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运朗声道:“我是山间的风,树叶知道我的心事。我无拘无束,如影随形,随心所欲。昨天,我所在的地方,与今天又不同……”
等林运朗诵完毕,又写完了,叶进鼓掌道:“这诗不落俗套,配合林兄的硬笔书法,真是浑然天成,有没有人愿意点评一番?”

叶进站在林运旁边,是看着林运写完的,字很不错,但就是这诗他没怎么看懂,估计也是自以为良好,叶进也懒得点评,反正这林运在请帖上也不过排名第十一位,叶进把那几个排名靠前的伺候好了就行了,林运就让他蹦跶一下,叶进也是恰到好处的将品诗的工作交给其他人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肯接这颗雷。

大家夸赞了两句,就算了,要想点评的话还得把全诗给看一遍,动脑筋编点夸奖的词,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这么膈应人的活,谁接谁傻逼。

林运目光透过人群,看到了坐在一旁观赏湖中的锦鲤的严不闻,刚才他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看到自己作出一首诗来不说话了,难道是怕了不成,于是四叶派林运林大师就穿过人群,站到严不闻面前,今天这首诗其他人评价,他还就不高兴,非得严不闻评价,他才舒服。

“严兄,你觉得这首诗如何?”林运将手稿递上,面带笑意,这首诗比之前让他出名的《山下之夜》和《天冷》更好,所以他相信严不闻必定挑不出刺来。

严不闻倒是没想到这林运,四叶派扛鼎大师这么自信,才写完就找严不闻点评。严不闻四下看着,其他人都笑着看向他们,刚才他们的过节在现在已经升温,不知道严不闻怎么处理,如果严不闻公报私仇将林运的诗贬低的一无是处,那么他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今天非得做一首诗,和林运的《山间人》比比。如果严不闻没骨气,将林运的诗夸上天,那么就是严不闻主动认怂,众人以后都不会看得起严不闻。

“请严兄评价最好,他的一首再别康桥可是让《大江报》多发行了一千份,而且还加印了。”一个声音响起,是曹凌渊,曹凌渊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胜过严不闻,所以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一千份,乖乖。”众人心惊,早就知道《再别康桥》出名,但没想到能将花边报纸《大江报》的销量提升那么高。

“那严先生今天是非得点评不可了。”一位女青年道。

严不闻站起来,比林运高了半个头,林大师只能仰着头看,严不闻将他手中的手稿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曹兄要不要也做一首诗,我一块点评一下。”

林天看向曹凌渊,曹元岸的侄子,也是严不闻的“朋友”,严不闻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整一下这个大博士。

“好!”曹凌渊正愁怎么开口写诗呢,怎么出场都显得自己不够范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严不闻竟然主动邀请,于是曹凌渊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

惹得一旁的林大师很不爽,我来求评的,你凑什么热闹,不知道要排队吗?

“文瑾,我去了。”曹凌渊对着旁边用指甲描绘着衣袖花纹的苏文瑾道。

苏文瑾随口道:“那你去吧。”

曹凌渊得到苏文瑾的口令,如同开了挂一样,蹿到石桌前,然后拿起钢笔一蹴而就:“《寻瑾》。”

“当爱情成为思想的一部分,被融化的不止是,那些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的时段……”曹凌渊对着苏文瑾清声朗诵,将自己的情感全部迸发出来,到高点的时候,突然下落,表现出自己刻骨铭心的情思,而且名字取得也好,《寻瑾》,“瑾”就代表了苏文瑾,这一首诗也相当于曹凌渊对苏文瑾的表白。

听懂诗意的女青年们集体“哦”了一声,苏文瑾则心情杂乱的翻着手中的诗册,翻来翻去还是在第一页,这曹凌渊还真是皮厚,当中写这么露骨的诗,让苏文瑾面子上也不好受。

这首情诗在现在这阶段也算上是上品,至少在曹凌渊心中比严不闻的《再别康桥》要好多了,一方面为了胜过严不闻,另一面则是想趁机表白,没有女孩能够抵挡得了曹凌渊的这首《寻瑾》,加上曹凌渊富有磁性的嗓音,苏的女孩心都要化了。

不少女青年内心荡漾,要是曹凌渊这首诗给她写的,或许这些女青年今天晚上就要献身了。

当然,苏文瑾不是那种会被一首诗骗到的无知小女孩,曹凌渊这首诗不仅不让她喜欢,而且还觉得曹凌渊这个人非常恶心,哗众取宠。

苏小姐正准备翻脸,旁边一个人大声笑道:“不错,不错。”

众人看过去,严不闻左手拿着林运林大师的手稿,右手拿着新兴派诗人曹凌渊的手稿,大笑不止。

“确实不错。”严不闻道。

林运林大师眉头松展,开心不已,知道自己这诗严不闻挑不出毛病,他只能认栽,于是林大师道:“严兄也是慧眼识珠,我这首诗可以说象征了现在新诗的高等水平,严兄不必气馁,若觉得赢不了我,那就下次我们私底下再比比,或者你拿我的手稿回去学习学习也成。”

林大师看到严不闻满脸愁容,得意万分,嘴上也是丝毫不留情,刚才跟你说我很有才,你不信,现在打脸了吧。

爽,林运胸中一口丧气终于排除。

见到林运这样,曹凌渊也反应过来了,就连林运那首破《山间人》,严不闻就挑不出毛病,何况自己的《寻瑾》,于是也畅快道:“严兄,你可是承认我这首诗作的好了?”曹凌渊也得意起来,看来确实要胜过严不闻了,这几天的脑细胞没白死。

严不闻啧啧点头,这让林运和曹凌渊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看到严不闻愁眉苦脸,他们就高兴。

“字确实不错,但这作诗的水平嘛,就很差了,你看你们写的什么破东西,这也能叫诗?”严不闻琢磨了一下手中的两张手稿,硬笔书法还不错,但就是这诗砢碜点。

严不闻这话一出,全体哗然。林运林大师和曹凌渊两个人全体懵了,其他人也吓住了,虽然他们也知道林运的《山间人》不是什么好诗,曹凌渊也就比他强一点,但谁敢说出来?大家都是同行,你要得罪了他,以后指不定有什么麻烦,而且大家也是持着扩展人脉的心思来的,宁愿捧一人,也不愿损一人。

严不闻一笑,他可不在乎这所谓的人脉,都是狗屁,总监不是白当的,能帮自己的才是朋友,不能帮的我为什么要巴结你?搞笑!

严不闻这话,让林运和曹凌渊咬牙切齿,怒火中烧,脸上通红,自己辛辛苦苦作的诗到了严不闻眼里就是破东西!这口气谁能忍。

叶进示意林运和曹凌渊先别发飙,叶进笑道:“严兄这话可是有点过分了,林运兄被称为四叶派系的大师,凌渊兄弟也是新兴派代表诗人,怎么到了严兄这里,就这么不堪?”

林运林大师现在连红的透紫,跟个紫茄子一样,怒道:“你会不会看诗?不会看就别看!”

曹凌渊也怒气冲冲,但隐忍的水准要比林运高一点,只是气道:“严兄你这话就有点重了。”

再不济也是首诗,严不闻口中的“破东西”又是什么!

林大师上前一步,冷笑道:“行,既然你说我的诗是破东西,那么你,严不闻就给我们作出个好东西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曹凌渊也过来,道:“林兄说的在理,严兄,你既然说我们的诗不行,你就自己露一手,让我们心服口服。”

叶进就喜欢看这种场面,连忙假意劝架:“严兄,你就作首诗,不然今天你这事可解决不了。”

苏文瑾也抬头看着严不闻,心想他是不是脑筋不正常,在众人面前批判人家诗派代表人写的诗不好,这事就连她这么骄傲的人也不会去做,也就只有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才会这么口无遮拦。

严不闻当然不是疯子,而是面前这些又不是什么文学大家,根本不需要给他们留面子。

“有好戏看了,这严不闻当面批判林运和曹凌渊,如果他写不出好诗,今后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严不闻也太过于狂妄!”

“胜过那林运还有点希望,但那曹凌渊的诗也是有点不错的,胜过他就不容易了吧。”一些女青年刚才被曹凌渊的《寻瑾》打动了的,都觉得这首诗确实不错。

反观林运,没有人觉得他的《山间人》不错,他这个大师的头衔有点不实。

严不闻走到石桌前,拿起钢笔,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运和曹凌渊两人,之后开始下笔,一幅娟丽大气磅礴的字体在纸张上显示,严不闻没什么可以自豪的,就是钢笔字不错,任何字体都能驾驭,现在用的这字体正是恢宏的行书!

严不闻光写了个名字,就有人在后面惊呼:“好字!光是这字就比他们的要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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