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放大N倍血淋淋的鬼脸,经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差点哽气。
“月月,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人中传来一阵刺痛,我再度睁开眼,看到的是徐云茹,她手里拿着一个红红的东西。

仔细一看,是块沾了草莓汁的面膜。

“徐云茹,以后敷面膜不要凑到我面前,太吓人了。”我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手腕处酸软无力。

蓦然间,脑海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爸……妈……吴仲天……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小茹,从昨晚到现在,我是不是一直在睡觉?”我紧张的问,那个梦境给人的感觉太真实,就好像我亲身经历一般,特别是爸妈惨死的那一幕。

徐云茹奇怪的看着我,好笑道:“当然啊!不过你昨晚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梦话,是不是梦见什么激情的事了?”

呵呵,的确挺激情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小茹,以后我再胡言乱语,你一定要及时把我叫醒。”那样的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叫了啊!可你就是醒不来。”

徐云茹眨着无辜的眼,我听了心下一惊,有种不安的预感,立时打电话给方承郁。

“老婆,想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欠扁的声音,看来他心情不错。

“你在哪里?”

“H市。”

“你……找祝薇?”

方承郁沉默片刻,懒懒的‘嗯’了声。

果然!和梦里吴仲天说的一样,难道昨晚的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我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情:“你看到我爸妈了吗?”

许是听出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谨慎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昨晚没睡好。”

“捣鬼的人还没抓到?”

“没有,你……确定不是鬼怪作祟?”

“岳月,有些话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

方承郁的语气变得凛冷,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这件事挺诡异的,监控视频翻看了几遍,在敲门声响起的时间里,根本没看见有人啊!

“今晚再试试吧!”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方承郁,我昨晚……”

“嗯?有事瞒着我?”

“昨晚梦见你了!”

我急忙挂断电话,想了想,关于昨晚的梦,暂时先不告诉他。

晚上十一点半,我打电话到保安亭叫昨晚的保安上来,谁料对方却说那个保安休假,今天他一个人值班,走不开。

“要我说,他就是胆小不敢来!”

我们躲在楼道间,徐云茹气不过,一直喋喋不休的臭骂保安,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待会有突发情况应付不来。

“好了,不要说话,你再这么叨念下去,会被敲门的人听见的。”

徐云茹乖乖的闭嘴,攥住我的衣角,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家房门。

夜阑人静。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奇怪的是,敲门声并没有如时响起。

“月月,看来他今晚不会来了,咱们回屋睡觉吧?”徐云茹恹恹欲睡,靠在我肩上连连打了个几个哈欠。

“好。”我困的头脑昏沉沉,就等着她说这句话。

刚要准备站起来,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了!

我和徐云茹的心‘噔’地悬在半空,睡意全无,几乎同时扭头朝房门处看去……

结果令我们大吃一惊,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陈阿姨家的五岁小儿子!

回想自己这两晚受到的惊吓,徐云茹心里窝火,迎上前气哼哼的说:“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敲门恐吓姐姐很好玩吗?难道你妈妈没有教你……啊——”

徐云茹突然惊叫,缩到我身边颤抖的指着男孩,“月月,他、他好像被鬼附身了!”

我皱眉,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孩的双唇涂着艳丽的口红,睁着大眼,面无表情,敲门的动作迟缓而单调,和以往看到的鬼附身有点不一样。

他看起来,更像是……梦游!

这时候陈阿姨匆忙地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抱住孩子,噙着泪光惭愧的看着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儿子有梦游症。”

徐云茹又惊又愤,“你做母亲的怎么不看好他啊?半夜敲门很吓人的好不好!”

陈阿姨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我觉得有点奇怪,他们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怎么突然间孩子就得梦游症了?

“陈阿姨,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导致孩子情绪不佳出现梦游症?”

“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错,最近我和他爸在闹离婚,给孩子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影响。”

说到这儿,陈阿姨泣不成声,“我昨晚本来想告诉你们实情,但看见保安也在,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我们下个星期就要搬走了,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好吗?”

“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我笑着摇头,“陈阿姨,你有空得带孩子去看看医生,梦游很危险,这次只是敲门,下次指不定会去哪里。”

“恩,谢谢。”她抱着孩子转身回屋。

事情真相大白,监控视频和猫眼之所以看不见人影,是因为孩子个子小,不在监控范围内。

徐云茹松了口气,揪着头发趴在床上,“什么嘛,搞了半天原来是个梦游的小孩在作祟!”

“不然咧,你还期待出现色狼或者鬼?”

“呸,乌鸦嘴!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我噤了声,如果让她知道我和三只鬼住在一起,而她崇敬的‘郁哥’是个老鬼头,会有怎样的反应?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跟她说的。

-

事情已经解决,我就没理由待在公寓,下班后拿了行李准备回别墅,碰巧有两个同事要去海边玩,说是朋友开车过来接,叫我顺道一起走。

刚坐上车,就收到方承郁的信息:‘你特么的人在哪里?’

我的心微微一颤,从字里行间看,方少爷似乎很不爽……

‘我在回别墅的路上,坐朋友的车。’

‘男的女的?’

我瞥了眼司机,简单的回复‘男的’,想了想,不确定的问:‘你不会是来医院接我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收到他的回信,简单粗暴的几个大字:

‘劳资没那个闲情!’

……

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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