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虎山上的人马都调来,只留十人监视报信。”孟九成发出命令,做决定之前还矛盾、艰难,一旦做出,他反倒觉得身上一轻。
站起身,搓着手,孟九成笑了笑,说道:“杜七这伙贼盗,看来是不受待见,都象送瘟神似的往外推。既然如此,我想也不会有人配合他,帮着他。就算陵阳镇、十字路镇也打算着对咱们下手,可却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咱们和杜七打个两败俱伤,才称了他们的心呢!”穆易对此也表赞同,“杜七有四百多人,咱们的兵没他多,不集中起来,怕是不把握。”

穆晓薇专心烤着筷子上的馒头,焦黄的,散发着香气,拿下来吹了吹,递到眼巴巴等着的妹妹手里。

咕咚,乔娥大力地咽了口唾沫。

穆晓薇不由得看了乔娥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晓晓,掰一半给乔姨好不好?姐姐再给你烤。”

晓晓有些舍不得,但看着乔娥那期待的目光,却又把整个焦黄的馒头递过去,脆声道:“乔姨你吃,姐姐再给我烤。”

乔娥见到吃的,却比孩子还不懂事,憨笑一声,接过来就啃。

临战了,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啊?

孟九成翻了下眼睛,冲着乖巧的晓晓笑了笑,说道:“晓晓,听说陈先生给你改了个大名,咋不告诉蜀蜀呢?”

晓晓抿嘴笑着,却不答话。

穆易望向幼女的目光慈祥,开口说道:“这孩子总思念母亲,陈先生就给她改了大名,叫念慈。晓晓便当作小名了。”

孟九成眼睛蓦然瞪大,喉咙里似乎还噎了一下。

家慈,是指自己的母亲;念慈,确实有思念母亲的意思。可这,这个名字——

孟九成干笑了两声,摸摸念慈的头,暗自发狠道:若是以后碰见叫杨康或完颜康的家伙,老子就先替你弄死他哈。

………….

天朗气和,在阴寒的冬季里,表明大地上还有和暖的天气。太阳洒下柔和的光线,光秃的树木上似乎有一层水汽在浮动。

骑在马上,杜七无精打采,手下的士兵也是懒懒散散的模样。直到望见了远处的小村子,以及村中上升起的袅袅炊烟。

“妈*的!”杜七对周围投来的目光了然于心,狠狠地骂了一句,“村子再穷,也能有点油水,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吧!”

得到首肯的士兵立刻精神起来,嗷嗷叫着向小村奔去。两个挑着筐的农民发现了这群象狼似的家伙,扔下扁担拔腿就跑,边跑边惊慌地叫着,提醒着其他村民。

杜七冲上大路,勒住马,挥舞着大刀,冲着正逃跑的农民大声喝道:“站住,回来!”

农民没有停,愈发逃得飞快,村落中又出现了很多逃跑的身影。土匪们叫骂着,追赶着,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着响了起来。

杜七跳下马,往村里走去,边走边往两旁张望。一直走到村中间一个打谷场时,他停住了。他命令手下四处散开,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要抢回来。

两个亲兵跟着杜七,走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小巷的阴沟里散发出一股尿臊气和草木腐烂的味道。杜七朝一家小院里张望,门打开着,也许是屋主仓惶逃走时顾不上关,从外面便能看见稻草铺的床,镰刀挂在墙上,一个大瓦罐上放着几件灶具。

院墙根儿边上,卧着一头大肥猪,它脖子上套着一圈铁链,链子的另一端深深地插在地下。

杜七咧着嘴欣赏着,好象已经吃到了烤猪肉似的。然后他转过身笑着对手下说:“这个村子还不算穷,咱们还能杀猪吃肉。”

两个手下嘿嘿笑着,上前去牵大肥猪。杜七突然抬手,示意他们仔细听,“听见了吗?”他指了指小院里面一间低矮的房子,茅草顶棚,实际上只能算是个棚子。

刚才里面“哗啦”响了一声,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杜七带着两个亲兵冲到木门前,门关着,从里面插上了。两个亲兵用力踢踹,把门弄开,纵身跃进黑洞洞的屋里。一声尖叫传了出来,是女人的声音。

杜七发出淫笑,迈步进去。屋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和一个年轻的女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孩子抽泣着,缩在那女人的怀里。

“出去!”杜七冲着孩子喊着,做了个抹脖杀鸡的样子,连踢带打,“出去,出去!”又对亲兵挥手,“你们去别处找点乐子,一会儿再回来。”

小孩子慌张着跑了出去,那女人也想走开,却被杜七一把抓住了胳膊,“你别走。”

两个亲兵淫笑着,知趣地退出去。

杜七摸着姑娘厚厚的头发,姑娘恐惧地盯着他,嘴唇在颤抖。杜七突然抽出竹发簪,乌黑的头发顿时扑落在肩上。惊恐不安的姑娘还在发抖,但却勾起了男人对她的欲望。

“好姑娘。”杜七咂着嘴赞赏着,伸手抚摸姑娘的圆脸,“好漂亮的小姑娘。”他一把揪住姑娘领口的衣襟半天没动,象是在考虑什么,然后猛地往下一撕,布象纸一样被扯开了。

姑娘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双手撩起撕破的衣服遮掩着胸脯。

“我不会伤害你。好好的,别和自己过不去。”杜七说着,一手提着裤子向前靠近,一手举着鞭子,“听话呵,乖乖的。”说话的语气很柔,象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姑娘僵立着,一动不动,似乎被钉在了墙上。

“不听话?”杜七厉声喝问,没等姑娘转过脸,鞭子就落了下去。

姑娘痛苦地叫了一声,脸朝下跌倒在地。

“现在不痛了吧?”杜七扔掉了马鞭子,解开了裤带……

突然,一条黑影挡住了从破门框外射进来的光线,紧接着一道弧光刷地从空中劈了下来。杜七往后一躲,被绊倒了。一个汉子疯了似的又抡起斧子,向倒在地上的杜七劈了下去。

杜七翻滚,脑袋上一阵剧痛,耳朵被削掉了半拉。他嚎叫着,想去拿地上的刀。那汉子却紧随着,继续劈砍,血光迸溅,杜七腿上又着了一斧,与那汉子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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