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河,还不是后世的那般黄沙滚滚,还泛着淡绿,姬弘一行到了潼关范围,就要沿着黄河岸一直东行,这走走停停的的步伐,花了将近两日才到达武关南,此时早有渡船在此等候,这是范蠡的安排。
武关对面的黄河北岸,是整个关中内唯一的一道山脉,它将关中平原与切分成了像一把刀刃的出血口,姬弘所去的武关北岸是一小块山脉下的滩涂之地。

“船家,你是此地人么?”姬弘和妘淑、妘玥三人并立在船头,看着翻涌的黄河之水,姬弘对正在渡船的汉子问道。

看着像是渡头的一位汉子直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公子,看来你应是洛阳的大官人,否则哪里还会叫我们船家。”

“哦,此话何解?”姬弘不明白的问道。

“这关中所有的汉人,全都投奔了姬王,一日三餐全饱,而且每做一日工,就能存到二钱银子,说每年还能涨工钱,五年下来不会低于三百五十两,五年后百姓就可以兑换了,可以买田地,做可以做点小生意。所以现在哪还有船家,渡你们是管家安排的,而且是范丞相亲自安排的。”汉子脸上洋溢的全是希望的快乐。

“范丞相?”姬弘似问似自语。

“是啊,现在全关中百姓,谁人不知范丞相,他可是姬王亲自任命,署理朝政。”渡船汉子当然未有觉察到不妥,口中还兴奋的介绍着。

“哦,那百姓对范丞相有何评价?”姬弘继续问道。

“这范丞相对百姓可是极好,我们这做工,军士不打不骂,还能和我们打成一片,前些时日,我生病了,还有大夫来帮我看病了,不几日就好了。”

“那你们觉得是姬王好,还是范丞相好?”这时,妘玥接过话头问道。

“那当然是姬王好。”船家觉得理所应当。

“为何?”姬弘觉得有趣,就又追问道。

“要不是姬王领着姬家军把胡人赶出关中,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如果姬王不让范丞相对百姓好,范丞相能有那么多钱粮对百姓好么?”

这位船夫的回话,顿时让妘玥笑出声来。

“姑娘,我可没有说错。”

“你是没说错,不过这思维理论挺有趣的。”妘玥在微笑中,船家的一脸的不解。

“你知道对面的这苏家堡么?”这时姬弘接过话问道。

“公子,那是知道,这苏家堡在方圆百里内,谁人不知,胡人迫害关中的这些年,就是这苏家堡不敢碰。”

“为何?”

“这苏忿生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整个苏家堡几乎都是他们接济,苏家堡修建的那个城墙,胡人根本攻不破,还有苏家的四位公子,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而女儿听闻更是生的美艳绝伦。”

妘玥闻听最后一句,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妘淑看出了妹妹盯着姬弘眼神中的那个愤恨,便开口问道:“玥儿,你怎么啦?”

“姐姐,没事。”妘玥说完,对着说话的汉子问道:“他女儿是不是叫苏妲己?”

“回小姐,我这粗人哪里能知道人家大家小姐的闺名。”

姬弘笑着摇摇头再问道:“你可知苏家的四位公子叫何名字?”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大公子叫苏武,二公子叫苏从,三公子叫苏颋,最小的公子叫苏定方。”船夫口中的每一个人物,在姬弘心中就如同响雷,是因为震惊,这个震惊不是单个的这些大才,而是这些大才,全部集合成了一家人。

苏武牧羊的典故,传了数千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从,楚国成为霸主的肱骨之臣,有名的典故是,唤醒楚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君主楚庄王。苏颋可能知道的人较少,他是盛唐之时,最高担任过同平章事,位同宰相。而苏定方就更不用说了,历史上有名的统兵大将。

“这真是群英荟萃。”姬弘不由的看着黄河之水,心潮也随着澎湃。

看着姬弘陷入沉默,瞩目这对岸,妘淑上前挽住姬弘的胳膊道:“弘哥哥,你怎么啦?”

“我姬弘说要重用寒门之士,可笑的是自己也出自世家门阀。”

“淑儿不懂国家大事,但却知道天下大事,总是不能避过世家的。”妘淑就这是这般善解人意,与姬弘同呼吸,这也是姬弘对她爱如妘玥一般的原因,这才是真正的女神,不是后世那些荧幕上光鲜的外表下,内心却映衬着什么,不可同日耳语,相由心生,表里如一,这些古人的智慧,承载这华夏五千年文化底蕴中的哲学精髓,比欧美要开始早上了数千年。

船靠了岸边,姬弘只带了两位特种营的军士,便一行前往苏家堡。

这靠近黄河的岸边,至少与地面落差不下十米,那用石头砌成的石基,就一层层的直线堆叠而上,堪称险峻。妘玥在前,妘淑在后,姬弘就一手推着一人,一手牵着一人,这般慢悠悠的走在石基之上。姬弘和妘玥二人的心头,不由的冒出下雨的画面,那是寒颤。

上了台阶,坡度就遽然放缓,尽收的苏家坡的全况,一道城墙沿着东西走向,将苏家坡合围起来,东西两端的尽头连接山脉。苏家坡东西两端地势高拔,中间地缓,除了居中的一大片建筑群,其他的房屋在坡中不规则的点缀,有两三户挨着,共建一处屋场的,也有独处的,也有十来户聚集在一起汇成一条小街的。除去那大片的建筑群落外,其余房屋都黄土墙,黑色瓦。东西走向的马路沿着山坡蜿蜒盘旋,就如同连接线一般,伸触每一家,姬弘内心不得不感叹,这苏家堡还真有些后世的概念:要致富,先修路。这般的山村与房屋格局,一下子就像姬弘拉回到和妘玥曾经的记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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