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在一旁与郑玉低声咕哝道:“看陆谷主说得那么诚恳,会不会残图真没在无忧谷?”郑玉道:“不可能,我们查了好长时间,不会有错的,况且他刚刚也承认了,陆远征就是黄巢的手下。”
敬希宁道:“既然陆谷主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可以一睹无忧谷这一年一度的盛大仪式。”陆泽广本意是打发他们尽快离开,并不是真心想留,敬希宁却装作不知,陆泽广只好无奈地说道:“如此甚好,几位一路车马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不如早点下去歇息吧,我已命人去打扫好房间。”陆泽广说完转向陆庆,“庆儿,还不快带几位客人下去歇息”,陆庆极不情愿地敷衍道:“是。”敬希宁起身谢道:“劳烦了。”

陆庆把敬希宁四人带到地方后扭头就走,赵匡胤道:“要不是想拿到残图,我真想揍他一顿。”柴荣道:“这无忧谷到处都是机关暗器,你可不要乱来,到时候别说残图拿不到,连我们几个的命都难保。”敬希宁笑道:“好了荣弟,你就别吓匡胤了,他可不是被吓大的。”赵匡胤道:“还是大哥了解我。”敬希宁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经的,大家都坐下。”

四人围坐在桌子四周,柴荣道:“看陆泽广今天的态度,他明明已经看到了断玉,却视而不见,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拿到残图,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敬希宁道:“现在就等陆泽宽了,希望他能早点到。”赵匡胤道:“陆泽宽是谁?”

敬希宁道:“有件事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根据郑大哥提供的情报,陆远征生有两子,长子陆泽广,也就是现在无忧谷的谷主,还有一子名叫陆泽宽,当年跟陆泽广争夺谷主的位置,失败后负气离开,而这个陆泽宽是一个财迷,贪图富贵,迷恋财物,在来无忧谷之前我已经派人放话给他,说是陆老谷主生前曾留有一份藏宝图,他知道这个之后肯定会回到无忧谷来与陆泽广抢夺,到时候等他把无忧谷的局面搅乱,我们就有机会浑水摸鱼拿到残图。”

赵匡胤道:“原来如此,看来大哥是做了两手准备,薛赞明明说见到断玉对方就会拿出残图,谁曾想到这陆泽广居然跟我们装傻。”

敬希宁道:“不过三天之后祭祀完我们就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所以一定要趁此机会让陆泽广交出残图。”

赵匡胤道:“万一他不给我们就抢,难道还怕他不成?”柴荣道:“不得胡说,如此和强盗有何分别?”

敬希宁四人在这院子里住了三日,中间除了谷中的仆人每日三餐前来送饭打扫房间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过,陆泽广和陆庆更是再未踏足,似乎早已忘了他们。赵匡胤发起了牢骚,“刚来到无忧谷的时候陆谷主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的待客之道,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天,他中间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至少吩咐个人带句问候的话也可以吧。”

柴荣道:“三弟你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这陆谷主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开,只是我们死皮赖脸的要住在这里,他又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才故意这样对我们不理不睬,希望我们知趣离开,只是他没想到我们的脸皮这么厚,硬是赖着不走。”

郑玉道:“陆泽广这老狐狸城府很深,心里跟明镜似的,我估计他是想自己独吞这批宝藏,所以见我们来要残图自然不乐意了,他没有直接撵我们走已经算是不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赵匡胤把门打开,发现是无忧谷的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向四人行礼之后道:“谷主吩咐我前来通知各位,明天的祭祀大典将于巳时三刻在林场举行,希望各位能够准时参加。”敬希宁道:“这位小兄弟劳烦你转告谷主,我们一定准时到场。”

赵匡胤追问道:“小兄弟,你们这祭祀大典到底是干什么呀,搞得这么浓重?”那小弟子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把门关上离开。赵匡胤道:“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还有这陆谷主就算是自己不来至少也应该让陆庆来吧,随随便便派个弟子算什么,好歹我们也是客人啊。”敬希宁道:“好了,你就别埋怨了,还真当我们是这里的贵客啊。”

无忧谷的祭祀大典最开始只是陆远征用来祭奠黄巢的,祭祀的时间就是黄巢拜死狼虎谷的日子,祭祀时面朝东方虎狼谷的方向,后来还增加了祭拜天地,祈祷谷中和睦安康,因此也越来越浓重和正式,成为一年一度的大事,这几天谷中上上下下都在为祭祀的事情忙上忙下。第二天一早,谷中男女老少所有的人都齐聚在林场,等待着祭祀典礼的开始,敬希宁四人也很早就跟着人群来了。巳时二刻的时候,陆泽广就和陆庆一起来到了林场,众人见到陆泽广,都高声欢呼起来,陆泽广走到祭祀台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台下人群,正要讲话,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陆谷主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陆泽广听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跟他年纪一般大的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慢慢朝祭祀台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和陆庆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以及其他几个模样有些凶悍的大汉。祭台下的所有人都望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柴荣在下面小声对敬希宁说道:“想必他就是陆泽广的弟弟陆泽宽了吧。”敬希宁点了点头,柴荣道:“今天恐怕有好戏看了。”

陆泽广一眼便认出陆泽宽,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陆泽宽自从离开无忧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今日突然出现,还选在祭祀大典的日子,料定他没有什么好事。陆庆见陆泽广脸色有些难看,在一旁问道:“爹,那老头是谁啊?让我去把他轰走。”陆泽广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拦住了陆庆,眼睛冷冷的看着陆泽宽向自己走近。陆泽宽走到台上,陆泽广道:“我不管你今天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请不要胡闹,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有什么事情等祭祀大典结束后再说。”陆泽宽知道祭祀大典是无忧谷一年一度的大事,要是在这个时候搅乱了典礼,他必将成为无忧谷的罪人,毕竟自己也曾经是无忧谷的人,“行,那我就等你举行完祭祀大典再说”,说完与其他人一起退到一旁。

郑玉道:“陆泽宽怎么就这么下来了?”敬希宁道:“毕竟他也曾是无忧谷的人,祭祀大典是谷中的大事,他也不想破坏了。况且他到现在都还对谷主的位置没有死心,要是破坏了大典,他以后就更没有机会夺回谷主的位置了。”

祭祀开始,陆泽宽走下台去,陆泽广按照礼仪程序继续主持祭祀大典,仪典大概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大典完毕,陆泽广离开林场,请敬希宁和陆泽宽等人一起去了正厅。陆泽广道:“现在都已经午时了,各位客人请随我一起用餐吧。”陆泽宽道:“行,那我们先吃饭,我也饿了,等吃完饭再说。”郑玉故作不知问道:“不知这位是?”

陆泽宽道:“要是论起来,我怎么也算是无忧谷的二谷主吧,毕竟是陆谷主的亲弟弟。”

陆泽广冷笑一声,“当年是你自己离开的无忧谷,现在哪里出了个二谷主?”

郑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陆谷主的胞弟呀,失敬失敬,不过陆谷主说您当年自己离开了无忧谷,这是怎么回事儿?”陆泽广听出了郑玉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但是更不爽的是陆泽宽,陆泽宽大声向陆泽广说道:“当年是我自己要离开吗,明明就是你把我逼走的,现在居然说这种风凉话。”

陆泽广摆摆手道:“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了。”陆泽宽道:“好,这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那我就跟你谈谈现在的事儿。”陆泽广道:“现在有什么事儿,都十几年了你今天突然又回来到底想干什么?”陆泽宽道:“我听说我们陆家有一张藏宝图,这张藏宝图是爹留下来的,现在整个无忧谷都是你的了,你吃喝不愁,我却在外面忍饥挨饿,怎么着藏宝图也应该给我吧。”

陆泽广顿时有了几分明白,故意抬高声音道:“简直是荒谬,什么藏宝图?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可真是奇了怪了,先是有人找我要残图,现在你又回来要什么藏宝图,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陆泽广这话既是说给陆泽宽,也是说给敬希宁四人。

陆泽宽道:“你别再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谷主的位置我可以不再跟你争了,但是藏宝图你必须给我。”陆泽广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口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管不了。不管怎么说,你难得回来一次,去祭拜一下父亲大人,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坐下好好吃顿饭吧。”陆泽宽道:“看你这样子是死不承认了,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你等着瞧。”陆泽宽说着吩咐和他一起随行的人准备到处翻起来,陆泽广怒道:“放肆,无忧谷岂是这些闲杂人等可以随便乱闯乱翻的,我是这里的一谷之主,谁在敢动一下我定要他好看。”陆泽广终于按捺不住,怒形于色。

陆泽宽道:“十几年前我就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了,今天你以为我会怕了你?我看你能把我怎样?”陆泽广喊道:“来人。”突然从屋外进来了很多谷中弟子将陆泽宽等人团团围住。敬希宁道:“陆谷主三思,你们兄弟一场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陆泽广把心中的火气撒向了陆泽宽,可这股火气更多的却是来自敬希宁四人,他知道陆泽宽多少年不曾踏足无忧谷,这四人前脚找他要残图,陆泽宽后脚就跟回来找他要藏宝图,自从见到陆泽宽的一刻陆泽广就已经怀疑是他们在暗中搞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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