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章泽天的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喂,你好,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警察,关于你在三笠办公楼中遇到的事情,我们的人跟你做过一些调查。”

“是你们啊,可是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听到我的声音后,电话那头的章泽天明显紧张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么?我已经都知道了,那为什么当时你没告诉我们你是吴江晚报的编辑?”

“这……”章泽天的声音中断了几秒终于又传了过来:“好吧,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发现的。”

“可是太奇怪了,这真的是太奇怪了!”他说。

“奇怪?你是又想到了什么么?”

“那一层楼,那一层楼太奇怪了。”

“楼?”我忽然意识到他可能会说出一些重要的线索,继续追问道:“哪奇怪了?你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我着急的说:“喂,喂,能听到我说话么?”

过了一会,他才终于又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好像是看到了,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

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我问。

“我,我也不知道。”他犹豫着说。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最是让人心烦,我继续追问道:“你能把当时的情况再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一边么?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嗯……”他在沉吟,大约十秒之后才开口说话:“好吧,不过我现在比较忙,晚上七点,我在报社对面的哥特咖啡等你,咱们见面聊吧。”

我放下手机,仔细的思考着他说的话,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什么叫好像?

看了看表,现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几个小时,我决定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听说过类似的事件在这栋楼里发生过。

这栋楼建在市中心,周围都是人流量极大的商场,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就会人尽皆知才对,可我陆陆续续的找了几个报停和小商贩,他们对于我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你好,我是记者,我在调查这栋楼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报停的中年女人就冲着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样看来,我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可是我又并不想就这么回到那栋挂着遗像的房子去。

正在我踌躇之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传了过来:“是你在打听这栋楼的事情么?”

我寻声看去,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戴着一顶鸭舌帽,一件大衣遮住了嘴巴。

他看也没看我,小声说道:“别看我!”

那种急切的语气仿佛是怕被什么人看到一般。

我回过头,学着他得样子说:“你知道些什么?”

“嗯,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你而已。”

“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想不想知道这发生过什么?”

我点了点头:“你能告诉我么?”

年轻人轻轻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来回摩擦了几下。

他这是在要钱,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需要先判断他的话有没有价值。

“街角的咖啡厅,半个小时后在那见,如果你说的有价值,咱们再谈价钱。”

“不,街角的不行,两条街外的那家悠澜咖啡,三十分钟后。”

我还想说什么,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了,我忽然感觉似乎有几个视线在盯着我,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是什么人握在手里,不抓紧你,但你也跑不掉。

我扫视了周围一眼,并没有明显看到有什么在盯着我,可是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告诉我,一定有人盯着我。

这种感觉直到我离开了这条街区,远远的离开了这栋极尽奢华的办公楼后才渐渐好转了一些。

悠澜咖啡,这是一家小店,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寥寥几个桌椅围着吧台,走的像是复古风格。

我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年轻人,难道他骗了我?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哟,这。”

我回头看去,那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青春靓丽,十分的漂亮,不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身着一身素色的长裙坐在角落里仿佛一道风景线。

我向着她走了过来,问道:“刚才,是你?”

她俏皮的点了点头:“嗯,是我呀。”

“可是,刚才不是个男的么?”

“嗯,没错,就是我。”她装成了男人的声音,果然和我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

“钱带了么?”她又搓了搓那纤细的食指。

这个动作和她的外形实在是有着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

“带了,说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我从钱包中抽出了几张百元的钞票。

她看到钱之后就想伸手来拿,我却把钱往回拉了拉:“你先说,我才能决定给不给你,如果你说的都是一些没用的事情,我可是要把它收回去的。”

女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开心,着实有些让人心疼。

“烦人”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咖啡馆里的环境,确定了目前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继续说道:“那栋楼里,有鬼。”

“有鬼?”我惊讶的看着她,虽然我早就知道那栋楼一定有问题,但是看样子,她好像的确知道些什么。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只是没人会告诉你的,那栋楼属于郑氏集团,这附近都是郑氏集团的眼线,谁说了,谁就别想在这附近呆着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大概十年前,这栋楼还没有盖起来的时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里面大多数是上个世纪就住进去的老人,其中有几个无论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走,说是要和房子共存亡。可是开发商也不是吃素的,那个年代还不是说拆谁的房子就拆谁的房子,没过几天,就来了一群黄头发的盲流夹着人就给夹了出去,几个爆破队几分钟之内就把房子给炸平了,那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吴江市都听得一清二楚。”

“您好,您的咖啡”年轻的服务生端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股香浓的气味钻进了我的鼻腔。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她继续说着:“在清理爆破后的废墟时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爆破的时候有人还在里面?”

“不,不是,那具尸体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成了一具干尸。”

“干尸?”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说有人把一具干尸藏在了家里?”

她点了点头:“后来经过大家的回忆,的确是经常能问道一股刺鼻的臭味,但是却始终找不到源头,他们都以为是因为房子的污水管道老化的原因,所以就没有管,谁也不知道这具干尸究竟是藏在哪间屋子里。”

听到这,我的背上感到了一阵寒意,这就等于是在说一具干尸可能躺在任何一个人的隔壁,一趟就躺了几十年,当你站在墙边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墙壁的后面是不是就有一具恐怖的干尸也在靠着墙。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们把那具干尸烧了,可奇怪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间咖啡厅竟然也在配合着她的故事变得越发的黑暗幽静:

“那具干尸被烧着的时候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他在尖叫,这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直到那具干尸被大火少成了一团黑色的碎块,这个声音才停了下来。你听说过魂葬么?”

她忽然问我道。

“你是说那具干尸的灵魂还在躯体里?”

“嗯,这不是我说的,当时有懂行的人提出了这种可能性,他建议对那堆碎块进行魂葬,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不过这个意见却并没有得到别人的重视,开发商草草的把尸体找了个地方埋了就算了事了,这也就为后面的事情埋下了祸根。”

“你知道那栋楼为什么没有三楼,四楼,十三楼,十四楼么?”

“是因为那具干尸?”我试探性的问道。

她点了点头:“大家都这么说,但是没人能够肯定,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栋楼建不出来那几层楼。”

“建不出来?”

“没错,建不出来,图纸上在规划的时候原本是有那几层楼的,但是只要开始建造就会出意外,下面的几层还好,只是有几个人摔断了腿,可到了十几层之后每天都会有人在半夜掉下来摔死,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滩猩红色的肉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又恢复了那清亮而甜美的声音,与刚才叙述的时候判若两人。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的钱呢?”

我伸手把钱推了过去,看着她清点,我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虽然与我调查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其中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无法将其忽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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