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楼的藏酒本就没那么丰富,地窖里总共就藏了三十八坛的元香酒,竟然一夜之间全部被消耗一空。
可对已经喝红了眼的云书与任山河来说,就好比是在战场上酣战淋漓的两人,怎可能就此作罢,于是干脆将酒窖里剩下的四十坛清酒也一股脑的搬了出来。

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云书自然不用多说,只是在喝酒的时候,借着纸扇遮挡的时候,偷偷利用山水扇的神奇之处,将酒水全部转接到扇内空间当中,于是喝酒等同于没喝,与那任山河拼酒至今,未曾有醉意。

反倒是任山河,一路高歌猛进,过关斩将,先将毛铁柱喝趴,随后又喝吐了秋奘,这到了云书这边似乎已经有些动容,只是喝酒的时候依旧毫不含糊,该喝便喝,从没有王城贵族女子那般扭捏做做。。

“呼……”云书运用大玄呼吸经,伪造出自己呼吸急促的假象,对着任山河苦笑说道:“任牙将,我们这一场战斗,何时能够结束?”

任沙河脸上已有了一抹嫣红,竟有了几分可爱的味道,再加上此人被酒水沾湿的衣衫,此时看起来哪里还有女将风采,只是一个女性魅力十足的妖娆女子。

她又是莞尔一笑,酒后并未性情大变,依旧气定神闲说道:“直到一人倒下为止。”

“好,那就继续喝!”

“喝!!”

随着大量酒水的入腹,任山河似乎终于有些醉意,那些漫天游走的腾蛇,竟也如同喝醉了一般,开始胡乱的扭动起来,逐渐的从屏风内走出,游走在整座酒楼当中。

早已经吃饱喝足的林横与清姓女子走出了自己的位置,今日的林横有些许的郁闷,眼看这一次与美共进晚餐,本想着凭借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大可将此人拿下,让她从此以后对自己哥哥长哥哥短的跟随身边。可谁想此人柴米不进,只听不说。

饭桌聊天当中,也只是听着林横一个劲的吹嘘自己的家室如何如何的显赫,实力如何如何的了得,可这女人只是微笑,丝毫不回答任何的问题,也不表达任何自己的观点,着实让带着目的而来的林横铩羽而归。

此时到客栈大门前看到那游走在酒楼当中醉醺腾蛇的时候不由对望了一眼,随即凝重地朝着云书等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店小二此时才刚刚将两坛清酒放在屏风内走出,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小声叫骂了几句,无非就是这两人都是怪物,喝酒的速度比他搬酒都要快!

“哈哈哈……任大小姐今日竟有如此雅兴,我林横可否来凑个热闹啊?”林横不知哪来的性质,知道这任山河的腾蛇并非是遇到敌人而释放之后,竟然脸上挂了笑意,大步走入了屏风后。

一入屏风,顿时两人同时傻眼,只见满地都是空酒坛,此时有两人更是各自举着一坛子酒豪饮不止!

其中,秋奘趴在一堆呕吐物当中抱着一坛就陷入熟睡,而那名身材壮实的毛铁柱更为不堪,虽然清醒,却是不知为何钻到了酒桌低下,在那里捂着嘴嘻嘻偷笑,究竟笑的什么,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直到了。

林横一下子冲到云书身边,饶有兴趣的大喊一声:“好啊,好啊,在这里拼酒,竟然不叫我林横,你们实在不够意思,哈哈哈……”

突然被人靠近的云书心中一紧,如此一来这山水扇就不好再施展,否则可能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右手的酒坛不由的一滑,掉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哈哈……”林横大笑:“看来小兄弟你已经不行了,换来我,任大小姐,你可敢与我一战?”

任山河来者不拒,虽面带红润,却思路清晰,只听她笑着说了一字:“请!”

“好!”与云书不同,这名本就拿着纸扇的林横却是将纸扇一丢,随即在地面上寻了一坛子酒抱在手中,打开封泥之后用力一闻,大笑一声:“好酒!”

随后举头便饮。

云书轻轻摇头,将纸扇一收,小心翼翼贴在身边,一转头,发现了那名清姓姑娘也在看着他,对此云书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于是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任山河的面容之上。

反倒是那名清姓女子,第一次看到云书面具下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此人之所以戴面具是因为面容古怪其丑无比,此时看来并非如此,那么他究竟为何戴上面具?这便成了清姓女子心中好奇所在。

任山河酷爱军旅生活,与父亲属下各色将领打过交道,生性豪爽不羁,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与云书喝酒,开始的时候对于他这种拘谨且羞涩的饮酒方式很是不满,可时间久了发现云书喝的虽慢,却是如一口深井一般怎么喝也灌不醉,逐渐的也让任山河的兴趣大开。

等到林横出现,任山河也算是彻底尽兴,脸上的笑容幅度增大,对着面前的林横破天荒的大喝一声:“干!”

“干!!”林横大笑饮酒,都是整坛的喝。

对于林横的参战,云书在意的是此战输了之后,酒水钱该怎么算……

还在思考,身边忽然有一个瓷碗靠近过来,云书一愣,转头看到一名面容青涩的姑娘双手捧碗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

“毛秋公子,喝点水吧。”这是清姓女子不经常开口,云书与她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因此对于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陌生。不过还是接过了这一碗清水,微微笑表示谢意。

云书没有就此快速饮下,而是靠近之后轻轻的嗅了嗅清水的气味,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终于用嘴唇去接触。

此番动作自然全都落入了这位身材娇小却胜在饱满的姑娘眼中,只见她眼中闪过疑惑,心中自顾自的猜想着:“此人果然与林横任屠北一流有着不同,他行为做事极为谨慎,这些是那些大家族子弟所欠缺的东西,是在战场上在阴险世界当中一步步摸索过来的习惯。”

“谢姑娘……”云书不论是谁都会特别的留一个心眼,这清水虽然入腹,不过却是用特殊的功法将其包裹住,等到什么时候出了这酒楼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吐出来。

“无需谢我,此次出行我等还需要同心协力才是。”

“嗯?”这一次不仅仅是云书,就连那仰头喝酒的林横都皱紧了眉头,他的面容上莫名的浮现出一抹厌恶,心中怒道:“这女子,在与我单独进餐的时候言语不超过十个字,却对这小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煞我也!”

“继续!”任山河不依不饶,怒意横生的林横自然奉陪到底,抬头大喊一声:“喝!!”

此时店小二又抱着两坛酒冲了进来,看到自己先前堆积的几坛酒已经见底,同时又多了两个人,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林横立刻上前一把将两坛酒接了过来,一坛放在自己面前一坛则是推到了云书面前,冷冷说道:“毛兄弟,你我喝一坛!!”

云书此时已将那名清姓女子在心中怒骂了无数次,这女人似是少言寡语,可偏偏见到云书的时候突然打开了话匣一般多说了几句。云书就不信,此女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特地多说几句,也不信她此时开口谈话拉拢关系单纯的只是为了促进彼此将来上路前往战场时的默契。

说到底,此人根本就是为了将祸水东引,让一直想要一亲芳泽却始终无法靠近的林横转怒道云书身上。

她此番又是倒水又是示好,在外人看来平凡无奇,但在云书看来,是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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