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蒋妈妈出了红尘醉已经接近傍晚,街道两侧的商铺及青楼都已经将灯笼燃起高挂。距离暗察使会面的时间还早,杨耀宗便在街上闲逛起来。
“玉玲珑?”杨耀宗看到这个铺子小声嘀咕道。

走近这个铺子,杨耀宗发现阿伊竟然在里面,当然还是乔装成男人的样子,不过似乎与那店铺中打扮像掌柜的老者起了争执。

杨耀宗走进去站在一边佯装在挑选玉佩饰品,就听那老者道:“你这胡人,老夫看你年纪轻轻,就不与你计较,赶紧拿着你的玉佩走人!别在这里找麻烦!你若再胡搅蛮缠,老夫这就唤人去报官,看官家如何决断!”

阿伊气恼的道:“你!那玉佩本就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出来与你看看,你便想占为己有!你这个店家竟然如此奸猾!报官就报官,我还怕你不成?”

老者与阿伊争执中,已经发现进入店铺的杨耀宗,便赶紧招呼杨耀宗道:“这位公子,麻烦您来帮老夫评评理,这胡人当真是蛮人,好不讲理!”

阿伊偏头一看,竟然是杨耀宗,眼中显出激动的神色,随后却是哼了一声又转过头瞪着老者,装出一副与杨耀宗不认识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们都是大周人,肯定是帮亲不帮理!”

杨耀宗看到阿伊的样子,心中顿感好笑暗道,这丫头懂的还挺多,还帮亲不帮理。

老者急忙道:“哼!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位正人君子!又岂会如你所说那般!”老者又急忙将杨耀宗拉扯到阿伊所站柜台前,指着柜台上很多的玉佩对杨耀宗道:“这个胡人进入老夫的店铺中,挑选了很多的玉佩,老夫都不嫌麻烦的热情招待他,最后他相中了老夫店中这枚玉佩。”老者拿起身前的玉佩给杨耀宗看道:“这枚玉佩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老夫看他实在想买,才推荐给他看的。这位公子,你看看,这玉佩可是选用特等的和田玉料,仅以这玉料的品质就是在整个大周也难得一见。再加上上面所雕刻的是花瓶与两只鹌鹑,寓意可是平平安安万事顺意的意思。老夫只开价要他一万两银子,可是物有所值,甚至是物超所值了。”

杨耀宗看到阿伊与老者之间的柜台上摆着不少的玉佩。杨耀宗猜想阿伊应该是到这里想要选买玉佩。

杨耀宗接过老者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端详点点头道:“的确’物超所值‘。说的很是准确。”

阿伊听到杨耀宗咬文嚼字的道出物超所值四个字,知道他在暗指在济宁府那夜自己乱用成语的事情。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老者一看眼前的公子果然向着自己说话,而那年轻胡人一看就是初涉世事的毛头小子,竟然不懂得与公断人搞好关系,心中不由的窃喜。

老者对杨耀宗笑的更加亲切,一脸的皱纹都要堆积在一起,夸赞着道:”公子果然高才!今日这事有了您的公断,定然会让这小胡人心悦诚服无话可说。“

杨耀宗保持微笑看着老者。

老者接着道:”不想这小胡人竟然还嫌我这玉佩贵,还拿出他自己的玉佩来与我这玉佩比较。“老者指指阿伊身前的红色玉佩道:”你看看他那玉佩,虽然料子与工艺也不错,但岂能是能与我这玉佩相比的?“

阿伊愤怒的转过身盯着老者道:”你这店家好能胡说八道!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如此的厚脸皮!“阿伊指指杨耀宗手中的和田玉佩道:”这玉佩明明就是我的,我来你的店中选玉佩。”阿伊指指自己身前的红色玉佩接着道:“我看中了这块玉佩,想不到你欺负我不是大周人,便狮子大开口,竟然要我五千两银子。我甚是觉得不屑,转身欲走,你却拉住我说我是来故意捣乱的。我便拿出自己的玉佩展示给你看,想要让你知道你那玉佩根本不值五千两银子。若说五百两,我兴许还能不与你计较的直接买下。还有我还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买不起你那玉佩,只是认为你这店家做生意太不厚道,欺诈客人!哪成想,你却想贪了我这玉佩,拿你那玉佩……”

老者见眼前的年轻公子很是认真的听年轻胡人所说之言,急忙抢话道:“你这小胡人才胡说八道,先不说你,就凭你们胡人能有这等材质的玉佩?更别提上面精致的雕工,岂是你们胡人可以雕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如此信口雌黄,厚颜无耻。当真是可笑!”

阿伊眉头深蹙,微眯着她那蓝宝石般的美眸紧紧的盯着老者片刻,目光陡然便的深邃凌厉。

老者见阿伊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涌上一种恐惧之感,不知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杨耀宗看到阿伊所展露的片刻威仪,却是更加对阿伊的身份感到好奇。

杨耀宗拿起阿伊身前的红色圆环状玉佩端详起来,见这玉佩的质地虽然无法与那和田玉相比,但玉料也很不错。被雕刻成两条尾尾相连,口口相接的鲤鱼样式。端详完玉佩他抬眼看着阿伊。

阿伊羞赧的小声道:”崖千丈,潭千尺,同心结,不畏死。我原本想要买这个玉佩,当做那个与我生死契阔之人的礼物。“

杨耀宗盯着阿伊,抿嘴微笑。心道原来这个玉佩是要送给自己的。他晃晃手中的那个和田玉佩道:”你二人都说这个玉佩是自己的。“又晃晃另一只手上的环形玉佩道:”你二人又都说这个玉佩不是自己的。对不对?”

老者迅速的点点头。嗯嗯跟着道:“那和田玉佩是老夫的。”

杨耀宗拿着和田玉佩问老者道:“这个玉佩可有什么识得的记号吗?”

老者沉思一会儿看着杨耀宗小声道:“这玉佩如此的宝贵,老夫怎么舍得要在上面做什么记号。”

杨耀宗看向阿伊。

阿伊道:“这玉佩是我阿纳,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遗物,我甚爱护,怕将其磕碰到,一直都只是贴身收藏,一向很少佩戴在外面。所以这玉佩上面没有任何的记号。甚至连一丝的划痕都没有。”

老者听阿伊这么说,却是挺胸大声道:”哼!这玉佩是我镇店之宝,我爱惜都来及,自然是一丝划痕都没有。

杨耀宗将和田玉佩拿到自己鼻前仔细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果然与阿伊身上那似浓重又似淡雅的青草香味一样。

老者不知道杨耀宗为何如此做,阿伊却是明白杨耀宗这么做的意思。她却也因杨耀宗的举动而羞的是面红耳赤,芳心怦怦乱跳。

许是因为阿伊是杨耀宗朋友的原因,杨耀宗自进门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阿伊不会撒谎。即便是撒谎,他也打算帮亲不帮理。当然与那老者相比,显然是阿伊这个朋友更为亲一些。此时杨耀宗已经确定这个和田玉佩是阿伊的贴身之物,而那名老者定是看这玉佩名贵,想要欺负阿伊是胡人,而将玉佩占为己有。

杨耀宗心中已有决议,但对待这种贪婪之人,又没有明确的证据,也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你二人都说这和田玉佩是自己的,那你俩说我若将这玉佩损坏的话,你俩谁的心会更痛一些呢?“说完,杨耀宗也不待阿伊与老者反应就将手中的玉佩掷到地上,自小腿处抽出匕首,快速的狠狠的向着玉佩斩去。

阿伊嘶声裂肺的喊道:“不!”两步跨至杨耀宗身前,将杨耀宗推倒在一边。只可惜这时玉佩已经被杨耀宗斩的七零八落。

阿伊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泪水自眼中奔流而出,口中喃喃道:“阿纳、阿纳……”然后拿出一个手绢将所有的碎片皆都包好,不去看倒在一边的杨耀宗,起身回头愤怒的看了那老者一眼,绕过杨耀宗向店铺外面走去。

老者被阿伊瞪的瑟缩着后退几步。他见年轻胡人已然离开,又见眼前的公子正起身拍打着身上沾着的尘土。心中顿时感到气闷。暗恼道看他样子应该是个精明的读书人,本以为他会身为大周人帮着自己将那胡人的玉佩欺占下来,没想到他却是个愣头青。竟然将那么名贵的玉佩给毁了。老者此时看着杨耀宗,是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杨耀宗道:“你……你赶紧给我走!别让老夫再看到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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