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怜伊虽然大闹不停,敬希宁却一言未发,一直看着那年轻女子,虽然她与李芷柔的年纪相差甚远,敬希宁却莫名觉得好似看到他母亲身影,心中暖暖的,任由自己被绑了起来。
敬希宁和舒怜伊被双手反绑押到了马车上,舒怜伊埋怨道:“你刚才怎么一点也不反抗啊,就任凭他们这样把我们莫名其妙地给绑了起来。”

敬希宁呆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舒怜伊的话,舒怜伊一看更加来气,对着他耳边大喊道:“喂,我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啊。”敬希宁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道:“你说什么?”舒怜伊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吃了迷魂药了,怪不得我这么倒霉,遇到这飞来横祸。”敬希宁坐正了身子,脸色严肃起来,“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看这些人不像坏人,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了。”舒怜伊不以为然,“说得好听,到时候怎么样谁知道呢。”

两人被强行带着一路上行了许久的路,舒怜伊又饥又渴,便在马车上大喊起来,“本姑娘渴了要喝水···”,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人回应她,无奈只好回到了座位上,撇着嘴,一会儿踢马车一会儿跺脚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突然有人在后面将马车的帘布掀开,敬希宁一看正是那年轻女子,那女子将马丢给了一人,手里拿着水和干粮,趁着他爹不注意进了马车里面。那女子进去之后满怀歉意道:“这位姑娘和公子让你们受苦了,我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千万不要见怪,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爹放了你们的。”

敬希宁道:“不碍事,有姑娘这句话我们便放心了。”那女子道:“方才我听这位姑娘说渴了,我这里有些水你们喝点吧。”

舒怜伊道:“我们被绑成这样怎么喝呀?”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给你们其中一人解开绳子喝水吃东西,不过等吃喝完了之后我得再绑上,可以吗?”

敬希宁道:“多谢姑娘,你把舒姑娘的绳子解开吧。”于是那女子便将舒怜伊的绳子悄悄解开,舒怜伊吃饱喝足之后那女子又重新将舒怜伊绑上。

敬希宁道:“不知姑娘芳名,你们一路上为什么这么小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女子道:“在下丁语心,走在最前面那人是家父丁望舟,旁边是我的大师兄乐云起和众位师兄弟”,丁语心将众人一一向敬希宁和舒怜伊介绍了一番,“上个月我们受到彦山派韩掌门的求救信,清风教将要攻打彦山派,所以家父率领小叶派众位师兄弟前往支援,因为事发突然,我爹也是担心清风教的人途中设伏,出于谨慎所以绑了你们,我相信你们绝不会是清风教的人,只好委屈一下你们,等到时候解了彦山派之围便能证明你们清白,也自然会放了你们,我先替家父赔罪了。”

敬希宁见丁语心对他二人如此坦诚信任,微笑着摇头道:“不碍事,不碍事,等到了彦山派见到清风教的人我们自然也就清白了。”丁语心道:“我得下去了,否则我爹会发现的。”敬希宁道:“丁姑娘慢走。”

丁语心下了马车,舒怜伊冷嘲热讽道:“还慢走,你怎么不请她喝喝茶啊。”敬希宁把头转到了一边,“不知道你说什么,懒得理你。”舒怜伊话中带刺道:“见到了漂亮姑娘当然懒得理我了。”

舒怜伊坐在马车上无聊,便把脑袋探到外面欣赏起了沿途的风景,行了一阵马车突然停下,小叶派众人在原地休息起来。乐云起将水壶递给丁语心,又拿出手帕给丁语心擦拭额头汗珠,丁语心羞涩地低着头。舒怜伊突然诡笑起来,用脑袋将帘布掀开,故意扯开嗓子道:“丁姑娘的大师兄对他可真好,又是喂水又是擦汗的。”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敬希宁。

敬希宁余光瞥向外面,发现舒怜伊盯着他,道:“你看我干什么?”

舒怜伊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他们俩是不是青梅竹马啊,我觉得应该是。”敬希宁道:“我可没你这么无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他们俩青梅竹马关我什么事。”

舒怜伊抖动了一下眉毛,抿笑道:“还挺小气的,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当真吗?”两人一路上拌着嘴,舒怜伊不知不觉言语间带着醋意,敬希宁见丁语心与乐云起神态竟有些怅然若失,

丁望舟率领小叶派弟子一路紧赶慢赶,想在清风教攻打彦山派之前赶到,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到达彦山派的时候,清风教已经攻进了山门。眼看彦山派山门外面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大战之后的狼藉之象。丁望舟赶紧率领众人急奔入内,敬希宁和舒怜伊被两个弟子押着走在后面。

丁望舟直往闻君殿奔去,来到殿前见外面围了很多清风教教徒,里面不断传出打斗之声,丁望舟心中稍宽,抽出手中之剑,一个箭步跃到几个教徒前,剑起之时,门外四个教徒已然倒在地上,剑法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丁望舟奔进殿内,只见两边围满了清风教教徒和负伤的彥山派弟子,中间有两人正在斗武,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韩寻,只见他身负重伤,身上到处血迹斑斑,衣服也被撕破了几处,正在与人苦斗之中,而与韩寻打斗之人正是清风教四大护教使之一的冷月使萧云。

清风教内在教主之下本设有两大长老,自枫闲儒出走之后便只留一位长老,长老之下是四大护教使者,各地还有众多秘密的分坛。清风教总教坐落在孤云山,孤云山分别被四座山峰围绕,每座山峰都由一名护教使守护,如今的四大护教使分别是冷月峰的萧云,霜星峰的宋疏,断鸿峰的钱梵,信天峰的罗古,而萧云乃四大护教使之首,清风教派他挑起与正派武林的第一战,足见这次之重要性。

只见那萧云步履稳健,掌风轻快,虽然只使出了四五分力道,却是游刃有余,还不时地戏弄着韩寻。

丁望舟嫉恶如仇,见此情景,怒不可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刺向萧云。小叶派以剑法称著,名闻天下,丁望舟这一剑既快且稳,不做任何变化,所有力道全部集中在一处,极是凌厉,萧云胜券在握,没有任何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他措手不及。

萧云侧身躲避,几根头发被剑气吹落,心中一震,好在有惊无险,退了好几圈终于站住脚步。丁望舟趁萧云退开之时上前扶起韩寻,满怀歉意道:“韩兄,我来晚了。”

韩寻见了丁望舟如是久旱逢雨,大喜过望,回道:“丁兄来得正好。”

萧云很快恢复过来,镇定自若的笑道:“阁下想必就是丁望舟丁掌门吧,小叶派的剑法果然是独步武林,在下清风教冷月峰萧云,失敬失敬。”

丁望舟斜着瞪了萧云一眼,把韩寻扶到一旁坐下,转身对萧云喝道:“魔教妖人,狼子野心,肆意挑起武林风波,妄想称霸天下,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有我们五大门派在,你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丁望舟义正严词的一阵怒骂,萧云自恃甚高,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拍手道:“丁掌门一腔热血,说得振振有词,可我生平最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都虚伪得紧,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徒送了性命。”

丁望舟道:“萧云匹夫,休得猖狂,咱们剑上见分晓。”话刚说完,丁望舟就以一招小叶派的“东风吹面”攻向萧云,这一招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变化无穷,如同千万个高手同时使用着千万种剑招从四面八方攻去,萧云素知小叶派的剑法超群,自己也曾遇敌无数,各路剑法也都一一领教过,但是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还是不禁暗自赞叹。

丁望舟来者不善,萧云马上收起了傲慢,聚精会神,以一掌“八面朝宗”相迎,千万手掌朝四面八方挡去,虚实相间。

“八面朝宗”乃是萧云独门绝学“千里追魂掌”当中一招,每一掌取天下同一类掌法之精髓而去其糟粕,再加以自己领悟而成,招招威力巨大无穷。两人刚出招便使出浑身解数,各自都没有占到对方便宜。

此时舒怜伊和敬希宁被推进来扔到一边,众人看得惊险,根本无人理会两人,舒怜伊小声道:“这次我们算是来对了,不然哪能见到如此场面。”敬希宁道:“这可是生死对决,人命关天,不能这么说”。敬希宁一侧头,看见丁语心神情紧张,双手攥着拳头,眼光随着丁望舟不停地移动,手心额头都冒出了汗。敬希宁蹑手蹑脚踱步上前安慰道:“丁姑娘你不用紧张,丁掌门剑法独步武林,天下无双,一定能打赢的。”敬希宁这话自然只是用来安慰丁语心,眼前的态势令人揪心,他也根本拿不准到底最后谁胜谁负。丁语心自然知道,朝敬希宁点头苦笑了一下以示感谢,脸上仍是焦虑不安。

丁望舟见萧云掌法如此刚硬生猛,不敢怠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连续攻出十几招,萧云一直处在守势,暗中观察丁望舟的剑法,斗到二十几招的时候,发现丁望舟的剑法虽然精妙轻快,但相比之下力道略显不足,估计只领悟到了小叶派剑法精髓之六七层。

萧云决心以己之长攻他之短,“千里追魂掌”乃是刚正之力,发招凶猛,气势逼人,如贯长虹,逐渐转守为攻,向前逼近。丁望舟暗自惊叹,萧云不但掌法厉害,内力更是浑厚,出掌由内而外,威力巨大,每一剑都被挡回,逐渐劣于下风。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丁望舟的剑气像一张巨大的天网笼罩在半空,如此密不透风的剑法压得萧云有力使不出,又斗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体力不支,略显疲态,此时丁望舟突然使出一招“一剑定天山”,集中所有力道飞身刺向萧云,萧云以一招“两山迎客”将丁望舟的剑吸引在两掌之间,屏息运气,使出全身力气,硬挡了回去,两股力量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围在殿内的一众人都被余波逼得连往后退,丁望舟的内力稍弱于萧云,手中长剑脱落,铮铮作响,人被震出了数丈之外,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站稳,只觉得胸中一阵闷热,顿时吐血,再想攻去,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使不上劲来,赶紧自行运功疗伤。萧云也往后退去,立足脚跟,耗损了不少内力,左手扶胸,强装镇定,两个教徒上前去扶,被萧云挥手喝退。

小叶派弟子一齐围上前去,丁语心带着哭腔道:“爹,你怎么样了?”边说边用手绢擦着丁望舟嘴边的血迹。丁望舟强忍道:“没事儿,这点伤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要稍作调息就好了。”

萧云故意挑衅道:“丁掌门,还能赐教否?”丁望舟也是极其自负之人,见萧云如此狂妄叫嚣,恨得咬牙切齿,捡起地上铁剑,却差点没有拿稳,萧云见状一阵哈哈大笑,丁语心忍不住上前道:“让晚辈来领教您的高招。”乐云起冲上前去将丁语心挡在身后:“师妹,你好好照顾师父,让我来一剑挑了这贼人。”萧云道:“你们两个娃娃就不要争了,还是一起上吧。我今天兴致正好,就陪你们玩玩。”

乐云起和丁语心虽然气愤却仍不失礼数,拱手道:“前辈得罪了。”

丁语心摆出一招“松竹迎客”以示对萧云的尊重,乐云起则是一招“门前扫雪”剑气逼人。敬希宁知丁语心和乐云起断无胜萧云之可能,即使萧云已经连战两局,还是不无担心,忍不住叫道:“丁姑娘、乐兄小心。”

敬希宁正说之时,丁语心和乐云起已经攻向了萧云,萧云不慌不忙,轻轻下腰避过两人,丁语心和乐云起回身连刺两剑,萧云一把将其合在两掌之间,微微发力便将两剑折断,左手一掌从右边拍向乐云起,乐云起只觉手中一阵酸麻,便被推倒在地,丁语心心中慌乱,萧云一掌拍向他,敬希宁见状,不及细想,飞身跃到丁语心前面,一脚踢在萧云掌心,然后各自退了数步,在场的众人包括丁望舟和韩寻都惊讶不已,丁望舟万没想到这个被自己一路捆缚的年轻人竟是深藏不露,看似轻轻一脚,脚下之力却如千斤。

方才萧云那一掌打在敬希宁脚底的涌泉穴,敬希宁脚心一阵热辣,一股真气从下而上窜动,双脚不听使唤,手掌向外一展,轻轻将手腕上的绳索挣断。

敬希宁的一举一动萧云皆看在眼里,特别是他解绳的手法让萧云非常吃惊,不禁问道:“看你这装扮既非小叶派也不是彦山派弟子,方才的手法倒与我教有些相似,你到底是什么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