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打一顿效果这么好,以后要经常揍他!”这话从老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伤人了。
我决定离家出走,离马腾这个忆童年加暴力狂老爹远远的。

当然,鉴于目前时局混乱,治安问题严重,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根本是玩命,我决定说服老爹让我带兵支援董卓。

“父亲,孩儿细想一下,我们还是应该出兵协助董卓。”我努力让自己的每一个音节都透着真诚,试图直接催眠老爹。

可惜,可能是老年痴呆的原因,老爹马腾虽然被语气感染,但只是凝重的问:“为什么?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出兵协助董卓,无论胜败都没有好处,相反还会受损失。”

因为有多远跑多远啊!冒着被当成精神病的风险忆童年就已经够危险了,现在还有每天挨揍的趋势,能不赶紧跑吗!当然这话不能和马腾说,我说的是:“朝中诸公与关东叛军多有联系,董卓迁都未必没有切断他们联系的目的。一旦董卓和这些人矛盾激化,立刻会变生肘腋,如果有一支军队在关中,我们就能从中取利,即使不能,有人沟通消息也是好的。”

说完话我紧张地盯着老爹看,马腾想了好大一会,终于缓缓点头,说:“既然如此,让令明率三千骑入关中。如何?”

我x!老子废了这么大劲可不是为了让庞德占便宜。一定有理由,赶紧想、赶紧想……,我说:“令明怕是不成!令明地位太低,一旦董卓强行收编军队,令明很难拒绝,还是孩儿去更合适。”

“可是,很危险……”

不等老爹说完,我赶紧继续:“一旦有事,少不得要和各处勾连,令明是不行的,能代表天水马家的,除了父亲,就只有孩儿了。为了马家的将来,再大的危险,孩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好,好!”大义凌然的话让老爹同样豪情万丈,“马家有子如此安能不兴!安心去吧,我还有马休、马铁两个儿子,马家不会绝后!”

……0_o!

貌似我还没死吧!而且也不是去送死吧!怎么听起来连追悼会的哀辞都准备好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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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卓之入关,邀韩遂、马腾共谋山东。遂、腾见天下方乱,亦欲倚卓起兵。初平元年,腾遣长子超将三千骑入关,诣卓于洛阳,卓喜,以超为前军校尉,遣超与徐荣、李蒙等四出掳掠。

——《后汉书?董卓传》

董卓是个胖子,该怎么形容呢?一个三百斤的肌肉猛男再裹上二百斤脂肪大抵就是董卓的形象。因此董卓的身高虽然目测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但不论远看近看都是球形。

一般形容人胖都说劈成两个正好,董卓这样的至少得劈成四个……

黑肉球董卓以地动山摇之势走到我面前,脸盆大的巴掌在我肩膀上拍了两拍,差点让我坐到地上。别误会,董卓的力量虽然不小,但还没有达到随随便便就能把我拍倒的地步,主要是他身上的味太大了,尤其是抬起胳膊以后……那腋窝……酸菜味。

“好,好。”董卓围着我转了两圈,拍了两巴掌,满意的点头叫好。

这架势让我想起屠宰场上屠夫对猪的夸赞。不该啊,屠夫这个行业虽然人才辈出,有本事的像何进、张飞出将入相,中等水平如镇关西郑屠那也是一方豪强,最不济像范进的老丈人胡屠户都是个土财主。问题是董卓不是屠夫出身啊,怎么一句话就能营造出一种屠宰场的气氛?

强压下心中的郁闷和眩晕(被熏得),我抱拳向董卓行礼,说:“天水骑都尉马超,参见相国。”

不等我把话说完,董卓抓住手把我扶起来,哈哈大笑:“唔哈哈哈!好!好!好!我西凉果然是英才辈出!文优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精气内敛,目光凝实,一身本事恐怕不弱老夫当年。更难得面白如玉,俊美却又不失英气,这可就比老夫当年要讨喜得多了。”

董卓身边站着一人,布衣长衫双手垂立身前,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这人听到董卓的话,当即抚掌而笑,道:“相国所言极是,西凉锦马超自然名不虚传。”

“不错,不错。”董卓笑容更胜,“西凉锦马超果然恰如其分!”

“蒙相国错爱、文优先生谬赞,超担当不起。”

“当得、当得!”董卓一直笑容满面,这个时候忽然沉声说道:“我等皆是西凉乡党,岂能不亲近亲近!”

言罢,不等我再言,执着我的手回到自己的席位双手按在肩膀上把我往下推,口中说道:“贤侄,来,你我共坐畅饮。不要推辞,长者邀,不可辞!”

共坐?还畅饮?开玩笑吧?这么会儿功夫,我已经快吐出来了,这要是共坐,我可能要找阎王畅饮了……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小子岂敢无礼。”低头、躬身、趁机后退几步,久违的新鲜空气啊,原来我尚在人间……

“相国,孟起小兄弟说得也对。”董卓身边那个布衣长衫的人接口道,“相国心念同乡情谊,却不宜让孟起小兄弟失礼,还是让儒来陪同吧。”

恩人啊!我说:“敢问高姓大名。”

那人笑笑,说:“李儒。”

李儒?毒死何太后那位?传说中董卓的女婿?想到最后一条,我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李儒一眼,董卓的女儿,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李儒自然没注意到我眼里一闪即逝的怜悯,礼貌地把我引到两个空席位面前,一面向我介绍各处人等……

洛阳被一把火烧成白地,但洛阳旁边的毕圭苑被保留下来成为董卓的驻地,董卓在这里宴请诸将。董卓坐在正中间,桌案后面放着座床榻,其他诸将在董卓左右两边相对而坐。李儒把我拉到右手边紧挨董卓的席位上,非常客气。

“贤侄啊,此次入关可是为令尊打个前站?”刚坐下,董卓的公鸭嗓就响了起来。

我说:“西北未靖,匪患猖獗,家父守土有责,不敢或离。家父甚是惶恐,特命小侄率三千骑为相国助阵。”

董卓摇头晃脑地说:“寿成贤弟果然国之忠臣啊。如今时事艰难,袁家四世三公累受国恩,却为了一己私利起兵背叛朝廷。寿成贤弟此时听从朝廷号令派兵前来足见忠义,贤侄远来同样劳苦功高。”

“相国谬赞,此乃臣子本分,何足道哉。”

董卓笑道:“若是人人都如贤父子一般忠心为国,大汉就有福了。如此忠臣岂能不赏?传令,天水骑都尉马孟起,即日起升任前军校尉。”

李儒站起来,微微颔首,慢悠悠地说:“小将军忠心为国,理当如此,恭贺孟起贤弟。”

李儒说完,宴会上有响起几声杂七杂八的恭贺声。

“超谢过相国,定当竭心尽力,效忠汉室,效忠相国。”董卓会有所表示在情理之中,我自然是却之不恭。

“恩。”董卓见我接受升迁,点点头继续说:“大军不日就要出征,你部骑兵与我军号令不同,于战多有不便,明日起便交由徐荣将军训练,也好早日统一号令。”

董卓话音刚落,一员顶盔掼甲的武将“嘭”的一声站了起来,对董卓抱拳道:“末将领命。”

这样的做派就让我相当不满意了。董卓不愿意身边有一只军队游离在他的控制之外,这我理解。董卓会争夺兵权也在我意料之中,可是需要做的这么明显吗?前脚刚夸我忠心,后脚就要夺兵权?

这是出其不意,一刀斩于马下?董卓的政治手段是从刀法演化来的吧,一点哈哈都不打,说干就干。难怪被世家耍的团团转,最后还死在王允手里。

当然我这么多年政治课也不是白上的,这种场面应付得了。没等那位徐荣将军坐下,我也站起来,说:“末将领命,一定全力配合徐将军,尽快熟悉相国军中号令。”

董卓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坐在下面的李儒使劲摇手,董卓最终只是说了句:“好。”

徐荣向董卓再行礼,坐了下来,只是看起来好像有几分没落。能不没落吗?一句话从主将变成了顾问……

一直到月上枝头,宴会才结束。我和诸将一起向董卓告辞,出了门发现庞德在等我。

董卓驻毕圭苑,军队环绕毕圭苑扎营。我们这三千人来的最晚,但还是在毕圭苑旁边不远分到一片营地,看来董卓也是用心了。我来毕圭苑见董卓,庞德负责安营扎寨。

庞德看看四周没人,悄声问我:“相国何如?”

我答:“非常人也。”

“愿闻其详。”庞德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里透着惊诧。可是没办法,我坐的太近,一场宴会下来,对董相国的了解异常惨烈,我说:

“相国其人,口若粪坑,身若经三夏之腐尸,腋下似酸菜。其汗黏稠,味如经年羊乳,嗅着欲倒。唯憾者,其人着履,尚不知其脚味何如。”

“呃。”庞德触不及防干呕一声,短时间内是不想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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