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欧阳真过的最幸福的住院时光了。
每天她都在不停地吃吃吃和睡睡睡中度过,以前傅司瀚还会离开一段时间,现在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后,什么事都不允许她做,连吃饭都要一口一口喂到嘴里的那种。

终于有一天,欧阳真忍不住了,向他提出严肃抗议。

“这些事我可以做的!”

“不行!”他很快驳回。

“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我会不开心的。”她鼓起嘴,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我警告你,不许这么做啊!”男人见势不对,立马就想跑。

“司瀚……”

声音绵柔的像只小奶猫一样,加上她无辜的大眼睛,就算是她现在让他去杀人,他估计二话不说就上了。

他绷着脸,站在床脚机械的整理着被子的一角。

“求求你了,我真的没事,让我出院吧好不好?”这声音简直要了他的命。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床上那个坏家伙好像知道他根本抗拒不了一样,变本加厉的撒娇。

“明天。”男人握紧拳头,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明天我去问过医生,再告诉你能不能出院。”

Yes!欧阳真在心里大喊一声,满意的抱住怀里的兔子倒在了床上。

“动作慢点儿好不好?”傅司瀚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无语到了极点。

“要不要一起睡?”欧阳真用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快速将被子掀开。

傅司瀚:“……”

沉稳的心跳声让欧阳真很安心,柔她把脸埋进男人柔软的毛衣里,满足的吸了一口。还是她最熟悉最喜欢的那个味道。

男人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欧阳真,你不要这么过分。”

“我怎么啦?我在睡觉啊!”

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傅司瀚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出所料,医生完全同意欧阳真出院的意见,还嘱咐她要适宜运动,听到医生的话的时候,欧阳真特别想和她来个拥抱。

“快点儿!磨蹭什么!”她提着包包,催促着身后不情不愿的男人。

“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吧,等一切稳定以后我们再……”

欧阳真一脚把这个啰嗦的男人踹了出去,他理解的稳定,可能要等到孩子上一年级了。而她,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呢。

比如这个杀千刀的崔闵。

“IO的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只要答应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当爸的原因,傅司瀚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连平时说话的语气都温柔的不行。

“不可以!他把你逼到这种地步,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身边男人忽然笑了,非常开心,欧阳真难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开心。不会是有,受虐的倾向吧?

“谢谢你,能这么说。”

哈?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傅司瀚完全放手了IO的一切,这正好让崔闵有了可乘之机,他加快对IO的监控,做到了基本和IO同步发布新品,而且在暗地里买通了许多香水测评师,将IO推出的香水抨击的一文不值。

比催眠的步步紧逼更让傅司瀚头疼的,是这个怎么哄都不肯乖乖回家待着的女人。他很想板起脸命令她,可是每次还没开口就被那张嫩嘟嘟的小脸打败了。

“我知道了!”

“什么?”他巴不得她能早点儿明白他的苦心。

“很早以前泰和哥告诉我,《维纳斯》的香水里,不能分析出来的成分,和我身体的味道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也就是说,《维纳斯》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就在我身上,只要我们能研究出它的配方,崔闵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就不再是任何威胁!”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大家对《维纳斯》的喜爱和追捧,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能够复制出《维纳斯》的人,势必会成为调香界最成功的人,到时候一切困难都不会再是困难了。

“欧阳真。”男人的声音很严肃。“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希望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精力,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安心的待在家里,等我回家。”

欧阳真当然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美好,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她一直期待的,只是现在不行,她必须要亲眼看着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可以安心的待在他身边,看花开花落,元卷云舒。

傅司瀚拗不过她,只好在办公室为她布置了一个属于她的房间,将家里能拿的全部拿来,就是希望她能睡一个好觉。

而他,夜以继日的反复试验。

欧阳真的体香很特殊,他曾经反复用其他试验品炼制,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有些能够达到相似程度百分之七十,但是再往前一步,所有的尝试就都会功亏一篑。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而且没有办法改变,如今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体香上,但是没有合适的精油和研制办法让他难以入睡。

欧阳真从不主动过问这件事,她每天在他身边,和他聊天,给他讲很多故事,讲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多调皮,每到这个时候,男人紧绷的脸就会无限温柔,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一切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

“傅总,这是您要找的资料。”

十厘米厚的文件整齐的码在办公桌上,傅司瀚揉揉眼睛,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

全英的资料里有些和中文对不上的地方,他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进行对比和参照。另一边,欧阳真也没有闲着,她回到寄存父母物品的地方,努力翻找着当年父亲可能遗留下来的笔记还有文件。

“傅司瀚傅司瀚!”女人扬着手里泛黄的纸张,一脸兴奋的在走廊里大喊。

“我求求你,慢一点儿好不好?”

傅司瀚一把抱住了这个活蹦乱跳的女人,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把公司的地板全拆了铺成防滑的。

“我找到了!”女人的声音很是高兴。

“什么?”他还在想地板的事情。

“我爸爸,当年在调制《维纳斯》那段时间,写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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