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封侯了!
虽然只有一岁半,但谁让他有个好爹。于是乎赵元欢呼摆着手,满嘴口水啃着发下来代表关内侯的身份令牌。

“哎呀,元儿快吐出来,脏死了。”

蒙芊猛地夺过来,像是触摸到便便,一把扔到地上,小心地踮着脚绕过去,掏出手绢细细帮赵元擦拭嘴角。

赵元呆呆看着地上的令牌,老大不愿意瞪着蒙芊,那上面画着一个虎头,他很喜欢,正要跟老虎较个高低,却被扔了。

“哇~,要虎头。”

蒙芊皱着眉头看了地上的令牌一眼,传承百年虎头都摩挲的模糊了。

“咦,这得多少人碰过,脏死了,脏死了。”

自打在固山看过赵正编纂的《卫生条例》后,蒙芊越发洁癖起来。病从口入,饭前洗手,她样样不落,甚至逼手抓饭几十年的蒙骜改了习惯,规规矩矩用起筷子。

此时身怀有孕,更加厌恶这些不洁净的东西,凡是她用的东西,超过三个人触摸就不要了。

“元儿乖,虎头脏,咱不要,摸小宝宝好不好。”

蒙芊挺着肚子笑眯眯哄着赵元,没过三秒钟,小家伙便趴在她腿上沉沉睡去。蒙芊这才命婢女用手绢把令牌裹起来,好生拿石灰水泡泡,然后锁到盒子里。

“芊芊,哀家方才还说你会不会去赏花,差点忘了你最近不爱出门,讨厌外面的尘土。

这不,哀家命花匠摘下花朵,亲自细心清洗,干干净净地送到你房间来,衬托咱秦宫的小美人。”

白姬提着花篮小步进来,看见熟睡的赵元会心一笑,自行将鲜花插在一边的瓶子里。她贵为秦国太后,跑到秦王侧夫人寝宫,干起宫女奴婢做的伙计却一点不生疏。

“有劳母后了。”

蒙芊心里虽明白白姬不是真心关心自己,而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日益壮大的蒙府。但深宫寂静,有个跟自己说话聊天的人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待着强。

“哀家问过太医了,怀了孕的女人不能总闷着,有空也要多出去走走。知道你怕尘土,哀家已经命人搭建锦帐,赶明你就能出去欣赏风景,园子里的花摘下来就是不如长在地里好看。”

“儿臣知道了,谢谢母后关怀。”

蒙芊闪过位置,示意白姬坐下来,她自幼没有母亲照料,养成男儿性子,但怀孕后母性大发,思念亡母之情日深,如今白姬关怀备至,到让她生出一丝遇见母亲的感觉。

白姬做到蒙芊身边,看着趴在她腿上熟睡的赵元,又看见她日益隆起的小腹,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嬴安,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母后你怎么了?”

白姬抹去眼泪道:“无甚,外面风大,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蒙芊欲言又止,她当然知道白姬为赢安担忧落泪,有心安慰可嬴安叛的是她夫君,是她的一切,怎能留有后患。

“母后宽心,若公子安自缚请降,本宫书信一封让李信莫为难他,也愿在王上面前求情,饶他一命。”

终于还是没忍住,怀孕的女子母性爆发,得知母亲对子女的情谊,怎能袖手旁观白姬失去唯一的儿子。

“真的可以吗?”

白姬失声道:“哀家不求嬴安日后如何,但求他能活下来,哀家愿献上掌握的白家所有势力,只求王上能饶我儿一命。”

“母后莫哭,本宫答应你,一定保住安公子的命。”

**

“夫君,方才做了两柱香,妾身怀孕的机率又多了两成。”

郑袖像个八爪鱼,紧紧抱着赵正脖子,嘴巴贴在胸口喘着粗气道,赵正大手拂过双峰,笑着道“再加两成”。

一段不可描述的激情过后,赵正满头大汗躺着脚趾头都不愿动弹。然而郑袖似有余力,羞红着脸贴到赵正耳边,吐出了两个所有男人都怕的字。

“还要”

赵正猛然一惊,双手捂住下体,皱眉央求道:“别……别啦,寡人待会还要处理政务,总不能双眼无神,让郑高笑话怎么办?”

提起郑高,郑袖眉头一紧,露出一丝杀意。她安排郑高到姬冲帐下卧底,顶好的无间道被他唱成蒋干盗书,姬冲一网打尽郑袖派去密探,飘然回到蓟都。

任务失败的郑高不仅没有回到洛邑重新听命,反而选择背叛西去秦国,领先一步投奔赵正,让她也无可奈何。

“生气了?好了,是我的错。他怎么说也是你的族人,况且帮你做过那么多事。如今他落迫,我代你帮了他一把,也没出多大力气,他现在仍为影卫培训驯兽师。”

“妾身哪敢,过往的那些伎俩不过是妾身不服气,继续与夫君在宜县的争斗。况且妾身现在一无所有,身边也没个子嗣傍身,若是那日年老色衰,只怕夫君会弃妾身而去。”

说着嘤嘤挤出几滴眼泪,滴溜溜在赵正胸膛打了一转,顺着胳肢窝流下。

赵正抚着她背,安慰道:“半月来我与你同床十晚,那一次不是做到让你四肢无力。怀孕是肯定的,你肚子里的扶苏早晚有一天会鼓起来,然后爬出来在你膝下长大,骄傲地孝顺你一生。”

“是吗?妾身最近也觉得自己快有了,老是梦见一个黑衣人,指着妾身肚子微笑。”

“黑衣人?”

赵正攥着双峰的手不由抓紧,惹得郑袖吃痛,他不作理会继续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可是面白无须,脸庞削痩的青年?”

“嗯~,”郑袖惊讶赵正也梦见过,心里顿时一暖,随机摇摇头道,“别的地方夫君说的不错,只是年纪上,妾身梦到的是个灰白头发的中年,并不像夫君梦到的青年,但说不定他们是父子呢。”

“父子?”

赵正情愿他们是父子,可直觉告诉赵正他们是一个人,那个黑衣人不知怎地年纪变大了,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受了重伤,否则似他你每次都要耍酷出场的人,怎会忍受一头灰白头发。

“出什么事了,难道神使发现了他,并且将他打伤。但说不通,他若是托梦,怎么不给自己,反而跑到郑袖梦里,还指着她肚子,以为是送子观音吗?”

赵正越想越不爽,虚无缥缈的仙人梦到无所谓,可枕边伊人总梦到一个自己亲眼见过,真实存在的男子,他就不爽了。搞事情啊,知道他能进入别人梦境,可不要在别人做那事后去好不好。

“臭流氓!”

赵正不屑骂道。

“夫君你骂谁呢?”

赵正亲着郑袖额头道:“一个喜欢偷窥和吓唬别人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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