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辰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神情,凑他到身边打趣道,“怎么了皇兄,又被父皇训了。”
“皇兄劝你一句,哪快活去哪呆着去,什么都别问,免得自寻烦恼。”

干什么,这么大火气,他又没招他惹他,干嘛冲他发脾气。吟诗打断,偷偷送八妹回宫又被皇后给堵个正着,自己心情本来就不顺畅,如今看他黑着个脸,本想着关心一下,却没曾想被他吼上一通,而且还是个不能得罪的主,他的心情就越发郁闷了。

“好,行,我去快活去,留着大皇兄自个伤神去。”扔下这句话,他便踏上回府的轿撵。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慕云峰意识到他刚刚的话重了些,待再抬头,轿撵已消失在天际。

罢了,他自幼逍遥惯了,何必把他卷入进来。今日在宣政殿与慕容夜为首的几位大臣争辩了许久,可父皇还是倾向于慕容夜的提议,他已经筋皮力尽。刚刚看着慕若云朝御书房的方向去,他便躲在暗处,不愿与她正面碰着,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以往无论碰到什么难题,他都不畏惧,因为他相信自己,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迎刃而解。可这件事,他无能为力,所有的人都反对,只有他一人坚持己见,在走出宣政殿的时候,他已清楚父皇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太子府的,这一次他没让任何人跟着。

苏彤在前院等着,本想着等他回来,好问一问慕若云回宫的时候顺不顺利,有没有被人发现。

看他走进太子府,神情异常。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还重罚了她,苏彤在心里嘀咕着。

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一直跟了很久他都没有发现。今日确实有些非同寻常,往日他的敏锐力很好,稍微有一点动静都逃不出他掌心。不会吧,大周的宫规竟如此严,只是私自出宫,罪责便如此大?不是让慕天辰跟着吗,他是溜走了还是皇上也不给他留情面?

到了后院,他继续往西走,这条路……

她当时就是在这条路上被暗卫给拦下。躲在一处花树后,看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路畅通无阻,除了他,再也不见一个人影,但她知道她不能继续跟着,前方是禁区,有暗卫把守。

她问了几名慕云峰身边的待卫,都说皇后是在宫门口碰见若云公主的,但是并未对她处罚,而是让她直接去了御书房,至于慕云峰,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自从太子从宣政殿出来,脸色就不对,还在宫门口的时候对六皇子生了场闷气,其它的他们一概不知。

这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自己担着。这世上就真没有一个他可信之人吗?或许他可以跟她说说,她兴许能帮得上忙,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陪着他,起码他不用一个人去难受的。

知道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的,她便回到后院,进了正房,坐在梳妆台旁。不知为何,看着他心情不好,她也跟着心情低落。

一鳖眼,瞧见桌上的首饰盒。打开盒子,拿出他送给她的小风车,趴在桌上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不开心,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是你的本面目,还是那副谦谦君子才是你的本面目?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用手转动着小风车,小风车只管呼呼呼地转动,哪知道她此时的心思。

转着无聊,又将小风车重新放回首饰盒里。

合衣入睡,辗转反侧,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那满副愁容。想着在幽宫的那晚,她孤立无助,几度绝望,他拥她入怀,想着他前脚打了她,后脚又派人来送药,想着他高傲的性子里有时又透着无奈的隐忍,她终是不忍心让他独自神伤,她此刻最强烈的想法就是去陪着他,哪怕她擅闯了禁地会惹他发怒,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主意已定,立刻唤来成双,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便分头行动。

后半夜,空中突然燃起一支烟花。

“刺客,刺客,抓刺客!”

“着火了,后院着火了,快来人啊!”

太子府乱成一团。

浓浓黑烟直冲上天,太子府全体人员出动,提水灭火,抓刺客,黑暗中不时有人被绊倒,水‘哗啦’洒了一地。

成双向西院跑去,嘴里不停喊着‘抓刺客,抓刺客’。

有暗卫闪出,一把拦住成双,“当真有刺客。”

成双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答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后院,后院,乱成了一团,我家主子有,有危险。”

什么?太子妃有危险。这可如何是好。暗卫回头瞧了一眼里面,刚刚太子从这过去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此时应该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可是不去禀报,撤离职守,太子若是怪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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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什么呢,我告诉你,我家主子是西凉最受宠的公主,如今又是太子妃,她若有什么闪失,西凉与大周都不会放过你。”成双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吓唬他道。

那暗卫经她这一番吓唬确实开始动摇,再朝那后院方向望去,浓烟冲天,趁着火光还能瞧见几名蒙面人飞身入院,速赶紧招呼同伴向后院奔去。

奸计得逞,成双向苏彤挥手示意,然后便跟随暗卫去了后院。

待人离开,苏彤便向里院走去,这里没有路,连一条小路都没有,杂草丛生,但是她知道他在里面。

走到尽头的时候,一间木屋赫然出现在眼前。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杵在门外听了许久,里面没有半丝响动。他不在?不可能。

轻轻将门推开,再虚掩。外间除了一张书桌再无其它,屏住呼吸向里间靠近,越靠越拢,越靠越拢,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她止住脚步,侧身倾听:“你也觉得我无能,对吧,我以为凭我太子之位,终能护八妹一个周全,到头来我才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这个太子是不是做得很窝囊。”声音几近苍凉。

并无人回答,他在与谁说话?苏彤想靠近看个清楚,却没留神,一下碰到桌角。

虽只是轻轻的颤抖,却足以让武功甚好的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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