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讲讲族内之事,如今麦芒正近,倘若是你们的男人还在牢狱中,一场大雨下来,麦子抢收不及时烂在地里的损失可不是田租减半可以抵消的!诸位婶婶嫂奶考虑考虑!”
众人听到刘铭的话似乎是转过圈来了,这个田租减半,若是真的抢收不及时,谷子烂在地里的情况不是没有!

就算是互相帮衬着麦芒时节都无法做到全部收回,可别说现在家中缺少劳力的情况下!

就算是平日里劳力充足的情况下收一季的忙收也要一两个月,因为没有什么机械的缘故,全靠人力,所以很慢!

再者赎买官家放人也需要很大一笔开销,他们怎么能负担的起,一想到这几乎是北门都恨刘越,恨他为他干架,结果不出钱赎买!

“第二点,为什么驱逐刘越,是因为他是一个罪人,不再适合呆在我族,为我们抹黑,所以驱逐他!”

“侄儿,你休得诬陷于我?我何时成了罪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哈哈,三叔你就在一旁歇着,等我慢慢滴与你道来!若是惊吓了你就不好了,你可以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即可!”

刘越也是气急败坏,连说了几个你,没下文了!他倒是想听听刘铭怎么编排他的罪名!

“娇娘在县衙告官,说是刘越霸占她家的老腱,已经构成了盗抢贼罪,县官已经准备缉拿刘越!这事我能胡说吗?所以他是一个即将下到大牢里的人,哪还敢逍遥!”

刘越一听只觉得老眼昏花,差点跌倒!这事他自然清楚,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被赶走的娇娘怎么会跑到县衙中告官?

原本想着赶走娇娘之后就可以独占那一头大老腱,没想到的是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二哥!族长,救我!不管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刘越自然明白告官的事肯定是南门唆使的,但是他可不想进去蹲,只要笼络住南门这些大佬,基本上能搞定这件事!

“就没有可以救助一下刘越这个家伙的办法吗?”

镇砦官不解地看着刘铭,虽然他也是武人,但是对于文官这一套不是很懂!

“我身为族长表示很难办!第一若是由我来劝阻那娇娘在与县里通融的话需要不少钱财,刘越怎么说也是我一族之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听到刘铭的话虽然刘越心中大骂奸贼,但是表面上还是陪着笑:“大侄儿,你就说说需要多少钱吧?”

“第一,北门男人被关押之罪,罪在你刘越,所以这个钱你必须出,上次我与那都头武松询问过,每人需要付钱五贯也就是五两银子可以被赎出!总计七百八十贯钱,另外大老腱作价十贯,娇娘安抚费需要两倍支付,在计二十贯,总的来说你出八百贯钱即可!剩下的由我来给你跑跑路子!”

听到这个钱,刘越脸色都变形了!

五两银子一亩地,这算是一下子干掉了他一百六十亩地的钱啊!

“侄儿,这可是太为难我了,那老腱我可以出五十贯钱,但是北门的男人赎买岂能由我来出!”

刘越的一句话引得整个北门的妇人都叫嚷着:“三丙,你这厮竟然如此狡诈,我们的人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如此!岂不令我们寒心,我们强烈支持族长将这个渣滓赶出刘家村!”

“三嫂、五婶!你们竟敢......”

刘越指着那几个带头的妇人一口鲜血喷射了出来!

“刘越,我作为族长很是难办!要么你出这个钱,要么可以我们就官家见,我想不但是娇娘知晓你拉走老腱的事,估计你们北门的人也能提取证据证明你的罪过,到时候吃了官司可不是八百贯能解决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铭现在算是裹挟民意了,就是让刘越不爽,让他吐血!

虽然娇娘去告官那是莫须有的,但是如果这次刘越不认帽的话就直接真的让娇娘去报官,估计到时候调查起来,刘家村人对刘越的恨也不会故意隐瞒偏袒!

真可谓设计无死角的攻击,让刘越进退两难!

“罢了!罢了!我算是倒霉!这个钱我出!我出!但是族长莫要今后在以此要挟,我需要你开具文书凭证,证明那老腱是卖与我的!”

刘越现在是怕了这个从牢中出来的贼配子!

从里边出来变得如此犀利了,真是让人惊诧!

“呵呵!文书自然可以与你写,诸位族亲作证,我自然不敢胡来!”

刘标在族长刘铭的吩咐下开具了老腱售卖凭证以及既往不咎的声明,由三方按捺,镇砦官作证!

刘越几乎是将家底都搬出来了,勉勉强强凑够八百贯,看着钱被刘铭装进包袱抬着到老虎背上,谁敢近身。

明知道是巨款,谁敢去抢?让你们知道老虎不吃素!

“我作为族长郑重与各位族人承诺!倘若是我生意扩大,可以接族人进城务工!成为城中之人,在不与这腌臜乡土混迹泥泞了!”

听到刘铭的话,下面的人一阵欢呼,这是千年的期盼啊!躲藏在乡里想要混口饭吃只能租种土地,一年劳碌换来的除了果腹之粮,在无结余!这是他们无奈的选择!

如今新任族长继往开来的开拓精神让他们为之振奋!

刘越算是被彻底整垮,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灰溜溜地带着他的凭证回到家中,大病了一场,这个深仇大恨他做梦都相报!

刘铭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笑眯眯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啊,你这次真是扬眉吐气啊!”

“这才是第一步!早晚他的土地也得乖乖滴还回来!”

“莫要生事了!最近你弟弟刘标也要参加秋闱了!你先带着他一块进城吧!”

“父亲!母亲!我现在有钱了,你们与我一同进城吧!”

“呵呵,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根,与你不同!你就莫要在劝阻了!在这里也能照应一下村内之事,还能与你接收那每日送来的母鸡!也算是养活自己的手段了!”

父亲难得笑了一次,依然还是有点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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