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生而即为乞颜部大汗之子,他降生时,父亲正好抓住了世仇塔塔尔部的可汗“铁木真兀格”,高兴之下,就给自己的大儿子命名为“铁木真”。但是他九岁时,父亲又被铁木真兀格的儿子毒死,真是冤冤相报,这个名字诞生以来就透露出诡异和凶残。
铁木真父亲死后,乞颜部分崩离析,全靠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奋力支持。铁木真也从小肩负着保护族人,扩展势力的大任。

十二世纪的草原,诸强林立,东方的女真人,西南的党项人,南方的宋人都完成了一统。而地处诸强环饶的蒙古大草原上,仍然还是停留在奴隶制度的政治形态。各部头人各自为政,拥兵不过一万,战争不超过三月,头人们仍然追缅先祖的辉煌。却不知道不改变,自己和部落只能算是那些大国们的养马场,兵源地。

女真人建立的大金国,本发自于草原,既有草原骑兵的凶猛善战,又通过与南宋通商获得了精良的利器坚甲。此时拥有四百万户,五千万人口,号称精骑五十万,数倍于蒙古。

金国建国初期,蒙古诸大汗协助衰败的大辽西迁,金国却能容忍耶律大石迁至西域,建立西辽。主要原因是因为当时金国军力不充足,且正在伐宋之时,因此并没有以蒙古为患。

后来大金与南宋连连大战,金国更加没有余力北顾,因而在蒙古上采取怀柔的政策。十三翼之战之前,完颜雍雄才大略,在位二十八年,是金国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他在位之时南下打败南宋,并西征西夏,东退朝鲜,使这二国心悦诚服,沦为臣属。此外,为了加强在草原上的统治,他也会定期派出巡检使率兵震撼草原,并先后册封多位蒙古大汗为招讨使,节度使等虚职。

由于蒙古草原各部落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金国受到华北农耕文化以城为居所的影响,确实很难对草原进行管理。大金对草原上的策略一直是分而治之,让草原不要出现强大的领袖,以免挑战大金国的权威。

铁木真从困难中崛起,在混乱中生存,在兵纷错乱的草原,他是一位独树一帜的大汗。铁木真既勇猛又狡诈,他最早地认识到蒙古部落分治的弱点,并通过不断地征战进行集权,每征服一个部落,就想方设法要把这个部落的人口和资源吸收到自己的绝对控制中。

铁木真的梦想是建立一个帝国,所有草原上的牧民都是他的子民,草原上的骑兵只听从铁木真一人的命令,无论是蒙古人,女真人,西夏人,花剌子模人,还是西辽人都是遵从他的号令。

铁木真正在思考如何惩罚主儿乞人,突然帐门一掀,进来一名卫兵,卫兵报告:“札木合派遣使者前来议和。”

听到这个消息,帐下的千夫长,贵族和大将们不禁议论纷纷。有的满面喜色,有的疑惑不解,有的喜忧各半。

铁木真望着帐下将领们恫异的表情和神态,默然不语,他已经忘记了主儿乞人的败仗,凝神思索札木合这次议和的用意。

想了一阵子,可能是觉得这样不妥,就向卫兵挥了挥手,说道:“你先领他去帐外休息,好好款待。”然后又指了指撒察:“你先退下,死罪可免,活罪难劳,这次就由你向乞颜部的军需官提供三千匹战马,以充军用。”

撒察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地道了谢,然后由他的几个随众扶回去。他暗暗地唾骂铁木真,这次虽然逃过军法处置,却又亏了这么大的一笔财产,只有等自己养好伤,再找机会多抢夺一些。

撒察刚走,日后索有之名的木华黎就迫不急待地出声:“大汗,这札木合刚获得大胜,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到白蛇河畔,却急着与我们议和,很是奇怪?”

博尔术嘿嘿一笑,却道:“我看一点也不奇怪,诃额仑西行之后,我们各个部落的增援依次到达,已经有一万二千之多,以后还不断有骑兵赶到,我看啊,札木合是怕了吧。”

帐内七嘴八舌,有认为这个议和是真的,也有认为是假的,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扎木合这样做的用意。

别勒古台是铁木真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同母的哥哥就死在铁木真手下,每次看到铁木真,他有些害怕,又不得不服。别勒古台私下里并不想要战争,他看了看大汗还没有表态,就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札木合并不是害怕与我们战斗,只是札木合部和乞颜部都兵强马壮,且实力相差无几。如果一定要在这一战分出胜负,就算他胜了,也会损失惨重,不会再有余力去整合蒙古诸部。”

铁木真意味深长地看了别勒古台一眼,这个弟弟确实已经成熟了。他举起右手说到“不要争了!”铁木真不愧为草原最有名的统帅,一言既出,鸦雀无声。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札木合不想和我军对战是确定无疑的。主儿乞人虽然弱小,但是拼死相战已让札木合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扎木合将兵三万,倒有一大半是别的部落,此时如果他的本部再与本汗大战,无论输赢,他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铁木真停顿了一下,端了一杯水喝下去,润了润喉,接着又说:”对于我们乞颜部而言,也禁不起与札木合来一场生死大战,札木合是草原上的名将,以我们匆忙集结的一万多人,很难是他三万精兵的对手。“

座下众人连连点头,都以为大汗的意思是要与札木合议和。原先的主战者也没有了先前的执着。

铁木真的话与众人设想的差不多。他说:”别勒古台,你负责接待札木合的使者,与他们商讨和约的详细条款,准备议和。“

别勒古台起身接令。却没想到铁木真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斥候报告东面的十部联盟一万大军已经接近秃鹰丘陵。木华黎,我给你两百怯薜军,连同两千士兵。我要你守住白蛇河畔,继续等待援军。若是战事不利,我允许你后撤至毕尔山谷。白蛇河可丢,军队不可损失太大。”

木华黎起身接令。铁木真接下来又说了一番满座皆惊的话:”我亲率一万大军,以及博尔术,速不台,忽必来,赤老温等将领,前出秃鹰丘陵,与那十部联盟决一死战,彻底消灭札木合的一线胜机。“

在座诸将大惊,秃鹰丘陵距白蛇谷约一百多里,大军需要两日到达,且那里山丘环生,十部联盟先到可以依山结营,易守难攻。若是打成僵局,中路的札木合随时可以调动一万大军驰援,到时进攻不得,又被札木合在侧翼攻击,正是败亡之道。且札木合在图木部落新胜之后,随时可以调动大军攻打白蛇河和毕尔山谷,木华黎一旦有失,山谷中积累的给养和躲藏的部民都会被敌人所获,损失不可谓不大。

众将都纷纷起身,说出自己的忧心和疑惑。

铁木真看了看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大声说道:“我意已决,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就是要孤注一掷,赌得是札木合不会挥军和我们互换兵力。“

说完他抽出黄金柄弯刀,一跃跳过前面的矮几,一面唱,一面跳起了刀舞。那却是一首咏志五绝诗:

大漠狼烟起,

征战数十年。

人生终有尽,

渺小天地间。

看我挥刀怒,

灭尽敌酋头。

千古再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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