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皇兄带回皇宫之中,拓拔什被拓拔天召集。
原本他就打算去告别。

如今物是人非,拓拔什现在皇宫,已然没了当时幼稚的思想,两父子第一次平心静气站在一起,他在想,要怎么跟他告别。

“没想到,我拓拔氏也能出现万年难见的天才,我心甚慰”拓拔天虎躯已经开始微微弯曲,对这个男人,他已经说不出是恨,是不舍,还是其他。

“你知道我要离去?父亲”拓拔什站在他侧面,听出了语气之中的无奈。

“张统领已经提过,就你的潜力,迟早会离开这里的。”语气之中,透露着疲惫。

拓拔什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两人沉默许久。

“你应该知道你母亲的一些事了,或许对你寻找他有帮助。”拓拔天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十分重要。

“当初,你母亲是因为流落到此地,并非我拓拔国人士,而且生下你之后,她是被人抢走的”说到这里,拓拔什明显感觉到他颤抖的身躯。

“一直以来,我都任由你打闹,一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二是觉得你那样无忧无虑其实也挺好。”拓拔什听着握紧拳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大声反对,却又说不出口,这又能怪谁,实力是支配一切的源泉!

“是谁做的。”

“我派人调查过多年,当年有实力做这些事的,只有漂泊的神龙氏,如今,又是他们弄得此地民不聊生,但是我就是举全国之力,都不等与之抵抗一二,何况他们飘忽不定,就是聚力,也只是打在棉花上,这次你四哥就被他们利用,这个逆子!”说着一掌拍碎了年前的梨花木围栏。

而露出的实力,不过是八层开脉,如今他已不再是自己的对手,而自己已是八脉了。

“我会找他们的”拓拔什说道。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西北方”

拓拔天显然十分惊讶,西北方乃极干极寒之地,去哪里之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为了夺天宗。

“你要去夺天宗?”拓拔天失声道。

“对,这几日我了结果,唯有跨过那片沙漠,才能增强实力,而我们国家下方全部都是与我们类似,整个国家不过寥寥几个武师,武宗几乎是难得一见,要想找神龙氏的麻烦,必先到武宗。”

武宗,是区别于人打破人的极限,走上逆天夺命的境界,武宗坐化,骨头也是七彩琉璃,真正能够临空虚度,而不像武师只是靠着灵气的极速喷涌暂时临空行走,而且极其有限。

“此行万万不可,这如同九死一生,与求死无异,我们原本同为天朝大陆,就是天之大能将两地以海洋沙漠隔离,为的就是划分区域,不让两边之人通过。”拓拔天叹气。

而他又何尝不知,同一个大陆,这是一个神奇的隔离带,针对实力给予压制。越是强大,克制得越是厉害,谁进入其中,都只是沦为普通人。至于他们,虽说没有专门克制,但是光艰苦条件,就不是寻常人能存活的,这几百年,过得去的寥寥无几。

而死在路上的所谓天骄,不计其数,上百皇朝,都是找不出几人能穿越,而且实力越高,克制越严重。

“若是踏不出这一步,出不出去又何异?”拓拔什看着这个集权势于一身的男人,面对这些事,他也只有束手无策。

最终拓拔什还是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路,说不说服那个男人已经不重要,几天后他再次穿过纷郡,与几人好一番道别,只不过唯独看不见高楼月,那个夺取他第一次的女人。

尸化并没有恶化,这是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目前而言,他还未吸过鲜血,也控制住了来自心底的渴望。

他还是没有踏足周国,没那个必要,时间也没到。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他到达了九游郡,见过了那个几年未见的大哥,算的上是一个正直的人,僵尸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春天就要到来,一切都在恢复之中。

直到几天后来到一望无边的沙漠,背着淡水以及睡袋,和笼罩整个人的袍子,还有不可缺少的食物,以及一本对这个死亡沙漠的有关介绍的书。

而沙漠需要一个月的不迷失方向的穿行,才能走出去。

当拓拔什进入沙漠几天后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对武者有克制,因为这里完全没有武者所用的灵气,穴脉一打开便是污浊的空气侵入身体,要穿越沙漠,完全要靠肉身,而且在里面时间待得越长,就越伤身,直到死亡。

一路上,不断能看见沙子掩盖一部分的各种生物的骨架,却看不见任何活物,只有几个误打误撞进入的僵尸,只不过没有鲜血和极其恶化的环境,连僵尸也是油尽灯枯,要不了多久也会失去行动能力,所以拓拔什并没有管他们,在这种随时丢掉性命的地方,他要随时保持身体最佳的状态。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

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

转眼拓拔什就在里面行走了十天,根据书籍记载,不过许多地形已经和书籍不符合,只能模糊按着一些地形前进。

而最近几天他几乎是遇不到任何生物,他才意识到,原来沙漠中,还有无边的寂寞。

风声几乎扮演了所有角色,拓拔什越走越是艰难,无边的沙漠,越来越寒冷,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就在这时,异像陡生,拓拔什脚下平静的沙漠突然出现漩涡,拓拔什瞬间后退,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一道乌光紧随而来,带着寒芒,速度出奇的快,没有灵气的支撑,他根本躲不过。

“住手,啊乌”一个女子的娇喝道。

那道乌光差一点就逼迫他的脑袋。那是一根奇长的长枪般的刺,而顺眼望去,拓拔什深呼了口气。

只见一个锦衣女子端坐在一直庞大的蝎子上,一道淡淡的光晕将她罩着,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南方诸国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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