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折昭厉声一句,打断了鲍和贵的话,继续言道,“在施以鞭笞期间,鲍和贵想让徐如水勾引崔文卿,并要求徐如水偷偷下些春药让崔文卿服用,从而破坏崔文卿与折昭的婚姻,再被徐如水拒绝之后,鲍和贵就想杀人灭口,所幸崔文卿突然带人前来,鲍和贵这才作罢。”
说完之后,折昭美目一瞪,怒视着鲍和贵厉声喝斥道:“现在证据确凿,鲍和贵,你还有何等说辞?”

鲍和贵如遭雷噬,瞬间就愣在了当场,半响恍然回神,惊慌不已的言道:“大都督,这些都是徐如水的污蔑之言,你如何能信!”

折惟本也是黑着脸言道:“阿昭,徐如水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何能证明她所言属实?你如何能够这样糊涂断案!欺压吾之妻舅。”

折昭冷笑道:“谁说徐如水没有人证,她的人证就是顾盼盼,正是顾盼盼所言口供与徐如水时才之言一般无二,故而本帅才能认定徐如水所言乃是实情。”

“什么!”

折惟本惊得从长案后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盼盼居然成为了徐如水的人证?这这这,怎么可能?

鲍和贵犹如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从地上弹起,望着顾盼盼不敢相信的尖道:“你……你晕头了,为何指证起我来?为何要与徐如水一起谋害于我!”

顾盼盼重重一哼,面上的神情又是怨毒又是不解,怒气盈然的言道:“鲍和贵,枉我这样相信你,没想到大难来临之际,你居然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还说什么是我妒忌娇娃馆的生意比美娥馆的生意好,让你教训徐如水,最是卑鄙的是,你居然还说今晚的一切都是我指示的,包括对崔文卿下春药!我再傻再蠢,也不会做你的替罪羔羊!”

尖锐高亢的嗓音落点,鲍和贵已是彻底懵懂了,浑浑噩噩如同生在大梦之中,少顷才结结巴巴的言道:“我……我……我没有,你,你……”

崔文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言道:“哈哈,两位不要这样奇怪了,也不要因此而产生误会龌蹉,时才顾盼盼所看的那份署名为鲍和贵的口供,乃是本公子写得!”

“你说什么!”

折惟本、鲍和贵、顾盼盼同时惊呼一声,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崔文卿,全都是一副傻掉了的模样。

崔文卿挠了挠头皮,有些得意的笑道:“三位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调查出真相,故而才用鲍大东家的名义写了一封口供,将罪责全推到了顾盼盼的身上,果不其然,顾盼盼一看就以为鲍和贵想要舍弃她独活,气不过之下,自然不肯受其冤枉,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招供了。”

鲍和贵这才明白了过来,面上顿时雪白一片,悲愤不已的怒喝道:“你这王八蛋,竟敢使阴谋陷害于我,看我不杀了你。”言罢,张牙舞爪的朝着崔文卿扑来。

折昭眉头一皱,对着穆婉使了一个颜色,穆婉连忙飞掠而上,粉拳一扬已是将鲍和贵击倒在地,哀号不止。

顾盼盼这才明白鲍和贵并没有背叛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崔文卿的阴谋,没想到她居然中计原原本本的招供,让事情再也无法转圜。

心念及此,她心头发紧喉头发哽冷汗涔涔欲哭无泪,直觉一股冰凉的寒气爬上脊梁,口中陡然一声愤怒尖叫,犹如瞬间被人抽了骨头般,软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转机,徐如水惊喜之余又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这位崔公子当真是神人,居然就这样神乎其技的让对方自露马脚,也让她顺利洗掉了身上的冤屈。

折惟本面黑如炭,气得是瑟瑟发抖,望着折昭恼怒言道:“大都督,公堂之上历来严肃,岂容使出这样的卑劣诈术?你们这么做似乎不符合规矩!”

折昭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折长史,公堂之上应该严肃不假,但是……这里并非公堂。”

折惟本一愣,瞬间就恼羞成怒,口气陡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诈术就是诈术,断然不可作为事实依据!要我看来,现在必须让他们重新书写口供,方才公平。”

崔文卿冷笑插话道:“重新书写口供?折长史,你当我们和你傻得一般无二么?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清楚,都督娘子也已经作了定断,执行家法之后,就可以将他们交由官府发落了。”

折惟本没想到崔文卿竟敢这样对他说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暴怒嘶吼道:“竖子竟敢如斯无礼,信不信本帅这就棒杀了你!”

闯了祸之后,崔文卿身子一缩,站在了折昭身后,口气却是一副教训的味道:“都督娘子,你看看你的手下好凶啊,吓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也不知平日里你是怎么管教手下了。”

折昭生怕崔文卿会惹得折惟本失去理智,连忙沉声言道:“这件事折长史也是受了鲍和贵的蒙蔽,被蒙在了鼓中而已,夫君万不可对折长史无礼。”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这么说来,折长史还不快快与鲍和贵划清界限,免得殃及池鱼了。”

折惟本重重喘着粗气,思绪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现在折昭手握供词证据确凿,已经无反败为胜的机会,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为了鲍和贵与阿昭翻脸?

即便是闹到太后那里,说到底也是已方理亏,即便是太后心向偏袒,自己也是丝毫占不倒便宜!

想到这里,折惟本怒气大敛,他有心保住鲍和贵的性命,怒喝一声大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鲍和贵的面上,愤怒喝斥道:“我给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好好做人,诚实守法,不可欺男霸女,没想到你却不停我的劝说,干出了这样卑劣无耻之事!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鲍和贵捂着脸神情慌乱而又惊恐,哭声言道:“姐夫,我知错了,求你网开一面,我一定会悔改的。”

折惟本冷哼道:“若是你能知错就改,倒也善莫大焉!还不快快滚过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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