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这一病就是几天,几天后,感觉好的差不多了,这才过来见曹操。
到了以后,发现众人正在议事。

“……河北的报纸业已印出来了,就是现在这名字没想好,都在骂刘璋小儿,说刘璋小儿一个大汉新报,把好名字给占了,让别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好了。”

“袁本初不是挺能耐的吗,手下才学之士不是很多吗,一个报纸名字就能难倒?某想知道他们都想了些啥名字,咱们也可以先参考参考?”

“有汉报,有袁公报,有大汉报,有河北报,反正没一个比得上大汉新报,都挺俗的。”

众人正聊着呢,郭嘉走了进来。众人见了,包括曹操,都慌的急忙起身迎接。

“奉孝,你这身体刚刚见好,不用这么着急来。”曹操忙的跑过来,拉着郭嘉嘘寒问暖。

“主公,你这手怎么回事,受伤了?”郭嘉看到曹操左右缠着麻布,奇怪的问道。

曹大大听了,急忙缩回左手,应道:“没事,就是左近练武艺的时候,不小心给伤着了,皮肉伤,不碍的。”然后,曹操又打岔道:“奉孝该多多休养才是。”

“嘉在家亦无事,甚是无聊,不若过来反倒热闹些。不知主公和诸位正在商议何事?”

“无甚大事。如今与袁公路决战在即,某这里与诸位,检视一下周边各恶邻,刚刚说到袁本初。”曹操解释道。

就在郭嘉出使蜀中的时候,曹操安排的其他几路,也相继有消息回报,其中袁绍原则同意了曹操的要求,就曹操和袁术的战斗期间,袁绍不会从北边出兵对付曹操。曹方付出的代价,就是献上偷来的刘璋的印刷术。

而在幽州,曹操的使节则告诉公孙瓒,说二袁准备南北夹击兖州,希望公孙瓒能抓住良机,抢占青州,顺带牵制一下袁绍。公孙瓒手下缺少谋士,一听有这好事,当即就点头应下,然后就立即整军备战。

荆州方向,刘表则比较沉稳,既没答应,也没回绝,仅表示会考虑考虑。

其他的,西凉马腾则尚未有确实消息回报。

众人就周边形势,以及和袁术的战备工作,都详细讨论了一遍,这才结束,各回各家。其实,和袁术的战斗早就打响了,不过前面都是比较小规模的战斗,各有胜负。曹军因前期准备不足,兵力大部分在北边,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取得对袁术决定性的胜利。

议事结束,临走了,曹操又拉着郭嘉的手,再三嘱咐要好生休养才是。

出得门外,郭嘉觉得今天好像感觉怪怪的,不但主公曹操有些怪怪的,每个看到自己的人都是怪怪的,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似的。

就在回府的路上,郭嘉遇到了一个人,荀攸。

“公达,莫非是有意在等在下不成?”

“不愧是奉孝阿。奉孝这次病得,来势很凶猛阿。”荀攸边感慨,边有些探究的看着郭嘉说道。

郭嘉觉得奇怪,病来如山倒,怎么这荀攸还要专门强调来势凶猛?

“公达,莫非怀疑嘉装病不成?”郭嘉有点儿不高兴,自己生个病还惹人猜疑,这里面大概会有什么事情吧。

“奉孝多心了,前面有个茶馆,不如我等进去喝碗茶水,慢慢细聊可好?”

“也好。”

说着,两人就一前一后,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馆,要了一壶热茶和一碟点心,然后边喝边聊。

郭嘉边啜着茶水,边等荀攸开口。

“奉孝可知主公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嘉病卧在榻几天,又如何会知?”

“说起来,主公这伤还是因你而起的。”

“喔,因我而起?如何就因我而起?”

“详情如何,攸也是听闻。你病倒当夜,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你病势严重,危及性命,诊病的医家斟酌再三,才给你开了药方。开完以后,又再三交代,必须要两样药引,才能救得奉孝性命。”

“未知两样什么药引?”

“一是冬日之红枣,一是生人之血。”

“难道?”

“不错,奉孝前几日所服用之汤药,其中皆入了主公的鲜血为引。虽然主公曾严令众人不得议论、传播此事,然则外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郭嘉听得荀攸如是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自己这个病,竟然还有这些个插曲。主公虽然心性多疑,看来对自己还是极看重的。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如今主公不惜自残以救自己,怕是自己唯有一死相报,再无他途。更何况外间皆知主公为了救自己,不惜自残,如此礼遇,就是天下人的口舌议论,也容不得自己再作他想。

看来自己这病,怕还别有机杼才对。曹公为救郭嘉,引刀自残放血,这般君臣佳话,外间纷传,怕也有曹公暗地里的推波助澜有关。自己这个主公,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眼下兖州情势不佳,手下人心皆思去,主公刚好拿自己这个病大做文章,来笼络一下四散的人心。

这样一想,刚才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可以理解了。

“曹公待嘉天高地厚之恩,恩同再造,嘉粉身碎骨难报万一。”郭嘉朝左上拱了拱手,然后看着荀攸,又道:“曹公这般礼遇于嘉,想来诸君皆有所感吧?”

“奉孝所言甚是。你道愚兄先前为何那般看你?还不是想着,你和主公演的好双簧,不想你竟然不知情。”

“若我当真和主公演戏,怕也演不了这么逼真。也难为主公了,果然是乱世之雄,我等倒是没看错。”郭嘉说完,自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份君臣相知相惜之情,有些重。

不说曹操郭嘉如何的基情表演了。

话说,刘璋这天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所以奇怪,是因为这个梦太逼真了。逼真到刘璋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还在梦里,甚至还以为,原来自己想的没错,这整个穿越本来就是个梦境。

自从穿越以来,刘璋本来就很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超长连续剧的梦。虽然,前一段有些认命了,尤其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的刺杀,以及皎平渡之战,无数人在自己眼前成片倒下,血流成河,两次事件以后,刘璋基本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没想到,这次的梦,再次让刘璋怀疑,现在是否还是身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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