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瞧着李大官人这座闪闪发光的金山,了贞心头便是有了一番盘算。
“李大官人?”摇了摇睡眼朦胧的李白,确认这家伙早已是不省人事。

一旁的黄蓉儿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前分明还喊打喊杀的,眨眼便是如胶似漆的一对壁人儿了。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了贞哼起了小调,眼睛更是一刻不肯从李白身上挪开。

瞧着如胶似漆的二人,黄蓉儿不得不怀疑在断袖之癖盛行的大唐,眼前这俩人是否也早已狼狈为奸。

“诶!”颇有些嫌恶的黄蓉儿挪了挪身子,拉开与二人之间的距离询问到,“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二!”浑然不顾一脸茫然的黄蓉儿,了贞大声嚷到。

“来咯!客官,您请吩咐。”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说道。

“上房!”了贞豪气的挥了挥手。

“得勒!”捋了捋肩上的披肩,小二朝着店家说道,“上房……一间!”

“你俩?开房?”饶是龙阳之好在大唐已司空见惯,却也引得黄蓉儿一阵恶寒,手臂上一层醒目的鸡皮疙瘩,“难道你打算肉偿?”

“龌蹉!”了贞明显的不屑一顾。

黄蓉儿一阵思索过后,不由得一惊一乍到,“杀人是犯法的!”

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听到了吗?旁边的那桌在谋划杀人啊。”

“嘘……小点声!”

“世道不古啊!”

听得了贞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面上。

这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脑洞大开到如此境界!

“误会误会!”了贞不得不冲着周遭食客抱拳解释到,“玩笑呢!”

说罢,了贞吃力的扛起醉成人棍的李大官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厢房走去。临了扔下话道,“明日午时三刻!就这地儿,欠款悉数奉上!”

那豪迈的语调让黄蓉儿压根一阵痒痒,“我让你得意!我让你嚣张!明儿若是爽了约!瞧本姑娘如何拾掇你这贼子!”

“小二,笔墨伺候!”末了,听得了贞那熟悉的音色从楼上飘出。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黄蓉儿嘀咕到,“这贼子!倒是用笔墨作甚?”心中十万个为什么只待得明日便是见了分晓。

巳时,街道上早已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声音倒不失为悦耳的篇章。

“冰糖葫芦咯!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咯!”

“卖酥饼咯!香香脆脆的酥饼咯!”

“听说了吗?这李白李大官人居然著书了!”

“李白?那个号称谪仙人的大才子?此人的才气某也是早有耳闻!”一酒楼内,一长衫青年神色激的说道。

“可不!数年音信全无,却是猛然间又声名鹊起!”

“此话怎讲?”一人虚心请教。

“此次的新作据说叫红楼梦,始一面世,居然遭到一众姑娘们疯抢!据说某黄姓大户小姐品读后泣不成声,声称非李白不嫁不可!”

“此话当真!当真有如此著作?某人非得一观不可!”说罢,便是起身作揖到,“兄台告辞,某辞也!”

瞧着青年行色匆匆的离开,一头醒目板寸的青年咽了口唾沫,感叹到,“这市场营销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了贞淡然的吹了吹手中的茶水,美滋滋的品味起来,静候某人到来。

一席清风袭来,裹着阵阵女儿香。

“来啦!”了贞抬头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不等黄蓉儿发话,便是麻利儿的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喏,分文不少!”

满脸狐疑的黄蓉儿第一时间瞅了瞅银锭后的印章,“你居然没去抢官库!”

略微思索后,黄蓉儿神色不善到,“老实交代,洗劫的哪户人家?”

一阵汗颜的了贞无奈的摇头,“天晓得你未来夫君得受多大刺激!”

眼瞅着神色不善的黄蓉儿欺身到近前欲要拿了自己,了贞变戏法的抽出一张纸来,不着痕迹的拍到桌面上,道:“瞧仔细咯”

“合约书?”心中充斥着十万个为什么的黄蓉儿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李……白!”黄蓉儿的音调提升了一个档次。

“红楼梦!收入分成?”黄蓉儿心中豁然开朗!

“是你写的?”黄蓉儿心中一阵波澜,今晨伊始,一部据传是李白最新力作的书籍如同蝗潮一般席卷整个遂n县久居深闺的妇人对此作品简直爱不释手。

两人此时便陷入了长久的拉锯战中。

“你认识李白?骗子!”

“楼上那位便是!”

“我不信!”

“不信?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最新力作!昨日醉酒时即兴赋诗一首。”

……

“店家!”

募地,二人的争执声被粗暴的打断了。

只见门外身着青衣,腰配水火棍的皂隶神色倨傲的朝着屋内走来。

为首的一人满脸横肉,眼神中满是倨傲无礼。手里牢牢攥着油光发亮的黝黑水火棍,嘴里骂骂咧咧的与手下人调侃着荤段子。

一干皂隶陆续涌进店内,将店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头子四下一瞥,水火棍往地面一杵,扬起阵阵尘土,只听得皂隶头子扯开嗓门吼到,“店家!”

“几位官爷!”店家不着痕迹的掩饰住恼怒的神色,却被了贞捕捉得一清二楚。

“董头吉祥!”店家麻利儿的小跑到皂隶头子跟前点头哈腰到,说着有些不舍的从怀里摸出被布帛包裹着的事物。颤巍巍的打开包裹,露出几锭成色十足的银两。

“辛苦了!董头!”心中有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店家仍只能毕恭毕敬的双上奉上银两。

带头的皂隶瞧了瞧眼前的分量十足的银锭,总算是一改严厉的面容,板着的脸也有所缓和,点头淡淡道,“嗯。”

眼瞅着这一幕龌蹉的戏码,了贞心头不免一阵波澜,本只想闷声发财的想法不免有些动摇。

“这……商人的地位也太低贱了吧?没人管管?”

然而,放眼望去,周遭的食客见怪不怪的转过身去,继续享用着餐桌上的美食,对此竟是不闻不问!

饶是隔壁瞧着一身书生气的家伙,也淡然的品着手中的美酒,分明没有半点打抱不平的迹象。

“临时工也能欺负自主创业的大老板了?唉哟,这很大唐!”此时此刻,了贞才总算身临其境的体会到阶级制度在古代是怎样根深蒂固的概念。

士农工商!商,分明与杂色、贱类紧紧捆绑在一起!

瞅了瞅身旁的黄蓉儿,神色中倒有的是愤然,更多的是无奈。

“董头,瞧,那是不是付大人的少爷?”

“董头,还真是,朝着咱过来了!”

皂隶头子闻言转身,不远处那腰悬佩剑,手执折扇,一席素衫的俊朗少年分明就是付公子。

“哇,这公子哥,生得真是好生俊朗!”

“这人好生眼熟!难道是付公子?”

“真是那个有望在而立之年夺取秀才的付公子!”

“长得一表人才,还这般有才华,他是我的!你们都别抢!”

儒雅公子翩翩然而来,引得一群碧玉年华的少女一阵窃窃私语。

眼瞅着付公子朝酒楼走来,董头先前面对店家的倨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一脸的谄媚。快步出门迎上前去。

“公子!”隔着老远,董头便是朝店内徐徐走来的付大公子抱拳到。

“嗯。”淡然一瞥门前的一干皂隶,又瞧了瞧满脸憔悴的店家,付大公子对此也是门清。

司空见惯的付公子可没打算为民请命。

民,那也得分贵贱,商人明显不在此列。

抬步欲朝着楼上走去,恍然见瞧见黄蓉儿神色愤愤的注视着一干人等。

募地,付公子心思一转,生生止住了脚步,正了正衣襟,付公子轻咳一声,转身朝着董头呵斥到,“董尚武,你可知罪!”

不明就里的董头明显有些转不过弯,一干皂隶更是惶恐,猛的跪地求饶到,“还请公子明示。”

“压榨百姓血汗!你竟还不知罪!”付公子义正言辞的训斥,说罢示意手下,“小六。”

唤作小六的少年屈身到付公子近前,贼眉鼠眼的四下一打量,便如同付公子肚子里的蛔虫般,将公子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见小六麻利的夺下董头手里尚未捂热和的布包,朝着董头打了打眼神,便将手中的布包毕恭毕敬奉到店家面前。

心思一转,见惯了风浪的董头适时的哭天抢地求饶到,“小人知罪!小人糊涂!”说着抬手便是朝着自己脸上招呼,只是掌到脸颊时陡然止住的趋势,分明就是逢场作戏。

身后的一干皂隶更是“诚惶诚恐”的跪地求饶。

“公子,小的知罪!”

“公子,小人一时糊涂!”

“滚回县衙负荆请罪!待会再回去收拾你们!”愤怒的付公子示意一群人有多远滚多远。。

随后转身安慰店家,神色中充斥着关爱,“店家,让您受惊了!”

不明就里的店家惶恐的欲要跪下,眼瞅着付公子陡然间慑人的目光,大江大浪没少见的店家陡然间醒悟,诚惶诚恐到,“付公子深明大义!谢公子大恩!”

付公子凌厉的神色又缓和下来,满面笑容到,“店家客气了!”

那边为民请命的戏码作罢,了贞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询问道。“瞧这架势!小伙子上面有人啊!”

“他爹就是本县县令。”黄蓉儿夺过了贞手中的茶盏,淡淡的回答到,只是神色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厌恶与无奈。

“哟,朝咱过来了!”了贞谐谑的说道。

话音未落,付公子便是自来熟的落座下来。手下人小六欲上前驱赶了贞,被付公子眼神制止了,只是神色中有掩饰不住的轻蔑。

“蓉儿?真巧,你也在这儿?”付公子一脸惊讶的说道。

引得了贞一阵扶额叹息,这演技!好歹也四下闲逛一番,再装出一副悻然偶遇的样子。

黄蓉儿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付公子也不觉得恼,依旧热情的说道,“烦请蓉儿移步楼上,你我畅谈一番。”浑然不顾一旁施施然品茶的了贞。

黄蓉儿眼神中难掩险恶,却又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拒绝。募地,她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吊儿郎当的了贞,烦躁的脸色中骤然闪现出一股阴谋得逞的奸笑。

“不了!我在与友人请教诗词歌赋,多有不便,还请公子见谅!”黄蓉儿麻利儿的端起茶水递到嘴边,嘴角划过一抹调皮的奸笑。

“哦?”付公子明显来了兴趣,“蓉儿妹妹在遂n县也算是才女了,居然还能屈身请教,看来你这友人不凡啊!”

四下一打量,却只有吊儿郎当的了贞有一茬没一茬的喝着茶水。

“不会是这位吧?”付公子轻蔑的看向了贞,嘴角微微一翘,戏谑的询问到。

黄蓉儿向了贞投去狡诈的目光。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海量的信息通过二人眼神传递。

别想拉我垫背!

你跑不掉的!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了贞分明察觉到一丝丝敌意袭来,心头不由得咯噔一跳,离这小八婆近了,保准没好事儿。

没等付公子开口,一旁的小六颇有些微词,“蓉儿小姐,这由头也太蹩脚了吧!”一脸鄙夷的看了看了贞继续补充到,“这种人扔大街上就一地痞流氓!”

“咱公子放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才子!有望在而立之年高中秀才!这货算什么东西?”说着便是挑衅的指了指了贞。

“放肆!”付公子呵斥到,转而带着挑衅的意味冲着了贞说道,“恕某眼拙!你等刁民也配得上蓉儿妹妹请教?”

原本不打算蹚浑水儿的了贞顿时来了兴致,这是赤裸裸的将脸面送上来给自己抽啊!

与此同时,付公子又倨傲的补充到,话语中连谦辞都吝啬得紧。“既然蓉儿妹妹说向你请教诗词歌赋,本人不才,你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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