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过道,过道里竟然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地的白骨!
我忍不住浑身发冷,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冻得我牙齿都咯咯作响。

我咬了咬牙,踩着咯咯吱吱的白骨往前走,越走就越冷,冻得我意识都渐渐模糊了。

忽然,我身上传来一阵暖意,竟然觉得不那么冷了。

我低头看了看腰间,只见身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层白色的防护膜,而腰间的那双大白腿早已不见。

是她在帮我!我心里顿时有了些底气,看来她在这里也是有用的!

不那么冷了,我忍住不去看地上的白骨,加快速度向里面而去。

走过了狭长的走廊,我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看布局,竟和我们村一般无二,我此刻正站在村口!

“吱呀!”不远处葛三叔家的门打开,一个酷似葛三叔的男人脸色呆滞的走了出来,随意的瞥了我一眼,突然“嗷”的一嗓子,整个人就像是一道黑光一样向我冲了过来。

我吓得一哆嗦,我这是怎么了?幻觉吗?我现在是真的在村里,还是在一个和我们村一模一样的地方?葛三叔是要杀死我吗?

我忽然觉得身上一冷,一股冷厉的气息便从我身上爆发了出来,我知道,这是她出手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股气息难惹,那道黑光猛的一顿,立刻飞速后退,再次化成葛三叔之后就仰头叫了起来。

几乎就在刹那之间,各家各户的门都打开了,那些我熟悉的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

我吓得瑟瑟发抖,我们村老老少少将近千把人,这么多,她对付的了吗?

“吼!”我身上突然传出一声不似人发出的吼声,耳边立即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我身上正有一片片鳞甲破肤而出,迅速覆盖了我整个身体,我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竟也是这种东西,它们是那么的坚硬,微微透着寒光,一眼看去,我此刻根本就是一个鳄鱼一般的怪物!

“呛呛!铛铛!”密密麻麻的人群你一拳我一脚打在我身上,发出金铁交错一般的声音,我却是不觉得任何疼痛。

“冲过去!”一道咬牙启齿的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顿时意识到是她帮我挡了所有的攻击,我要趁着这机会赶紧冲过去!

想到这里,我就疯了一样的向村南头冲,我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停,退是没希望,也许活路就在前面。

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渐渐的,我发现身上的鳞甲在减少,也变得更小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她要坚持不住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咯吱吱”的咬牙声,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能逃,你走吧,逃一个是一个。”

“屁话!”她似乎是从牙缝里发出一道冷哼。

似乎是因为这一说话泄了气力,突然“噗”的一声,我只觉得身上一疼,吐了一口血倒飞了出去。

说也奇怪,吐了这口血,那群人突然一愣,竟不再攻击我了!

难道我的血有什么特殊的?我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试探着往前伸了伸。

“哗啦!”他们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跪倒了一地。

这是什么操作?我愣愣的看着我带血的手,再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我面前哪里有什么村庄?哪有什么人?我现在分明是站在一个只摆着一口血红棺材的墓室里!身后就是我刚刚进来的那道门!

刚才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我愣愣的看着那口棺材。

不仔细看不打紧,这一仔细看,我更加吃惊了。

那口血红的棺材的尾端刻绘着一副图:一个脸色漠然的男人正探着身体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一口棺材前,棺材里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已经搭在了婴儿的身上。

我不由的毛骨悚然,这是要拿婴儿活祭死人吗?

这里一目了然,就这么一口棺材,孙成要我找的东西明显就在棺材里,可是看着这口棺材,我迟迟的不敢迈出那一步,我担心我只要一走进,棺材里就会突然冒出一只手把我拉进去。

僵持了许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去拿,我爹就要死,我必须过去!

刚走了两步,我耳边就传来虚弱的两个字:“别去!”

我知道这是她在提醒我里面有未知的危险,低头看了看她从我肩膀上耷拉下来的两条胳膊,轻声笑了笑:“我不能不去,你走吧,如果必须要死,那就我死吧。”

眼前的那双手微微一弯抱住了我的脖子,一丝长发就从我肩膀上落在了我脸上。

我的鼻子突然一酸,她这是在告诉我,她要和我不离不弃吗?

我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毅然决然的向那口棺材走去,那一刻我决定了,如果我不死,不管她是丑是美,脾气是好是坏,我都打心底里承认她是我老婆,而不单单是一个守护!

刚刚走近棺材,我就发现那双手猛的颤抖了起来。

我知道她是在怕,她希望我走可是却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不由的开始心疼她,再次开口劝她走。

可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抱着我的脖子,双腿盘在我的腰间。

罢了!就一起死吧。我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查找棺材钉打算开棺。

找了许久,愣是一个没找到,我沮丧的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了棺材盖上。

“轰隆”,棺材盖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顿时一喜,赶紧向里面看去,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棺材里果然有一颗鸡蛋大小的乳白色珠子,可珠子边不是尸骨,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群我说不上来是什么物种的虫子,这些虫子长着坚硬的外壳,蜈蚣一般的身子却有一颗拇指大小的头,头大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那张长满了锯齿般锋利的牙齿的嘴,一眼看去,似乎比头还要大的样子,煞是诡异!

看到这些,原本还在我脖子里的那双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盘在我腰间的双腿也一下子到了我背后,如果不是透过双腿间的缝隙还能看到那双绣花鞋,我甚至以为她在这一刻逃走了。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她也害怕到这种程度?我该怎么拿到这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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