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安静的摸了摸他的脖颈,算是安慰。
之后二人搂着便睡了半个下午,等再出去的时候,楚子钰已然不见。

阿尔哈图默默的撩开被褥,瞧见被很多纱布缠住了脚的狐狸,正在被褥里面作斗争。

我没问什么,只问他一句:“养着吧?”

“嗯。”阿尔哈图这样回答,之后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你在这陪他,我去办点事。”

他就这样离开了,之后快到半夜才回来,回家之后也是没说什么,只是搂着我睡觉,和平时一样的说笑甜腻。

后来,我听说,塔娜公主是被阿尔哈图捆着带回来的,至于方清远,跑了个没影儿。

那天,本来在前面战斗的阿尔哈图有常年和他一起混战场的贴身侍卫护着,想要赢这些人就如剁碎一颗白菜一样简单。谁知,方清远和塔娜公主的侍女一起向着侍卫们吹了一大筒的烟,之后在烟波之后便跑没了人!

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却是一个疏忽,没发现那群人的主要目的是牵制他,干掉我。

是的,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惹了哪路江湖豪杰,不过按说方清远会在其中掺和,那估计就是他们办的事了。

阿尔哈图在我眼里绝对是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就比如上次买鹿肉,楚子钰抢了我一碗肉,他让人还十碗。

这次也不例外。

塔娜公主千斤贵体也被他捆起来丢进行宫,下令没他的话不许放出来,吃喝拉撒一律都在自个儿的房间里由下人伺候。

这时候的阿尔哈图,是我从未见过的——真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的狮子,还是面无表情的那种。

我也心中瑟瑟的不敢多说什么,只看他命令手下的人去查,先查方清远的来龙去脉,再查他的行踪。

送亲的行程直接暂停,全部人力都去抓捕方清远和那个侍女。

这些都不是阿尔哈图告诉我的,全是巧儿出卖色相和他身边的一个侍卫那套来的话。

关于这些事,他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该陪着我玩便陪着玩,偶尔买两个价值连城的簪子坠子那种小玩意儿送我开眼。

是的,开眼了。

我真是想不到一个驻守边疆的将军能这么有钱,连我爹买下都得稍作考虑的清山翡翠簪,他直接掏了钱便买了…;…;九百两银啊,还是我讲价砍下来,不然要上千两。

如今战火纷飞的时候,上千两银子足足够一个城的难民吃一个月!而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肉疼,还说喜欢就行。

更可怕的是,他又补了一句:“之前你让我上街帮你买头饰,里面有比这贵的。”

我目瞪口呆的回家翻那个我根本看都没看的首饰盒子!本来只是为了吃鹿肉把他支出去的借口,却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认真还舍得花那么多钱打扮我?!

盒子里当真有五十多个女儿家的小玩意儿,各个都价值连城,不是凡物。

我看着那盒子里晶莹璀璨的心中越来越害怕,阿尔哈图又有战功,又有钱,这不是边疆一霸了吗?他若是造反,恐怕半个天珑都得被他打下来…;…;

所以这次不会是皇帝爷爷派方清远暗地里剿灭阿尔哈图的党羽,一点点瓦解他然后再找机会杀了他…;…;吧?

可我又不敢问阿尔哈图,他不和我说,我之前旁敲侧击也是被他绕过去,摆明了不想我跟着掺和这种事。

如此,我提心吊胆了有三四天的时间,巧儿给我带来了新的消息。

方清远没有抓到,或许是有势力护着他,阿尔哈图的人总是查一半就掉了线索。

唯一得到的结果是,方清远这次来,根本就是有人安排的,让他来搅合我和阿尔哈图的婚事。

具体原因,那个侍卫没有告诉巧儿,但我俩坐在房间里分析了一个下午,巧儿聪明,她想出了一个大概。

唯一能够与我和阿尔哈图的婚姻有关系的,就是端王府。

那人把我爹视为眼中钉,他不想让端王府有阿尔哈图这样一个强力的后盾,所以想方设法的阻止。

这时候就想到了刚成为驸马爷有了点权势还和我有过婚约的方清远,于是他们狼狈为奸,方清远的目的,只有一个。

无论是把我从阿尔哈图身边带走,或者是,让阿尔哈图移情别恋,都是为了把我们拆开。

我吞了吞口水,被巧儿这个分析吓得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

可我爹一向不争政权,只是专心的投资做自己的小生意,属于那么一群王爷中要权没有,要钱也不多的,怎么会有人想对付他呢…;…;?

最后这事算是不了了之,因为方清远彻底跑了,阿尔哈图也不追了,反正天高海阔,世界就那么大点,就不怕是没有见面的时候。

他还能彻底把驸马之位丢了?家丢了?我不信。

一行人继续上路,这回塔娜公主是彻底没了说话的份儿,管她是哪里不舒服,病不病死不死的,阿尔哈图像是没有一丝感受似得,就只是按照命令带队前行。

楚子钰这回则是彻底跟上我们了,在他伤好了之后,或许因为虚弱,变成了狐狸好几天,每天吱吱吱的,除了吃就是吃。

狐狸爱吃鸡所言非虚,他仗着自己有恩于我,每天都管我要鸡吃,一见桌上有鸡,甭管是烧的酱的卤的蒸的,保准是拿爪子扒我,直到给他吃。

和一开始赖着我叫:“玉绣玉绣…;…;”如出一辙。

早上阿尔哈图起得早,只要他一出门,楚子钰立刻就飞奔进我房间…;…;吸灵气。

起初我挺想把镯子送给他拿回去使劲儿吸算了,可后来回想起当初送过那次,阿尔哈图明显不高兴的模样,还是作罢。

所以那段日子我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个白毛蓝耳的小狐狸蹲在我枕头边上,起初还有点尴尬,后来我便是习惯,醒了就伸手抓两下他的耳朵。

他也不烦,有的吃就是好的,早上吃我,晚上吃鸡,日子别提多愉快。

没过多久时间,他就又变回了人,人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和我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一样,到了人后就是个人来疯…;…;遮不住的傻气。

而阿尔哈图似乎因为他救过我一次,所以也默许了他跟着我,并不像之前那么排斥。

我想,阿尔哈图其实应该已经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了,因为我那天看到楚子钰不见了只剩一只狐狸也没惊讶,还提出养着它,更默许了这只狐狸撒泼撒野混在身边,这就明摆着楚子钰其实早就和我交了实底,有脑的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这层窗户纸咱俩谁也没撕,就这么默默的过。

直到某一次,楚子钰碰见了塔娜,当真是摆着一脸的神棍相开言道:“面带凶煞命格极差,若今后日行一善说不定还能活到个五六十岁。若不行善,保准早逝。”

他说这话,我没什么反感,但他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命短…;…;着实有些不对。

塔娜当即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他骂:“你是哪来的野种!胡说八道!等我做了皇妃我要你好看!”

“皇妃?你也得有那个命。”他装模作样的掐指算去:“你这几日必有大祸!轻则受伤,重则殒命!等着吧你!”

塔娜气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而我也吓的头皮一麻,立刻把楚子钰拉到一旁去:“你不是开玩笑吓唬她的吧?”

“当然不是。”楚子钰挺严肃的摇头,细瘦白皙的手指摆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没听说过,成了精的狐狸全都能掐会算?”

我抿了抿唇:“那有解救之法吗?”

“解救?”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似得哈哈了两声:“天命所归,全靠造化。”

我当即石化,心底暗叫一声不好…;…;她若有难,岂不就是阿尔哈图的责任?

她轻则受伤,重则殒命!那我夫君不也是轻则受罚,重则问斩了?

这可该怎么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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