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家伙什么情况这么热闹啊?”就在一群衙役激烈的讨论声中,了贞大摇大摆的从休息内走出来了,身后熊奎紧紧尾随着。
既然已制定了战略方针,同时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一群人或是为了日后的吃香喝辣,抑或是在刘头面前表现一番,以得其赏识,都表现出对了贞不小的敌意。

腆着脸的了贞向一群衙役打着招呼,换来的却是一群人的冷眼旁观。了贞也不着急,事情的走向完全在其预料之中。

死忠肌肉男老王,率先带着挑衅的味道,冲着了贞舞了舞拳头,只听得阵阵破空声响,却眼瞅着了贞不恼也不急,心头不由得纳闷道:难不成这班头是泥塑的?

小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了贞,弯酸道:“哟,这就是新班头啊!”

闻言哈哈大小的小陈,继续补充到:“可不,瞧着可是一表人才,就不知是不是败絮其中啊!”

言语之中分明已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却丝毫不见了贞有半点火气。

倒是一旁的熊奎有些义愤填膺,鼓着腮帮子,握着小拳头,竟是迎着刘头阴沉的目光气急的说道:”你们……你们!这可是新班头!“

一群人闻言,更是乐开了花,捏着熊奎的小脸调笑到。

“哟,熊奎,一会没见,翅膀就变硬了!”

“怎的,这是跟新班头好上了?”

一群人又是一阵爆笑,神色间戏谑的看着了贞二人,先前了贞二人在休息室内不时传出沉闷的呼喊声,鬼才知道在做什么苟且之事!

最得意畅快的莫过于刘头,颇为放肆的大笑起来,转而将一众不懂规矩的衙役一番呵斥!颇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一群衙役耐心的接受着刘头的批评,并不时露出讨好的笑容。

”刘头,小的知错了!“

”刘头,是小郑我放肆了!“

”我小陈也是孟浪了!“

……

众衙役你一言我一语,”诚恳“的表达出对自己错误的认知。

瞧着手下人卖力的演出,以及竭尽全力的配合,刘头不免笑着点了点头,故作威严,指着了贞说道:”还不给班头道歉?“

然而一群衙役如同充耳未闻一般,嬉笑着便是揭过了此篇!刘头”气恼“的呵斥几句,终究是笑着骂到:”一群没教养的东西,回头再收拾你们,看你们把新班头给得罪的!“

说着冲着了贞拱了拱手,眼神戏谑的说道:”我刘头替手下人赔个不是了!“

明眼人都瞧出了刘头一行人的阳奉阴违,这熊奎自从全身心的加入了贞的阵营,就一古脑的想替了贞解围,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了贞冲着熊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这好歹这算得上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就不划算了,况且形单影只的了贞目前也就能使唤熊奎。

只见了贞缓缓的走到人群外围的某一衙役跟前,定定站住,一改先前的懒散淡然,神色威严的冲着愣神的衙役说到:“余勇是吧,随本班头进来一下。“

说着,了贞信步朝着休息内走去。

这余勇猛的被班头关注到,不由得莫名其妙,心头不由得一番盘算,这刘头、了贞神仙打架,自个儿可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未曾参与,怎的就被这新班头给盯上了?

难不成了贞打算拿自己杀鸡儆猴?不对啊,自己可没参半句言,要说开刀,也得那死忠老王出气儿啊!

或者是新班头打算拉帮结派,把自己给兜进去?余勇不免自嘲,自己在这县衙有着多大分量,心头自是有底儿,不说纯粹的混吃打死,但也差不离儿了,因而对于俩人的勾心斗角也不甚关心,自己只想每月能按时领到微乎其微的薪水,能勉强度日便行了。

一想至此,余勇不免有些心凉,这薪水……哎,心头只能微微一叹。

罢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难不成这了贞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者说,刘头也不看上我等小喽啰!这般想着,余勇象征性的征求了刘头的意见,取得其同意后,便是忐忑的朝着休息內走去。眉宇之间却不知为何,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愁苦。

此时的刘头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看自己就差蹬鼻子上脸了,这了贞不恼还能暂且归结为无能为力,可把这无足轻重的余勇叫过去,唱的又是哪一出?

”这了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刘头不免有些困惑,同时也示意余勇去里面一探究竟。

身旁,腱子肉老王傻呵呵的说道:“刘头,这了贞想来是怕了您了!”

小郑也腆着脸恭维到:“难不成还想将这余勇拉到自己阵营下?哈哈,这了贞也不打听打听,这余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喽啰,真是可笑!”

小陈也适时的分析到:“拉帮结派,倒是有这个可能,可这人选,着实不敢恭维,难不成这新班头失心疯了?哈哈!”

刘头对此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前一群人的重拳出击,刘头自认为占有压倒性的优势,然而了贞的不闻不问让自己有一股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想来这了贞已到了病急乱投的地步了,刘头如此宽慰到自己。这般想着,倒也不着急离开,挑了个好地势儿懒懒的躺了下去,眯着眼竟是打起盹来,浑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于此同时,屋内,静候多时的了贞示意余勇莫要拘谨。

这余勇把心一横,倒也大刺啦啦的坐了下去,浑然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余勇,景龙四年人士,家中老母多年前落下病根,至今瘫卧在床,不久前刚喜得贵子,在这班头给你道喜了!”始一坐下,了贞便是淡然的说道。

听得余勇不由得一惊,这班头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啊?却也是客气的回答到:“多谢班头!”

始一进门,余勇便打定注意两头不得罪,安心领着自己微薄收入。预想着班头上来便是一通苦口婆心的劝说,随后言之凿凿的发誓,只要跟着自己干,保准吃香喝辣,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语,余勇早是见怪不怪,若是如此,更不免轻看了贞几分。

然而了贞一不宣誓,二不拉帮结派,反而询问起家长里短,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耐心性子,余勇静候下文。

”在这当差有小三年了吧?“了贞继续自言自语到。

余勇忐忑的点了点头,愈发有一种被透视的感觉。这班头不会失心疯到只是为了和你家长里短吧?那还不得呆上两天就麻利儿滚蛋?

“一年的收入得有软软三两银子吧,不过你上有老下有小的,想必也有些捉襟见肘!”了贞继续说着。

瞧着了贞不似有官架子的人,余勇倒也放松了不少,或是触动了自己的心弦,微微一叹回应到:“可不?收入微薄暂且不说,这衙门……哎……”

二人就这般攀谈起来,不多时,倒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拘谨束缚。

与此同时,屋外的一群衙役已等得磨皮擦痒,焦躁的踱着步,并不时停在房门上偷听着屋内的动静,然而除了微弱的谈话声,便没了任何声响。

“老王!听到什么没有!”饶是刘头也快磨平了性子,示意老王继续靠在房门上探听动向。

“唉哟!”一个不注意,房门开了,闹得老王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却是瞧见余勇红光满面,且神色激动的走了出来!瞧着那步子都轻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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