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觉得很饿。
是一种莫名其妙见到肉就想扑过去啃一口的冲动,让我格外的觉得难熬。尤其是当这种冲动,慢慢就升级为,每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妹子或者帅哥,也都想着忍不住要去啃一口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完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直觉告诉我,这样的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我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每天上班,也都必须要苦苦的压抑着。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公司里的男女同事,不是帅哥,也都是美女。

食欲就放在眼前,却眼巴巴看着不能用,我苦苦煎熬着,一天比一天更加颓废。

直到有一天,我的不正常,终于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同事小落就瞅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约我去茶水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清清,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整天不是红着眼睛死瞪着电脑看,就是一副走神的样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小落是我在公司里最亲密的小伙伴,往常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可这一次,我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眼睛从她高高鼓起的胸前硬生生别过去,声音嘶哑的道,“小落,我……没事的。你,过来一下……唔,不。你离我远一些!”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极近又极远的飘忽着,下一秒,小落一声尖叫,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地粉碎,我猛的惊醒,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正用力的抓在小落的胸脯上,自己的脸距离她的胸脯,也仅仅只有一掌之遥。

小落吓傻了,脸发白的看着我,惊恐的道,“清清,你,你干什么?”

片刻的惊呆过后,她手忙脚乱拍开我的手,脸色通红的将自己的胸部遮掩住,并扬起一双略显愤怒的视线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是神经病,是流氓一样。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顾不得多想,身一闪扑过去,用力捂着她即将喊人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道,“小落,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当我一只手又重新按在她的胸口将她壁咚到墙上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又一阵非常失控的烦燥,让我死死的盯着她雪白的脖子,渐渐就失去了理智。

我饿,我非常饿。

我急需要美味的鲜血来填充我的肚子!

不知不觉的,我像是疯了一样,低头就咬在了她雪白的脖颈。

牙齿很快撕裂了她雪白的肌肤,那温热的血,随着我的吞咽,美味得让人沉醉。

小落用力抬手扑打着我,一边打一边哭着喊,“清清,清清,你醒醒,我是小落,我是小落啊!”

小落啊……小落是谁?

我茫然着,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仅仅就是个名字而已。

我依旧地咬着不放,鲜血的味道,让我兴奋。我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身下小落的挣扎也越来越小。

这时候,整个公司也正处于一个非常繁忙的下午工作时间,这小小的茶水间,竟是意外的无一人来打扰。

渐渐的,小落不再挣扎,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依着墙落下去,我失去理智的疯狂吸吮也终于到此而止,满脸遗憾的松开了她,又咂了咂嘴,感觉这几天的颓废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已经一扫而空。

可同一时间,等我下意识低头看到已经脸色青白早已死去多时的小落时,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的杵立当场。

“小落,小落!”

我脸一白,蹲下身子,用力拍打着小落的身体惊叫着。

我的喊声很快惊来了外面的同事,“呼啦啦”全部都涌了进来,却又个个吓得呆立当场,尖叫不停。

有人颤抖着嗓子喊道,“苏婉清!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小落她怎么了?”

听着有脚步声扑过来,将我重重的撞到一旁,身体磕在手边的茶水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眼睁睁看着小落已经滑落的尸体,被同事快速的抱了起来,急冲冲的出了门,而我这个始作俑者,早已被吓傻,连站出来,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苏婉清,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茶水间出了人命,很快,公司的老总也来到了这里,吩咐保安先保护好现场之后,便用他一双格外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引我出去。

这一刻,我又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又惊又怕,可那又有什么用?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虽然是我亲口咬死了小落,可我压根就不敢承认……因为,我想要活着。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关上,我脸色发白,双目浮肿的站在了老总办公桌前,老总并不老,他叫于洋,是这家不大不小床上用品店的老板。

旗下有两个小型加工厂,主要出售一些新房家具,床上用品什么的,平日里对我们也很好,只要订单量圆满完成,老板还是很大方的。

可是这一次,竟是出了人命案。

“说说吧,怎么回事?”

于洋穿一身黑白相间的格子衬衣,颈间系一根领带,向我扬了扬眉问,我呆呆的,脚踩云端一般,声音发颤的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一起进去茶水间,她死了,你却还好好活着?苏婉清,对你来说,一条人命真就那么无足轻重吗?”

于洋冷眼看着我,他明显知道我在说谎,周身都在说着不相信,可我也是真的不敢说。

我退一步,想到小落那张青白的脸,终于忍不住的崩溃大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想到我竟真的那样活生生的下嘴将我朝夕相处的小伙伴给咬死了,我就觉得最该死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才对。

我是个怪物,对,我就是个怪物!

我哭得难受,大口大口的开始呕血……这是我刚刚才喝下去的,小落的血。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于洋眼睛看过来,死死盯在了地上。我吐在地上一滩一滩的血,就像那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摇曳之花。

我被吓呆了,抹一把嘴,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怎么可能又被吐出来了?

可是我依然是止不住的在哭,口中的血,又跟着呕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好些。这时候,于洋已经穿着他手工订做的意大利最新款的皮鞋走到了我的面前。

微微拧起的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是一种格外彻寒的冰冷,“苏婉清,事到如今,你是自己说实话,还是要我把警察叫来,验一验这DNA?”

“不!”

我下意识瞪大眼睛,哀求着他,“不要!不要叫警察来……”

叫警察来,我就是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还要被那些个警察当成怪物一样的带回去,交入研究所研究。

我不要。

“既然不想叫警察来,那你就老实交待吧。”

一把椅子拉在了我的面前,于洋挑着眉坐了下去,目光里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闪而逝,只可惜我已经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破了胆子,根本没有看到。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到片刻时间,就全部交待了。

包括我这些天的萎靡不振,与种种异常,全部都交待了,唯一鬼使神差隐瞒下的,就是鲜血对我的诱惑,已经到了一种不可自拔的地步。这种感觉我不敢说,我怕于总真的把会我当成怪物给灭了。

尽管如此,于洋听过后,还是惊讶的蹙起了眉头,从椅子起身,绕着我转了一圈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噬灵人?”

他这样说,我混沌的脑子愕然就更加迷茫了,“噬灵人?那是什么?”

跟我现在的情形有关系吗?

“哦!不!你不是噬灵人。噬灵人没你这么凶残……”

于洋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似乎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他也不允许我插嘴,我只好努力让自己安静,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过了好久,但似乎又觉得时间不太长,于洋终于又慢悠悠的开口了,“苏婉清,除却这些之外,你最近有没有与男人在一起发生亲密关系?”

于洋弯了腰身问我,一种清新扑鼻的桅子花香的味道便悄悄的窜入了我的鼻尖,我打个喷嚏,有些不适应的茫然道,“我……没有啊。”

“那,做梦呢?”

于洋似乎不信,紧追不舍的又问,这一次,我沉默了。

我平素里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是怎么也不可能与男人发生什么亲密关系的,可如果说做梦的话……我顿了顿,想起来了,但是这个算吗?

“做梦也算吗?”

我还是问了出去,就见于洋快速的直起了身,唇角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逝,点点头道,“自然也算。古人说,梦为人之精魄,日有所思,必夜有所梦,没准你夜里做的梦,就是真的呢?”

这样的说法,模棱两可好牵强,可这时候我早已因为小落的事情而心神大乱,哪里会想这么多?

忙不迭点点头,毫无保留告诉他,“有。这些天,我总会梦到一个男人,对了,他还留着长长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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