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哭什么呢……”
欧阳俊冷冷地笑了一声,偏生语气又极为倦缱:“我的鬼新娘,想杀了我,这怎么能行呢……”

他的手指揭下了我贴在脖子上,遮盖他前天的咬痕的创可贴,已经过去两天了,伤口才也刚刚只是长了差不多而已。欧阳俊揭掉了创可贴,俯下头去,又是狠狠一口,咬在了原来的那处伤口上。

“啊……”我吃痛地叫了一声,拼命推拒着欧阳俊落在我腰上的手,欧阳俊却毫不留情,血气顿时弥漫在了狭小的空间里,伤口的剧痛,和腰间那只放肆游走的大手,都让我无比绝望……

这是他对我的惩罚吗?

我想尖叫,可随即被欧阳俊的唇狠狠地堵住了嘴;我想反抗,可他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我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掰不动。这就是他对我想要杀了他的惩罚吗?在这里,在我家楼下这个狭窄的、或许从来没有人进来过的楼梯间,再一次玷污我?

我无力地挣扎着,欧阳俊的手越来越放肆,好像我越挣扎,他就越有兴致一般。

在发现我所有的动作都是徒劳之后,我绝望地闭了闭眼,放弃了任何动作。

不就是再一次被玷污吗?我已经不纯洁了,在我心中,只能献给自己爱人的第一次已经被欧阳俊夺走了,那是我曾经纯真地渴望过的神圣的第一次,就那样失去了。而现在,我也已经没有办法反抗了。

我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木然地呆呆地睁着眼睛,也不知道看着哪里,一片黑暗中,欧阳俊却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的手还已经探在了我的衣服里面,停留在我的肌肤上,冰凉的如同一团雪,可他却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是在一片幽暗中,用他那双微微眯起来的、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我。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欧阳俊抽出了手,冷淡地开了口。

他放开了对我的桎梏,而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起身推开他,走出电梯间的力气都没有。

脖颈一侧的伤口还散发着难耐的炙痛,血流了很多,这次的伤口比上一次的还要深,我哆嗦着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一片冰凉的黏腻腥甜。

“刘琳。”

欧阳俊忽然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不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神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能把我吸进去一样。

“段君势必会报复你们。这段时间,你待在李秋存和巫咸身边,不会有什么大碍。我会去解决他。”

欧阳俊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我却愣住了。

他……是在提醒我?他还知道巫咸,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他调查我?

“呵,女人……”欧阳俊勾了勾唇角,笑了一声,忽然又伸出手来,贴在了我的脖颈上的伤口那里,几秒钟之后他又把手拿了下来。那里除了依旧残留着的些许刺痛之外,竟然连伤口也一并消失了,肌肤平滑,完全不像是被狠狠地咬出了一个伤口的样子……

“你……”我哽了哽,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哀求地看着欧阳俊:“我招惹了你,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是人,你是鬼,这样子……”

“你怕,是因为我是鬼,而不是因为我?”欧阳俊却声音低沉地捕捉到了我话中的漏洞,敏锐地反问我。

“我……”

我张了张嘴,手指无力地攥了起来。

“你难道就非我不可?”我艰难地问出了这一句话。

欧阳俊不再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声,转瞬间……忽然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踪迹。

可我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我拎着包,手脚无力地靠着满是尘土的墙站着,好久才缓过神来,拎着包,拍了拍身上的灰,踉踉跄跄地上了电梯。回家的时候我妈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我有些魂不守舍地拎着包进来,脸色立马变了,一脸担心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事情?你可别太累啊,那文员一个月拿那么多钱,你们老板该不会拿你们当畜生使唤吧?实在不行就别干了,你爸还有工资在,又不是养活不起你……”

我妈絮絮叨叨的,我却感觉心里边又难过又幸福的要死,终于忍不住痛哭了出来,把我妈吓得够呛,连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哭了两声,情绪缓过来了,才强颜欢笑地跟我妈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刚入职,压力有点大,老板也挺好,没有叫我做什么额外的工作。

我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赶紧又说我饿了,把我妈推到厨房做饭,回了自己的卧室坐着,才觉得心中的郁气稍微消散了一点。

可坐下之后,欧阳俊的话就又浮现在了我的耳边。

“你怕,是因为我是鬼,而不是因为我?”

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消散不掉了。而更可怕的是,我沉下心来想一想,也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欧阳俊说的是对的。

我怕他,我想找李秋存来杀他,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欧阳俊是只鬼,是只凶宅中凶煞异常的厉鬼!

除掉了欧阳俊厉鬼的身份,他确实也有很多优点。长相俊美,气质优雅矜贵,我本来以为在神楼里我已经快死了,没想到他又放了我,还提醒我段君不会善罢甘休……

可这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他给我送死人的聘礼,把我爸吓的够呛,被厉鬼上了身,现在都还在昏睡着,没有醒过来。他还三番五次地侮辱我,强要了我的身子,又一次次玷污我,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伤痕……

凶鬼终究是凶鬼,他凌厉的眼神,我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更别提细想他呢喃着说出的,要我陪他着幽暗而又漫长的一生的话……

人鬼殊途,我咬了咬牙,还是狠下了心来。

不提欧阳俊厉鬼的身份,单凭他强行夺走了我的清白,又在王恒和唐琪的死亡中推波助澜,我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不一会儿,我妈就敲了我的门,叫我出去吃饭。我答应了一声好,匆匆吃了半碗饭,又喝了一碗汤,刚回到卧室,就接到了巫咸的电话,他叫我把不嗔剑的信息编辑一下,发到网上,看看有没有买主,要在近期把不嗔剑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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