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灵异组的成员,有谁是我们不认识的?”
鸭舌帽男人的一句话,无一不在昭显着他们帝都警局对灵异组的特殊照顾。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还有什么能装作不懂得。

我静下心来靠在副驾驶座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树影。

视线里渐渐出现房屋建筑,也慢慢地出现我所认识的道路风景后,我知道我们终于脱离了困境。

只是,脱离困境后,我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与激动。

更多的是对这一趟湘西旅行被欺骗后的,心理挫败。

任何人在被熟识的人这么计划着,谁有会高兴呢。

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人流与车辆,我迷蒙地睁着双眼睛,轻轻地张嘴。

“你和马德明的到来,是特意来来帮助厉浚昊和甄蜜的吧?”

驾驶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回答我,但他的一声不吭,反倒更加平添了我心底的想法。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但我有权知道我和厉浚昊他们遭遇这次灵异案件的事情,是不是你们亲手操办的。”

鸭舌帽男人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车身忽然一个往右。

车身大幅度的右转弯,我的身体向右甩去,鸭舌帽男人的身体也跟着向右靠拢。

借着车身转弯的冲力,我有意地往鸭舌帽男人那边打量,凑巧地瞟到他脸上的神色。

他紧抿着双唇,眉宇聚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他这副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不回答,实实在在默认我的话。

我无力地倒吸了一口气,头垂在胸口,无言地在心底潸然。

“呲——”

越野车驶入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车子轮胎滑入停车位的瞬间发出‘呲’的声音。

“到了。”

耳边传来鸭舌帽男人格外清亮的声音。

车门打开,他跳下车,转身就往车后座靠拢。

我紧跟着打开车门,跳下车子的瞬间,看到鸭舌帽男人抱着昏迷的甄蜜下了车。

“这里是哪里?”

我跟着鸭舌帽男人往地下停车场顶上的楼房靠近,边走,边询问。

“本市人民医院。”

在听到鸭舌帽男人的回答后,我的视线如有所思地射向他怀里的甄蜜。

我聪明的没再继续问下去,看着他匆忙地穿梭在医院里,帮他一起挂号就诊,确认病房,付钱入住。

全程下来,我一眼也没发,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觉得欺骗太多,说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

所幸我安静的像个过路人,为甄蜜的事情忙前忙后。

直到在将甄蜜的住院手续办好后,我准备走向甄蜜所住的病房时,凑巧经过五楼的2B418病房,我看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陈老,这几天病情可有缓和?为了组织的计划实在是辛苦你了。”

站在病房的门口,隔着透明的门窗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师傅陈大坤,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师傅,坐在师傅病床上的神秘警服男人,忽然对着师傅说起了话。

那警服男人提到计划的时候,我搭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顿。

敏感的我,止步不前地停在原地,继续听着屋里的对话。

“为了小黎的前途,病发又算得了什么?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清楚她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她会冲上云霄。组织的历练计划不过是更加印证了我的观点。小黎是我的得力门生,她要是能加入组织,我们整个法医所都会以此为光荣的。”

“但你这样借着远行旅游的事情来隐瞒她,你就不怕她断绝你们师徒关系?”

病房里的神秘警服男背对着我,疑惑地询问着师傅。

他的疑惑又何尝不是我的疑惑,师傅,你难道就不怕我会恨上你吗?

如果真有心让我加入那个所谓的组织,就应该先告诉我这次的旅行试一次历练。

否则,我也不会经历的那般防不胜防。

“不怕。”

耳边响起师傅斩钉截铁的回答,“小黎心善,她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而且以她的个性,如果提前知道这是一场历练,她会极其认真去挑战。这样刻意的规划,就显现不出的潜力。”

突然听到师傅的回答,我的眼底莫名的泛起了晶莹。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我不知道那模糊我的是眼泪,还是雾气。

湿润的眼角,心底却是突升起无限的感慨。

师傅,是那样的了解我,可是为什么又和他们一起骗我,我那么信任你,你还装病吓我。

神秘的警服男人背对着我从床上站起来,敬重地向着病床上的师傅弯腰鞠躬。

“陈老,我代表帝都灵异组和重案组的所有成员感激您的奉献,谢谢。有了您徒弟的不畏惧邪灵伤害的阴胎命格,我们对付那怨气极深的万年恶灵就更有把握了。”

警服男人鞠躬一礼后,突然就转过身来。

我淬不及防地站在门口,视线倏地撞上那男人如鹰般傲戾的锐眸。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不等我想通彻这个人的身份,那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看着我的眼神骤然紧缩。

“什么人!?”

他一个箭步就打开了病房的门,我逃无所逃的怔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打开门的中年男人。

“我。”

我张开嘴想说出自己的身份,耳边忽然响起师傅竟然的呼喊声。

“小黎?”

听到师傅的呼喊声,我浑身一凌,脸色霎时变得阴郁难看。

而我正要张口说的话,立马被我吞回到肚子里。

我僵直着身体杵在门口,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前方。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黎。”

我脸色极其难看地转过身,快速地跑离了师傅的病房。

不管师傅是不是为了我前途着想,未知的欺骗,纵然是好意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欺骗就是欺骗,这让我怎么也无法释怀。

住院楼的走廊里,我疯了一般的跑,脑子里是不停地闪现着病房里的师傅和那个神秘警服男人的对话。

尤其是师傅那一句,我到现在还犹记在心。

“为了小黎的前途……病发又算得了什么……组织的历练计划不过是更加印证了我的观点……小黎是我的得力门生……我们整个法医所都会以此为光荣的。”

师傅,你们是光荣了,可你有没想过我是不是愿意加入帝都的那个神秘组织?

他们是冲着我的阴胎体质呢,那你又清除不清楚,这个体制一天但被再次挖掘出来,我以后的生活将不再太平。

二十年前,我爷爷就是为了消除我的阴胎招鬼体质,才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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