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正喜睁开眼看向前面,瞬间瞳孔睁大!
什么是人间炼狱?

即便是丧尸过境,也没有如此惨状,毕竟丧尸才不会留下一块人肉!自然就不会留下这样的场景!

释正喜麻木的打开车门,站在一圈用水泥包堆高的围墙外。

可供一辆车进出的大门外,歪歪扭扭地躺着几具尸体,透过大门往里面看,还能看到里面更加触目惊心的画面。

李千秋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这一切,心尖还是止不住颤抖。

两人踏过大门处的血水形成的小血溏,一个巨大的缸立在类似广场的中心,各种残破的人皮被随意的丢在一旁,地面还有一些分不清形状的内脏。

释正喜不顾地面的肮脏,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捧起一个人头,看着人头上还残留着惊恐痛苦的眼神,他便全身打起了摆子。

饶是李千秋自己前世待过惨无人道的研究所,自己也经历过各种在自身上的所谓解剖研究,她觉得她的内心应该无比强大了,可此时,面对着一地的人皮、断指、人头,她觉得她还是太过脆弱,她不敢再往他处想。

这末日,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这个,他,他,李千秋,你帮我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昨晚的那个男人?”释正喜从地上捧起一个人头,用袖子擦干净人头脸上的污血,才把他举到李千秋面前,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李千秋。

李千秋只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释正喜手上的人头便是昨晚的国字脸男人,此时国字脸男人闭着眼,眉头紧皱,像生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释正喜听到李千秋的确认,双眼无神地望着手上的人头,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站在原地。

李千秋是真的想和释正喜成为可交的朋友,所以他的那一份天真和纯良,让她担心,他以后会在末日里受伤,严重点的,还可能会失去性命,可现在她打心里后悔,她带他来看看这个营地,到底是对,还是错。

此时的她,非常不敢面对释正喜,李千秋转身向另一处走去,试图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眼神略过地上的人头,看到那些幼小的头颅时,她极快的转移视线,她每走一步,都犹如踩在棉花上。

走到大缸前,她深呼吸,稳定住了心神,才睁开眼往里看,里面的情景还好,只是一锅血水。

不知道那群入侵者做了什么,但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李千秋把整个营地巡视了一圈,不放过一个角落,连精神力都扫视了一遍又一遍,可惜的是,真的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她回到广场,看到那个呆立在原地的人儿,她知道该面对的总该要面对。

李千秋走到释正喜身边,有些迟疑,但还是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和尚,营地里我都看过了,没有其他人了。”李千秋看到释正喜还是一动不动,她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小和尚,你想和我一起去救人吗?”

话音刚落,释正喜转过头,反抓住李千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抓得十分用力,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你说什么?救人?还有人吗?”

“嗯!你发现了吗,这里,只有孩童,老人,男人的头颅,就单单昨晚我们见过的人群,这里也只有几个,那么,其他人呢,那些入侵这里的人,肯定都把其他人带走了。”即使手腕被释正喜捏的脱臼,李千秋还是忍着疼,一字一句,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带走了?可有知道,他们被带去哪了呢?”释正喜放开李千秋的手,身体摇晃着,嘴里喃喃细语。

李千秋用另一只还完好的左手扶住他,释正喜有了支撑,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的身上,幸好她力量属性不错,要不然以她这一米六五的个子,才撑不起他一米八多的个头。

“我知道,你忘了我昨晚说的话了吗?”

释正喜那天赋异禀的记忆力,怎么会忘记李千秋说过的话,他马上接着李千秋的话音喃喃说道:“往好的想,也许在你给了他们晶核后,玉山基地马上就会派人去洗劫了他们,加快了他们的死亡,往坏的想呢,也许他们就是玉山基地的人。所以,他们在玉山基地!”释正喜说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像充满了电,一下子,精气神都回到了身上。

“我们去救他们!”

“嗯!”

释正喜说完,立马想拉着李千秋回到车上,可李千秋拉住他说道:“我们先做完一件事再去。”

“救人要紧,还要做什么事?”

“我们给他们一个体面吧。”

释正喜顺着李千秋的眼光,看向地上的头颅们,是啊,他们如果就这样离开,这些头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四周闻到血腥的丧尸群找来。

李千秋用完好的一只手,和释正喜一起,把人头和大门外的几具尸体都一个个摆好,然后一把火便燃起了这场悲剧。

火势很大,站在旁边的两人,表情严肃的站了许久,然后才离去。

回到车上,释正喜看李千秋单手扶着方向盘,才回想起,好像李千秋从刚刚起,就只用一只手行动,而另一只手就无力的垂着。

“你的手?”

“啊?哦,没事,脱臼了,我弄弄就好。”李千秋听到释正喜问,才想起手腕脱臼了,因为一直想其他的事,还没有接回来,便把脱臼的手腕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扣住手掌,利用肩膀的力量,一拉一顶,只听骨头细小的结合声,她便甩了甩手腕,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好了。”

“是我刚刚抓你的时候弄的吗?”

“嗯,没关系了,一点都不疼,而且你看,都好了。”这点小伤对于李千秋来说,两三天就好了。

怎么会不疼?怎么会没事?释正喜可是知道,小时候他才上山时,在寺院里非常调皮,各种乱跑,有一次在爬树的时候,脚底一滑踩空,他立马用手去抓住树枝,没想到就把肩膀弄脱臼了,最后还是摔下了树,屁股上的疼还好,可肩膀脱臼,足足疼了他两个月有余。

李千秋看到释正喜脸上的歉意,以为他还在为了营地被灭的事情难过,便边开车边安慰道:“小和尚,即使没有你,那个营地被灭也是迟早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一给他们晶核,他们便被玉山基地的人屠杀?”不等释正喜回答,李千秋继续道:“因为营地里有叛徒,所以你一给他们晶核,玉山基地的人就来了。”

李千秋说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便转头看向释正喜,看到他望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想什么。

“小和尚,不是你的错,别太内疚了。”李千秋知道这么说,也改变不了实事,但看到释正喜如此安静,没了以前的灵活劲,她的内心也十分不好受,也许她说这句话,同样是安慰她自己。

“迟早被灭,也是因为我。是我把他们的死亡加快了,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可小僧我还是想说,如果我给了他们晶核,跟他们回了营地,保护了他们,是不是,他们现在已经高高兴兴在去华北基地的路上了。”

李千秋的胸口有些闷,她转头注视的前方,心道:是啊,这世上,没有如果,可人总会想着如果,如果那样,是不是结局就不是这样。

如果释正喜跟着他们回了营地,如果他们是坏人,最后释正喜是死是活又是另说。

人心,是永远都难以看透的。

这条去往玉山基地的路,不知结局又是如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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