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领主力走后,郭待封作为副总管领两万军队在大飞岭上凭险置栅,构筑防御工事守护粮草辎重。
此次领军讨伐吐蕃,接到朝廷军令的郭待封很是不诧。自持为名将郭孝恪之后,不论是数年前在辽东征讨高句丽还是近几年来镇守鄯州,自己所立战功并不比薛仁贵差。官职与薛仁贵平等,地位更是高于不过是一河东田舍夫出身的薛仁贵。凭什么,他为主我为副?

心高气傲的郭待封心中不甘趋于薛仁贵之下,薛仁贵未走之前,作为名门之后的郭待封将自己不服薛仁贵统领的心境掩藏的很好,外人毫无查觉。

眼下薛仁贵分兵袭取乌海,郭待封自领一军,心下极为兴奋。

大唐并不是只有你薛仁贵能打仗,我郭待封思毫不比你差。

薛仁贵临走之前与郭待封等将领商议的是,由郭待封携辎重在大非岭据险而守,在薛仁贵击袭取乌海后再率辎重出发与薛仁贵汇合。如果之前郭待封携辎重据险而守遇敌人攻击,可以凭借防御工事抵御敌人,支撑到薛仁贵取胜后回来夹击打败吐蕃;如果郭待封在薛仁贵前方作战结束后率辎重前去汇合,那么吐蕃攻击郭待封时,薛仁贵可以率部及时支援郭待封、夹击吐蕃军。

可郭待封并不想执行薛仁贵的计划,若按薛仁贵的作战方略,此战胜利后薛仁贵无疑是此战功勋最高者,他郭待封不过是他的一个陪衬。

我郭待封乃名将之后,身经百战数十年,战功无数。在我上阵之时,你薛仁贵不过还在家务农,今日岂能成为你功成名就的踏脚石?

看我郭待封是如何在吐谷浑拿吐蕃人的人头重震吾父当年在西域的盛名。

大非岭上唐军历时三天凭险购置的营寨,在完成后的第三天,郭待封下令全军拔营西进。

手下部将甚为不解郭待封的命令,提出异议。

“将军,薛总管令我们在大非岭上凭险而守,待总管取胜后再依令前往与之汇合。可薛总管才走六天,并无军令传来,我们拔营西走,这不是违背军令吗?”

诸将愁眉苦脸,心中更想说的是,西面可是吐谷浑故国的中心所在,驻扎着数万吐蕃大军,他们仅凭以辎重兵为主,战兵仅五千人往西而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郭待封眼神冷冽的瞧着诸将,看到郭待封不悦的脸色后,诸将自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俗话说的好,现官不如现管。眼下薛总管领军南去,郭待封这个副总管可是他们的头,要是不听令很可能被军法处置。

见诸将在自己冷冽的注视下,自觉的闭上了嘴,郭待封和缓了下脸色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前几天派出去的哨骑回报,驻于吐谷浑旧都吐谷浑城的吐蕃军在向东移动,行军速度缓慢且非精锐,而伏俟城的吐蕃军也有异动,各地的吐谷浑人也在被吐蕃人所征调。此时我军若坚守营垒必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围攻,薛总管却在数百里之外的乌海未必能及时赶回救援。眼下我军唯有主动出击,在吐蕃大军未能集结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消弱吐蕃在吐谷浑留守军队的实力,方为上策。接下来才能更有把据击败从安西回返的数十万吐蕃主力。”

原本疑惑担忧的诸将听郭待封这么一说,也觉的有理,他们花三天时间筑守的营垒又不是坚城,若被数倍的敌军围攻恐怕坚持不了数日,还不如按郭副总管的计谋,在吐蕃军尚未集结之时就杀过去。

个个击破的道理,打了数十年仗的将领们还是懂的,原有异议的将领现在也明智的闭上了嘴。

诸将无异议,郭待封满意的下令全军拔营西进,对于之前凭险置栅,构筑工事的营垒并没有拆掉,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郭待封心里总有点感觉,他可能还会回到这里。

由于携带的辎重较多,行军速度不快,郭待封无奈将薛仁贵所领主力部队的那部分辎重留在了营垒处,留守两千辎重兵继续守卫,只带本部兵马的辎重。

筑营时挑选的就是大非岭面向大非川的山岭险要处,凭险置栅栏易守难攻,周围的吐谷浑、羌人牧民早看到唐军大队人马来时就以经吓跑了,南面有薛仁贵的主力挡着,西面郭待封又亲自领军前往攻之,北、东两面数百里又无吐蕃军,安全倒不担心。

郭待封带着所领一万八千人马向西急驶而去,其中的五千战兵都是近几年郭待封镇守鄯州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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