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古怪蒲团
徐焰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及悲叹左血战的归墟。

说实话,他虽然是性情中人,也很欣赏左血战。但他与左血战毕竟只相处了短短数天,他也难以产生太多的悲伤。若果左成哲这个他已视为好友的人死了,大概他会激动得多。

而现在,徐焰已经重新投入忙碌。

徐焰的性格,归根究底是一名研究员。

对于每一门专业、每件事的本质,都有颗研究的心。这就导致当他博学多修时,会导致无比忙碌。丹道、医道、锻造、纹道,每一门都是必需花大心机去探究。

幸好,在医道他已到达瓶颈,无可再进。

而丹道,他也只是打算像平治所言,作为辅助医术,并没有想要达至极致的意思。

而锻造,他早已达到一个极高的高度,同样只是因为修为及那先天心弱的身体而无法进寸。

所以他现在,便一心投入那黑府……

云府外门那黑得要命的学费。

而且,他本来就不打算长期住在左府内。他何等心高气傲,加上他毕竟不是左家人,哪怕与左成哲再相熟,也不好意思在那边白吃白住。所以在一砸二十万买了那湖边的别院后,便已经背着那个看起来无比寒酸的包袱,来到了那边。

看着杂乱无章、混乱无比的湖边小屋,徐焰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父亲……

他拍了拍自己的光头,让自己把这些古怪的念头驱散,然后开始打理着。

此湖边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徐焰一个人,还是足足打理了大半天,才至少把自己用作休息的寝室整理好。然后又再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算是完成了基本的打理,能够开始住人。

然后徐焰到附近的一间食肆,大吃一顿之后,还抱着几个大包才回到湖边。

入夜,月色辉映在湖边别院,看起来有着一阵凄美感。

这时,他觉得自己也不算白花钱了。

感慨完毕!

干活!

徐焰坐在寝室,率先整理着自己那看起来又小又寒酸、其实容量大得吓人的包袱,那一直从徐天手中坑来的各种矿石、从烙印山脉中所得的珍贵资源、平治所给予的极穷丹及九龙聚火鼎……

那些丹药、矿石及纹植药材等等,都被他先塞进一座副院中,那里之后将会是他专门用作炼丹、锻造等等有关于学术研究的地方。而他此刻,则是坐在寝室中,看着身前的三件不知名的东西。

一个黑色毫不起的眼的蒲团、一根金光闪闪的骨头,以及一根通体碧绿色的前臂骨。

那个黑色蒲团,同样是平治所赠。只是赠予的那天,正是黄泉道妇暴起想要击杀徐焰的那天。之后徐焰便把这蒲团扔诸脑后,若非此刻整理包袱,他都快忘记了这蒲团的存在:

而那根金光闪闪的骨头,便是那天在烙印山脉,被自己啃掉了的那根鸡腿。直到现在,徐焰终于若有所测。自己的天火的异动、气宫纹力满溢、身体大幅度强化,通通都是因为自己吃了这根鸡腿。看起来,这不是一根平凡的鸡腿;

而最后的那根碧绿色、看起来如玉制的臂骨,便是曾经黄泉道妇用作邪恶宝具的原材料。

…………

首先,徐焰打量了两根骨头。

徐焰有着无比深厚的锻造经验,对于一些全新的材质应用,并不陌生。但是眼前的两根骨头,他都是无从入手。首先是坚硬度,两者都是坚若铁石,想要切割下来研究都无法进行。

然后,徐焰又尝试用火焰,想要用火焰烧熔。

但那根鸡腿骨在接受火焰之后,反而其气势渐渐强盛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泛起。

徐焰有点无语,反而在火焰之下更加难搞了。

对于那根鸡腿骨,他若有所感,大概是属于火焰属性的一种顶级的素材吧?

等我把一些器具弄好,再慢慢对付你!

徐焰心里狠狠的这样想着,然后便把那根鸡腿骨收回;

那根看上去通体由玉石而成的臂骨,更加难搞。火焰烧上去,连颜色都没变,巍巍不动。除了坚硬及刀枪不入之外,他也想不到好的对付方法。然后,他想起了那天,黄泉道妇对此骨的应用。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纹师的「宝具」,应用都是相当粗糙,不像纹兵。

纹兵虽然没有像宝具般与主人心神相连,但是纹兵的制作更加严谨及精细。简单而言,所谓的宝具,便是另一种专门打造出让纹师使用的武器的法门。

纹师制作宝具,很少会对原材料进行太多的改动,更多的是让其保持原本的样子。像陈树根的那件旧袍、像慈平的那根短杖、就算像大名鼎鼎的温月道人所用的【夜月三十六针】,也只是胡乱的把稀有材料打造成针,然后用圆月之夜的月华力量凝炼温养。

夜月三十六针,绝对是徐焰此刻手中最高级的工具,但若真要以那曾经锻造出神器、上世大陆第一锻造师的目光去看,夜月三十六针的材质混合等等,简直就是一塌糊涂。若非有着温月道人强大的纹力以及那无数载的月华之力温养而成,这组针具简直就是垃圾。

所以黄泉道妇把此骨拿去以百种毒物以及阴寒幽魂之气温养,强行将此臂骨转化成幽冥之物,也算是另一种法门。

这不禁令徐焰感到:其实纹师制作出宝具,何尝不是锻造的一种?

胡思乱想了一会,徐焰也把这根臂骨收起。

以现在徐焰的力量以及短缺的器具,也无法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蒲团之上。

「这甚么鬼?」徐焰拿起黑色蒲团,揉揉搓搓的,却是一无所得。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平凡不过的蒲团。他看着眼前的黑色蒲团想了想,最后还是平摊在地面,然后挪着屁股坐下去。

蒲团嘛,不就用来坐的吗?

只是当他坐在蒲团之上的瞬间,他眼珠子便瞪了起来,面上露出骇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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