召集众鬼前来报复。

突然,一阵阴风刮了过来。

我打了个寒战,耸耸肩说:“群鬼来了。”

“啊!”花婶吓得一缩头,跑进了卧室里。

阴风一阵紧似一阵,窗户和窗棱的缝隙里发出了“呜呜”声,仿佛是一群鬼在呼号。

我隐约听到一群战士的冲锋声,起初听得不太真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清楚地听见:“冲进张家湾,夺回我们的女人!”

阴森森的呼喊声,让人不由地头皮发麻。

呼喊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村长家的围墙边。显然,群鬼已经知道我和二梅躲在村长家了。

突然间,围墙被敲得“咚咚”作响,我背后的寒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

我惊恐地想:难道群鬼想推倒围墙吗?

我从窗户缝隙里往外望去,我看到:围墙上露出一个个鬼头。

妈呀,群鬼要从围墙上跳进院子里了。

我不知道黑狗血和糯米这两道防线,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我知道,决不能心存侥幸。

我果断地推开一扇窗户,顺手朝围墙上扔出一颗“小炸弹”。

“小炸弹”在围墙上爆炸了,“轰”地一声巨响,冒出了巨大的火光。

这种“小炸弹”爆出的是“阳气”,所以,对任何物体不会造成损伤。

“小炸弹”的烟雾散去后,我发现围墙上的鬼脑袋都不见了。

我心想:别看你们鬼多势众,但我也不会惧怕。

突然,“轰”地一声响,院门被众鬼推倒了。

两个光着膀子的男鬼,抬着门板子,铺在了黑狗血和糯米上,这就等于打通了一条进攻正屋的道路。

我一看,心想:这群鬼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不但有勇,也有谋呀。

我毫不犹豫地朝门板扔了一颗“小炸弹”。

“轰”地一声响,两个光膀子男鬼倒在了地上。

院外又冲进来几个男鬼,把这两个负伤的男鬼抬了出去。

我心想:幸亏我这次来张家湾时,做了一百个“小炸弹”,不然,今晚就死定了。

文惠跑到我的身后,问:“梁哥,鬼多吗?”

我故作镇静地笑着说:“起码有二、三十个鬼吧,不过,我对付得了。”

文惠拿起一颗“小炸弹”,说:“梁哥,你发令,我就扔。”

我点点头,说:“好。”

三梅胆子大,她也跑了过来,说:“梁领导,也给我一颗小炸弹。”

文惠给三梅拿了一颗“小炸弹”,说:“我往外扔,你就跟着扔。”

三梅点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二梅胆子小,刚才又被暴牙齿男鬼恐吓过,所以,现在蜷缩在屋角,连头都不敢抬。

花婶躲在卧室里,呻吟着:“大梅,你饶了我吧……”

屋外一片寂静。

文惠问:“难道群鬼被小炸弹吓退了?”

“没那么简单,这些鬼生前都是战士,不是胆小鬼。我看呀,它们在谋划新的作战方案。”我沉思着说。

突然,我听到屋后的墙体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又出现了一阵细小的“咚咚”声。

我警惕地跑到后墙处,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惊骇地叫道:“这群鬼从正面攻不进来,就开始挖后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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