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公自幼便南征北战,见多识广,西边哪一个蛮族部落没有打过?
那泰达米尔何等人物?徐南公不是一样和他谈笑风生!

更何况徐南公乃是不可多得的与时俱进的爱国将领。

朝廷早上的时候要评议蛮族问题,他便连夜写下了十万字平蛮策,上朝的时候以血自荐,誓要当大将军,领兵三十万,踏平塞外龙城!

朝廷中午的时候要急议东瀛之乱,他文思如泉涌,妙笔如生花,一口气便写下了十万字狂草书,上朝的时候以性命担保,誓要当大将军,领兵三十万,攻破出云天堑!

朝廷下午的时候又收到急报,八国叛乱!他痛心又疾首,深恶又痛绝,吐血画出了一副天下兵马大势图,上朝的时候以九族立下军令状,誓要当大将军,领兵三十万,平定天下之乱!

如此赤胆忠心精忠报国,无怪乎当年大将军方白羽临死之际,妻儿老幼一概不识,念念不忘的只有平生知己徐南公一人而已!

所以天底下能让徐南公感到特别的事物,那就一定是非常特别了。

白羽生的境界当然比不上徐南公这种身经百战的长者,可是他也曾是早上骂韩国,中午骂日本,晚上骂美国,做梦还在指点江山的愤青少年。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白羽生正是那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的中二少年,惊爆一地眼珠子只是他做出来的一点点小小的工作而已。

……

“你就是晋小子所说的那个非常特别的公子吧!”

徐南公虽然是在询问,但却是一脸笃定的表情。

“徐南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白浩南!”

白羽生连抱拳都没有,走过来却是要握手。

徐南公古怪的看着白羽生握上他那枯萎成树皮的手掌,轻轻的摇了两下。

以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是握手礼,只是白羽生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他这个老者也摸不清头脑。

白羽生翻开老者的手掌,仔细盯着掌心纹,观察琢磨了一小会,抬头说道:

“你信命吗?”

徐南公昏花的老眼珠子转了两转,这天底下最奇特的公子说出这等古怪的话,莫非是要诈我?

也罢,就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玩诈术的吧,人老了,也得给年轻人留条路子走嘛。

“我以前倒是不信命的,只是人老了,也开始研究一些星相之术,对这命理学略有所得,不如你我便以道友相称来交流一二吧。”

白羽生只是邪魅一笑,好似霸道总裁,酷酷的说道:

“正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日来茶楼之前,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疯道人。他见本大爷出尘不凡,不似人间之人,于是一两银子就卖了我十五粒金丹,我一口气全吃了下去。老友,你且来看一下我身体到底有何变化!”

徐南公眉毛抽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接过来了白羽生搭来的手,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打量,树枝一样粗糙的手指在掌心中划来划去,划得白嫩的掌心有了几道红痕。

他皱了皱眉头略一思索,伸手朝左侧一招,熊汉子放在桌上的指南勺就飞到了他手里。

他将指南勺贴在白羽生手掌与手腕交接之处。白羽生手腕微动,这指南针却是贴的死死的,一动也不动。稍顷,微微转动,不过却是指向了楼外的方向。

徐南公这才摸着胡须,心满意足的说道:

“小友,我刚才用一阳指的劲力渗入了你的掌心,只是你气机浑圆却是不得寸进!”

他又轻轻擦拭着指南勺,认真的好似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擦到明亮得可以照人之后,才继续说道:

“这指南勺的真名乃是五魁首,它必须要用五根手指才能够握紧。人的一身力量全是靠拳脚发挥,拳又高于脚,所以能让五根手指臣服之物就是武道的魁首!”

“这五魁首既然能让五指臣服,自然也能让全身血脉筋骨气神统统称臣,刚才便是它探入你的体内,得出了你身体的大概状况……”

白羽生的墨镜光芒一闪,他抽了一口旱烟,侧过头对着四月娘吐出一个心形烟圈,依旧是邪魅一笑道:

“老友,你干嘛卖什么关子嘛,大家的时间都很值钱,你也知道我还有事要谈,哪有什么功夫和你废话啊!”

徐南公的老脸就像是百年树人一样,皱纹叠起树皮斑驳,他看着正在小口小口吃着糕点的无知妖怪少女青丘四月,又看着空气中那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心形的心形烟圈,眉毛又是一抽道:

“五魁首得出的结论是,小友身体健康毫无病痛,只不过…只不过脏气不足,怕是…怕是晚上还需要节制一点…”

“噗!”

白羽生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差一点就跌倒在了椅子下面,还好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白浩南的身份,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摇摇晃晃的稳住了身子。

白浩南扶了扶墨镜,吐出一口无规则状的烟圈,邪魅一笑道:

“徐南公,我白浩南觉得你是一个庸医!”

徐南公也不生气,或许是年纪大了,世事万物自然也见得多了,对年轻人也有了足够的耐心。

他只是喝茶的时候顺便把茶杯也吃进去了而已。

“小友来我这陆小肆是要和漕帮谈事情吧,漕帮的人还有一条街就要到了,我还要招待客人,就先不奉陪了。”

“且慢!”

白浩南抖了抖烟杆,将阴魂不散的烟灰抖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道:

“徐南公可知道我为何要吃那十五粒逆命金丹?”

徐南公也很好奇,难道不是你钱多人傻,而是你脑子进水了?

于是他慈悲一叹道:“小友做事,必有深意,老朽已经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这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却是看不太明白小友的深意了……”

白羽生一拍大腿:“正是如此!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这江湖是老人的江湖,这江湖也是年轻人的江湖,但归根结底,最终还是年轻人能笑到最后。我看晋原兄弟就是江湖一代新风流,徐南公倒是要多多关照才是!”

徐南公花白的胡子随风微微颤抖,青丘四月好奇的盯着他瞧,他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就好像是当年在金銮殿上以头撞玉柱一般,心中无悲无喜。

“小友说的正是,我却是着相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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